第72章 第 72 章(1 / 2)

櫻桃琥珀 雲住 9663 字 10個月前

蔣嶠西家的小領導五月份飛去香港“視察工作”。她的耳洞發炎了一個月,終於痊愈。她還把那雙小紅鞋塞進了皮箱裡, 帶上飛機, 她一路上都在睡美容覺,快落地時開始化妝——這都是她在美妝雜誌上學的, 有點像備考經驗。

從香港國際機場一落地,林櫻桃就躲進衛生間裡,第一時間把鞋子換上去。

她穿了條白色連衣裙,肩膀很緊, 裙擺在膝蓋上麵, 露出纖細的膝蓋和小腿。衣領有一些紅色的小刺繡,隻有點綴的作用。她穿紅色的高跟鞋,頭發順過去, 耳朵裡戴著紅扇子形的耳環。林櫻桃嘴唇櫻紅, 她努力把自己變得更漂亮。

她歡天喜地地這樣去見蔣嶠西。

蔣嶠西在接機大廳遠遠就看見她了, 他目不轉睛地盯了她和她的裙子十多秒。

等到擁抱的時候, 蔣嶠西還低頭瞧她的臉,他右手食指托起林櫻桃的下巴來,大拇指在她的紅唇上輕輕摸了一下。

“你送給我的過期了, 我買了一支新的。”林櫻桃抬眼看他,本來就大的眼睛畫了眼線, 卷了睫毛, 讓蔣嶠西都有點不認識她了。

“怎麼學會化妝了。”蔣嶠西站在地鐵上, 摟著她說。

林櫻桃原本很高興地抱著他, 一聽這個, 眉毛都彎下來。

“不是你給我買的口紅嘛?”

蔣嶠西低下頭看了她好一會兒,又看她的小腿和被紅鞋襯得又細又白的腳背。引人犯罪。也許林櫻桃慢慢會發現,她其實擁有可以讓很多男人為她傾倒的外表和魅力。她可以試著去利用的,像蔣嶠西實習這幾個月來見過的許多女孩一樣,那會讓她的整個人生輕鬆很多。隻是林櫻桃現在還像孩子,貪戀地抱著蔣嶠西不放,滿心滿眼隻有他一個。蔣嶠西手扶著地鐵拉環,把她摟到懷裡。

蔣嶠西渴望重新掌握金錢的自由,這種欲望隨著林櫻桃的成長,隨著他接觸職場,隨著堂哥的康複,而越發強烈了。櫻桃對此渾然未覺。她背著大姑送給她的迪奧小包,走進蔣嶠西新租的房子裡。開門即是狹窄的過道,左手邊是兩平方大小的衛生間,過道上做了廚房,有抽油煙機、電磁爐、洗衣機、冰箱。過道往裡,通往一個方形的房間,一張雙人床把房間占據了大半。床一側是一個床頭櫃,櫃子上立著三個相框,分彆是蔣嶠西和堂兄一家人的合影、蔣嶠西林櫻桃在太平山上的合影、林櫻桃在除夕夜穿著旗袍小褂抱著水仙花微笑的單人照片。

床另一側有一麵落地鏡,明顯是給女生用的,還有個窄小的衣櫃。

蔣嶠西把她的箱子提進來,關了門。看到櫻桃往前走,紅色鞋跟撐起她的腳來,細跟敲在他的木地板上,敲一下,他心裡就熱一下。

林櫻桃站在床前看了一會兒,她看到兩個枕頭,覺得很高興,她又走到窗邊往外看,發現窗台上擺著一盆萬年青,是蔣嶠西在香港買的。

“這個房子一個月租金多少錢啊?”她轉頭問。

蔣嶠西在門後換了鞋,然後從兜裡把鑰匙和八達通卡還有手機拿出來,放在進門處的餐桌上。他走進來。“一萬多點。”他從背後摟住了櫻桃的腰。

櫻桃的裙擺忽然抬高了。林櫻桃靠在窗邊,衝著外麵的街道,她一下子閉上眼,身體顫巍巍的,向前傾。

窗簾很快被拉上了。

林櫻桃雖然隻穿了不到一個鐘頭的高跟鞋,但腳跟處就紅了。她的裙子掛在了衣櫃裡,她還沒穿睡衣,用蔣嶠西的毯子暫時裹住自己,露個肩膀。她說:“這麼小才十幾平的房子居然就要一萬多,香港什麼都好貴。”

蔣嶠西在浴室裡衝澡,隔著門問她,托福準備得怎麼樣了。

林櫻桃說:“我光忙考級了,還沒怎麼準備呢。”

蔣嶠西從浴室裡出來,頭發上搭著條毛巾。他肩膀寬闊,走到林櫻桃麵前,雙手壓在床單上,他低下頭。

“那報名不白報了?”他眼眸濕的,這麼看人,頗有威懾力。

林櫻桃抬起眼看他,囁嚅道:“七月才考呢,還有兩個月。”

她被蔣嶠西扯開毯子,抱起來了。林櫻桃慌張得笑出來,她緊緊巴住蔣嶠西的脖子。從上了小學三年級,被媽媽教要自己洗澡以後,林櫻桃就沒有和誰單獨一起在浴室裡待過了。門開了條縫,熱水淋下來,林櫻桃的長發貼在了背上,她靠在他懷裡,和他長時間地接吻。林櫻桃第一次覺得,她和蔣嶠西真的有個共同的家了,也許這就是一萬房租的意義。

5月2日,新聞上說,本拉登死了。

林櫻桃正在電磁爐上炒攪打好的蛋液,旁邊放著一盤蔣嶠西切好的西紅柿塊。蔣嶠西坐在她身後的餐桌上忙工作,忽然給她念起這條國際新聞。

林櫻桃轉過頭,看了一眼被電腦屏幕照亮的蔣嶠西。她炒著菜,忽然想起了很多年前。

“那時候我們看了新聞,我特害怕,想給你打電話,”林櫻桃坐在餐桌上,邊吃米飯邊說,“餘樵給我說的你家的電話號碼,但是怎麼打也打不通。”

蔣嶠西坐在對麵,看她:“想和我說什麼?”

林櫻桃看著他:“想和你說美國很危險。”

蔣嶠西繼續吃櫻桃炒的菜。回想起往事,他既懊悔、心痛,可又覺得幸福、甜蜜。“我當時在上競賽班,”他端起碗來,夾櫻桃蒸的米飯吃,“在我爸車上的交通廣播裡,聽到這條新聞,我當時就想起你來了。”

林櫻桃小聲問:“想我什麼啊。”

蔣嶠西說:“想你,肯定又要睜著你那倆大眼,淚眼汪汪地堵在我跟前,說,不要去美國。”

林櫻桃一下子笑了。

“我哪有淚眼汪汪啊!”

蔣嶠西笑道:“你小時候成天哭,動不動就跟我撒嬌,還說沒有。”

孟莉君學姐在QQ上問林櫻桃,五一是不是又去了香港。

“樂兒啊,你不要太積極了,”她擔憂道,“你男神雖然優秀,但是你這麼一次次往香港跑……男人啊,我跟你說,得不到的時候使勁兒追,太容易得到他就不知道珍惜了。你要懂得怎麼吊著他。”

是這樣嗎。林櫻桃夜裡玩著手機,轉頭看蔣嶠西沉睡的臉,可我是自己想來的。

她怕學姐覺得她沒出息,不知道怎麼回。

五一假期短的要命,很快林櫻桃就回學校去了。蔣嶠西三天兩頭給她打電話,除了問托福的事,就是問學校裡有沒有男生追她。“什麼,‘北航帥哥’之類的。”他忽然提起。

林櫻桃剛裝了微信,還不太會用。她洗完了衣服,擦乾淨手,她點開蔣嶠西剛才發來的語音,湊到耳邊,聽完了,她情不自禁地對著手機傻笑起來。

她又點開蔣嶠西發給她的第一條語音:“櫻桃,我是蔣嶠西。”

他講話輕輕的,總有種漫不經心的感覺。林櫻桃覺得學姐她們說得很對,他的聲音真的好好聽啊。

她又點開,忍不住又聽了一次。

林櫻桃很喜歡微信。每當她想他,而又不想打擾他工作,或是不能打電話的時候,她就點開他以前的語音來聽。

林櫻桃說:“你怎麼也開始說北航帥哥了,我求求你了你忘了吧彆再提了。”

蔣嶠西說:“誰是北航的,餘樵啊?”

林櫻桃給他發了一行點點點點。

“你可千萬彆讓餘樵知道。”林櫻桃嘟囔。

“知道什麼?”

“就是什麼什麼北航帥哥。”林櫻桃覺得難以啟齒。

“怎麼了,”蔣嶠西說,“你們倆還有什麼小秘密。”

“哪有什麼小秘密!”林櫻桃煩道,“都是我學姐她們以前老開玩笑,好不容易不開了,不知道怎麼又提起來了。”

“我和餘樵好好的,”林櫻桃說,“差點兒連朋友都做不了了。”

“櫻桃。”

“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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