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凝張了張口,還想說什麼,便聽長公主一聲嗬斥:“夠了!”
她立刻閉上了嘴,臉色煞白。
如今她才明白了那些視線的意思。
京中貴女好風雅,許如清出身貧寒,也能靠自身才學被迎為上賓,若有文采動人者,更是趨之若鶩。讀書人也有風骨,最是瞧不起這些盜名竊譽之事,原先她們對顧思凝的詩集多驚豔,這會兒便有多厭惡。
若是寫不出,大大方方承認就是,何必要去偷彆人的東西?
在場誰不知長寧侯府那些事,心中便惹不住嘀咕起來。
聽說真千金回府,原先的侯府千金就被趕出家門,雙手空空,什麼也沒帶。葉明蓁原先的才名她們可都聽過,說不定還留了不少手稿在府中,就被顧思凝看去。
她們從小讀書識字,費了那麼多努力,才有今日寫詩作文。既是心血,卻讓其他人侵占,隻設身處地想想便覺怒火中燒,哪裡能心平氣順?
長公主麵色冰冷,對顧思凝的失望已經蓋過了一切:“顧小姐既是寫不出詩,那就回去吧。”
“……”
顧思凝無話可說,低著頭,不敢看其他人,狼狽坐回了原位。今日這場宴席本該是讓她大出風頭名揚京城,可卻變成了讓她顏麵掃地丟儘臉麵。她仿佛還能感受到不少人的視線落到自己的身上,或鄙夷或譏諷,顧思凝如坐針氈。
她身旁的顧夫人也是如此。顧夫人何曾丟過這樣大的臉,她絞緊帕子,用力到幾乎要將錦帕扯斷。她深呼吸了好幾次,才勉強維持著鎮定,唯獨手筋蹦起,下頜緊繃。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長公主看向眾人,才道:“既然無人能應,那今日便是葉姑娘勝了?”
眾人並無異議。
葉明蓁搖頭:“贏家應當是許姑娘。今日的要求是即興作詩,民女這首詩乃是先前所作,算不得即興,還是許姑娘更勝一籌。”
眾人也無異議。
葉明蓁坐回虞曼音身邊,看著許如清上前,雙手接過了彩頭,周遭一片道賀聲。
虞曼音小聲問:“蓁蓁,你就不想要?”她知道,葉明蓁說不定真的能再即興作出一首更好的詩來。
葉明蓁輕輕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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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回頭,也能感受到顧家那邊看過來的視線。
經此一遭,顧思凝一定會更加記恨她。顧思凝恨她占了她的侯府千金身份,恨她搶了她的榮華富貴,明明深恨此事,可顧思凝自己轉頭卻又行強盜所為。葉明蓁想著,都覺得有幾分好笑。
不該拿的東西,她一樣也不拿。她自己的東西,要冠誰的名字,也該由她自己做主。
長寧侯府若是有何不滿,那她也等著。她已經離開侯府,再無關係,何必再考慮侯府臉麵?
宴席散去。
眾人陸陸續續離開。
葉夫人被長公主親自送出府,臨上馬車時,手中還拿著那本詩集。
回去的路上,她又忍不住將詩集翻開,將那首春日的詩看了又看。
等馬車到了國公府,她的視線都舍不得從詩集上移開。馬車在門口停了許久,還是定國公得到消息卻等不到人,急急忙忙出門來看,她才回過神來。
定國公觀察她的臉色:“看來今日長公主辦得詩會不錯?”
葉夫人點了點頭。
她捧著詩集,回想起葉明蓁的樣子,不禁眉眼彎了彎。
“我碰到一個小姑娘。”葉夫人頓了頓,說話間不禁出了神。定國公知她習慣,也不打斷,過了許久,才聽她聲音輕輕地說:“挺好的。”
自信大方,沉穩有度。--
若是她的女兒還在世,她能想象的最好的樣子,就是如葉明蓁那樣了。
</>作者有話要說:三更!我來了我來了我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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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死的爹爹回來了》
文案:
阿寶有個大將軍爹,聲名赫赫,戰無不勝,所向披靡。
這是她娘臨死前說的。
她也沒見過她爹。他們都說她爹是個遊手好閒的混子,在她出生前就死了。
她跟舅舅一家生活,住最小最破的屋子,乾最臟最累的活。
有一天,她被舅舅從小破屋裡趕出去,和家裡大黃狗一起住。
村口來了一隊兵馬,為首之人騎著高頭大馬,戰甲閃著寒光,威風凜凜。
她的大將軍爹死而複生回來接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