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承煊諷刺道:“難不成你還要說,是情勢所逼,家族所迫?”
楚懷瑾臉色更白,他抿著唇,固執地看著齊承煊,仿佛不開口,便不會讓他發覺心中慌亂。
可他這點堅持,在齊承煊麵前不堪一擊。他勾了勾唇角,並無笑意,隻有譏諷,目中也淨是涼薄。“若是你這樣說,我更瞧不上你。”
楚懷瑾啞聲問:“父母之命,怎可違背?”
“既然你不敢違背,那就甘心
認命。”
楚懷瑾張了張口,卻無話可駁。
他就是不甘心,這些時日裡才寢食難安,心緒不寧。
楚夫人的勸阻重如山丘,楚家所有的期望都扛在他的肩上,他若想順心而為,所有人都要跳出來阻撓,句句指責。他若甘心認命,又會看著葉明蓁嫁予旁人,做了彆人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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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喜歡了十多年的姑娘,從五歲那年第一次見到起,他的
心中就隻有葉明蓁,也是情根深種。如今稍稍回想起就痛心難忍。
他隻是恨,為何沒有兩全之策,為何無法事事順心。
楚懷瑾說:“我隻想要她再等……”
齊承煊毫不留情地打斷了他的話:“葉姑娘為何要等你?”
他的麵上已如白紙。
“葉姑娘並非是你的東西,你親手放了她,她要走要留,為何要順你的心意?”齊承煊譏諷道:“她何必要等你?等你權衡再三,發覺還是楚家更重要,最後徹徹底底將她忘了?”
“你隻想著自己,可曾想過她?”
“若你當初果斷一些,為她背離家門,我倒是能敬重你有幾分膽氣。可你既無孤勇,又無本事兩全,這些時日過去,連葉明蓁都已為前程奔忙,你卻還隻會怨天尤人。”齊承煊頓了頓,最後嗤笑一聲:“像你這般……也敢去估量他人。”
楚懷瑾如遭重擊,幾番話將他砸得頭暈目眩,險些站不穩。
他聽過無數誇讚之言,自小天賦出眾,一點就通,也不曾鬆懈,自以為已經是竭儘全力,才有今日這番成就,雖是為人謙遜,可也引以為豪。但他那些傲氣,在這位齊公子麵前卻不值一提。
齊承煊將他貶到了塵埃裡,將他從天上雲端拉下,重重墜入泥沼,脫去那些名譽,好像他就什麼也沒剩下。他甚至不敢與齊承煊對視,生怕會發現他眼中的自己有多不堪。
可從心底深處,他又隱隱覺得讚同。
楚懷瑾沉默下來,再無辯駁之言。
齊承煊收回視線,連多看他一眼都不屑。
他上了停在街角的馬車離開,徒留楚懷瑾一人在原地很久,才拖著沉重的腳步回了望春樓。
望春樓裡,書生們早就已經開始揮筆弄墨,見到他回來,連忙說:“楚公子去了何處?這都耽擱不少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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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懷瑾低低應了一聲,抬頭朝樓上看去。樓上雅間門窗緊閉,他知道葉明蓁在裡麵,可窗邊無人,也無影子。
……
葉明蓁回來之後,便得到顧思凝許多注意,她頻頻轉頭看過來,連其他人都能察覺。
葉明蓁沒有搭理,坐回到了虞曼音身邊。
下午的場合就要開始,她慢慢開始研磨,等題目公布之後,才提筆慢慢寫起來。
葉明蓁寫得並不快,她十分認真。虞曼音寫完了自己的文章,便湊到她旁邊看,虞曼音不敢發出聲音,怕打擾到她,唯獨眼睛越來越亮,沉浸其中,連目光都舍不得移開。
有人寫完文章,互相交換觀摩,而後小聲討論。在這其中,又以許如清的文章最為出眾,贏來不少誇讚。
許如清對葉明蓁最為關注,也像虞曼音一樣湊過來看,兩人站在一左一右,等葉明蓁停筆時,不禁齊齊發出一聲:“好!”
這一下,便將大半人的注意都吸引了過來。
“葉姑娘寫了什麼好文章?我也來看看。”
葉明蓁退到一邊,由著其他人將自己文章拿走傳遞翻閱。
她轉過頭,看向顧思凝。顧思凝的文章還未寫完,她拿著筆心不在焉,聽到動靜便朝這邊看了過來,正正好好與葉明蓁的視線對上。
葉明蓁並不避開,反而
直直看進她的眼中,主動開口:“顧小姐寫了什麼文章?可否讓民女看看?”
顧思凝一愣,下意識地伸手擋住了自己麵前的紙。
作者有話要說:小楚不是壞人,隻是他成長的有一點點慢,所以追不上蓁蓁的腳步啦,唉。
而短小的我,因為碼字的速度太慢,也追不上三十幣的腳步啦,唉。
甘心躺平汪汪,我再也不掙紮了,我已經短小了,不能再禿頭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