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再多也是錯,我騙了你在先,如今我說再多也是狡辯。”齊承煊頓了頓,索性破罐子破摔:“我早該告訴你,可我隻擔心你會不理我。”
“民女也並非無理取鬨之人。”
“是,你不會無理取鬨,你隻會借口避開,而後再也不會見我。”葉明蓁想了想,太子對她十分了解,她也的確會這樣做。
若是今日齊承煊沒有跑出來攔住她,等回去之後,她便會安安分分做自己的國公千金,太子不能再隱瞞身份來找她,她也不會主動去尋。時間一長,二人也會自然而然淡下。
“我做這些,的確都是出於我的私心。”齊承煊坦然道:“既是私心作祟,我也不敢求你原諒,隻能往後想方設法補償,齊公子是假的,可我是真的。你隻當重新認識我,我光明正大以太子身份與你來往,你如今是國公府千金,我們也不算……”
齊承煊忽而一頓。
他靈光一閃,想起了什麼,道:“葉姑娘可否記得,先前還答應過我?”
“什麼?”
“葉姑娘曾允諾給我一個補償,如今可否能應驗了?”
葉明蓁瞠目結舌,萬萬沒想到他這會兒竟敢如此厚顏無恥地提起這回事。難道某些人是忘了,那個補償是他如何花言巧語騙過去的?
她還沒想到,某些人的厚顏無恥比她想象之中的更不要臉一些:“我隻要葉姑娘答應我,今日之後,還會與我來往,我找葉姑娘時,葉姑娘不得找借口避開。”
“這……”
“這理應不過分,也在葉姑娘的意願之內。”齊承煊頓了頓,又落寞道:“還是葉姑娘決定從今往後再也不原諒我,也不願意再見我一麵。”
“……”
葉明蓁啞口無言。
她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好端端的,為何又變成了她的不對了?
葉明蓁險些氣笑,道:“我平日裡對齊公子也毫無隱瞞,以為齊公子也是如此。”
這話可是太子殿下當初親口說的,如今她反過來拿它堵人。
可對麵的厚顏無恥程度比她所見的還有更加更加不要臉,隻見某人坦然道:“若是葉姑娘也想要我一個補償,也並非不可,我求之不得,葉姑娘隻管開口就是。”
“……”
葉明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無話可說。
她隻能道:“雖然殿下隱瞞我在先,但此事也絕不到斷交來往的程度。”
至於如何來往,她就在國公府裡,連交給書肆的文章都有人上門收取,出門的機會少,見到太子的時候更少。
但這樣就足夠了。
知道她不會不搭理自己,齊承煊便長舒一口氣,徹底放下了心。
“葉姑娘言出必行,我自然相信葉姑娘。”
葉夫人頻頻往這邊看來,解決了心事,齊承煊也不再留人。
離開前,葉明蓁忍不住問:“您當初為何要幫我呢?”
齊承煊忽然沉默下來。
葉明蓁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到他的答案,就在葉明蓁以為他說不出理由,失望地要轉身離開時,忽然聽他輕輕道:“葉姑娘,你相不相信一見鐘情?”
他的表情十分認真,可卻又像是覺得自己這個理由不夠可靠一般,垂下眼瞼任由長睫遮掩眼眸,不敢看她。
葉明蓁怔住。
她的嘴唇動了動,張開又合上,似乎有什麼話想說,可最後還是閉上了。
她急匆匆地轉過身,回到了葉夫人身邊。
葉夫人連忙把她拉住:“蓁兒,你沒事吧?”
葉明蓁冷靜地應道:“娘,沒事,我們回家吧。”
她脊背挺得筆直,隻有藏在袖中的手用力捏緊了袖口一處衣角,修剪得圓潤整齊的指甲險些要將上好的錦緞掐出絲來。
葉夫人盯著她的耳尖,心中搖了搖頭。
太子這事做的實在是混賬,她的女兒性情平和,鮮少與人動怒,方才兩人的對話她也沒聽清,但隱約能聽出葉明蓁聲聲質問。彆看她的蓁兒麵上平靜,可今日卻被太子氣得耳朵都紅了。
</>作者有話要說:瑞王:鵝鵝鵝!狗男人!
太子:彆急,下一個就是你。
瑞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