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葉家如今連驢車都沒了,二人更是鬱鬱。
葉明蓁自顧自說了下去:“娘既然知道我的京報,便也知道,我這鋪子開在東市裡,還與城中其他書肆合作的,若是要買,隻要去鋪子或書肆裡便能買到。但我覺得,還是太慢了一些。”
“慢?”
“是啊,娘,你想,從家中到鋪子裡,這得是多長的一段的距離?就算是打發下人出來買,一來一回也都費不少時間。首飾鋪綢緞鋪都還有送上門的,就連食樓都能外食,沒道理我這京報不行。”
葉父葉母聽得一愣一愣的,雖然他們聽不明白,但也知道葉明蓁說的一定不是一件小事。
他們不解問:“那我們又能幫上什麼?”
“京報要送上門,便是要有對京城的地形熟悉,又要有方便的車馬。我才想到了爹。”葉明蓁垂眸,歎了一口氣,她沒有收斂,一口氣歎的又沉又重。“爹既是不方便,我再去找彆人吧,隻是除了爹之外,我也不知能找誰了。”
葉父急得滿頭大汗:“葉大人他們……就沒有幫你嗎?”
“爹還不知道呢。”葉明蓁耷拉著眉眼,聲調輕輕的,聽著十分可憐:“前幾日,太後娘娘將我叫進宮中去,命我不準再辦京報。我心裡是不大樂意的,可我爹娘都在朝中辦事,若是他們要幫我,太後娘娘說不定還要遷怒他們,我不想自己做。若是不成,維持原樣也好。”
連太後娘娘都搬出來了,葉父悶悶不樂的,說不出話來。
換做旁人,說不定便要勸葉明蓁當真放棄了,可他們不一樣,他們與葉明蓁在同一屋簷下相處過,親眼見著她為之付出過努力,在京報之前,她還給書肆寫文章,那也是旁人說不能做的事情。
他們二人都是溺愛女兒的性子,更是想不明白,這明明是好事,為何還要攔著呢?
這京報多好啊,他們還聽秀才誇了許多回呢!
聽說高門大院裡有數不儘的委屈事,國公府已經是他們想象不到的厲害,太後娘娘更是他們想都不敢想。葉明蓁要做太子妃了,聽著多風光,如今一深問,他們更知有多不容易。
這會兒葉明蓁還說,他們是唯一能幫得上忙的。
葉父葉母隻覺有一道無形的重擔壓在他們的身上,卻沒有把他們壓得喘不過氣,反而讓他們打從心中生出了仿佛可以披荊斬棘的信念來。
“我和你爹再想想辦法,定把那個驢車拿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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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母咬牙道:“蓁兒,你放心,我們一定幫你。”
葉明蓁這才滿意。
她一直待到黃昏,才告彆回家。
一進家門,葉明蓁便把管家找來:“府中采買的活計,都是交給了誰?”
管家很是不解:“不是小姐親口說的,要將此事交給葉大山嗎?”
“這些日子裡,來送菜的可不是他。”
“葉大山斷了腿,一直都是其他人來送。”管家琢磨過來了:“過去了那麼久,似乎一直沒換過人。”
“從明日起,你便另外再找人負責。瑞王府那邊也知會一聲,不必再看我的情麵。”
管家應了一聲,又道:“小姐,今日宮中又讓人送了東西過來。”
葉明蓁頓時眼睛一亮,連忙問:“是太子殿下送來的?”
管家忙去把東西拿了過來,是一個小盒子,葉明蓁打開之前,先讓管家走了,又催著其他丫鬟也離開,等旁邊沒人了,才悄悄地打開了盒子。動作小心翼翼的,好像在行什麼虧心事。
盒子裡裝著的是一塊玉佩,葉明蓁拿出來,翻來覆去看了幾遍,才認出這是原來那塊摔成兩半了的玉佩。齊承煊找了匠人,用金絲纏繞補好,做工精巧,從外表看來,便看不出原來是有摔碎過的痕跡。
葉明蓁眼睛一亮,忙把椿兒叫了回來。
她把玉佩戴在腰間,當著小丫鬟的麵轉了一個圈,問:“你覺得如何?”
小丫鬟麵色為難:“恐怕是……不太適合小姐。”
葉明蓁:“……”
若單獨一塊玉也就罷了,本來是十分符合葉明蓁的氣質,可加了黃金之後,做工依舊是好看,反倒是與葉明蓁有些格格不入。
沒有辦法,葉明蓁隻好把玉佩收好,遺憾地放回到了盒子裡。
盒子裡還有著太子送來的信,她又忙把椿兒趕走,自己拆了信。
小丫鬟來來回回,很是無奈,卻也沒有辦法,不知在心中嘀咕了多少回。
從前也沒見得她們小姐這樣會小心呀?當初她們小姐給太子送畫時,她就站在一旁幫著磨墨,看了不知道多少回,早就已經麻木。
真是時間越久,越來越知道不好意思了!
……
第二日,葉家村的人照舊是拉著一車菜蔬到了瑞王府門口,誰知道還沒等車上菜蔬卸下,便聽到瑞王府下來說起,日後不收他們的菜了!
瑞王府的下人,他們也得罪不得,便緊趕慢趕地又趕著車去了定國公府。誰知道,定國公府的下人也出來告訴他們,日後再也不收他們的菜。
原先村民也不信,他在國公府後門等了片刻,親眼見著又一個人拉著一車菜停下,而平日裡接應他的下人則滿臉高興地接了過去,將平時給他的銀子數給了那個人。
這可就是大事了!
兩府加起來有許多人,每日要消耗的菜蔬便要無數,一車菜能賣不少銀子,這忽然說不收就不收了,整車的菜不就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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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府的契約都是和葉父定的,葉家村的人便趕緊去找葉父問此事。
“不收了?”葉母很是驚訝:“我們從未聽說過這事啊。”
村民很是慌張:“你們的女兒不是成了國公府的小姐嗎?這差事還是她給你們摟來的,怎麼能說不要就不要了?她就沒給你們一個交代?”
葉母心中猜到,此事或許是葉明蓁做的,倒是她麵上不顯,隻是滿臉為難:“那些可都是貴人,他們的心思如何能猜得。”
“你們去找葉姑娘,好好問問她,這事究竟是怎麼回事!”村民忍不住抱怨:“這一車的菜,我天還沒亮時就去地裡摘下來,都是最新鮮的,若是他們說不要就不要了,可是要賠不少銀子。”
葉母好心出主意:“不如你在城中擺個攤,若是去的早,說不定還賣的完。”
村民眼珠子一轉,立刻道:“那不如你們將這些菜買走。”
“我們?!”
“這事本來就是你們惹出來的,理應是你們來解決,再說了,你們的女兒一個成了侯府的姑娘,一個成了國公府的姑娘,你們肯定過上好日子了,手裡頭當然也不缺這些銀子。”村民理直氣壯地道:“你們將這些銀子賠給我,這事就當做算了。”
葉父葉母瞠目結舌。
兩人很快又想起葉明蓁昨日的話,無形的重擔重新落在他們的肩頭,催使著他們膽氣大盛,當即便板起臉,道:“我說了,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這差事是你們非要拿走的,說不定是你們送的菜不好,惹怒了貴人也說不定。既然差事沒了,正好,把驢車也還給我們。”
村民目瞪口呆:“你們說什麼?!”
“把驢車還給我們。”葉父沉聲道:“我們要有大用處的。”
“這車我可不是白借的,我還花了銀子的!”
“銀子還給你,車還給我們。”再說了,那點銀子根本不算什麼。
村民哪裡接受的了,他每日駕著車送菜,也每日在城裡城外往返接人送客,就是經手過,才知道這其中有多少銀子能賺。到了手的銀子,哪裡舍得吐出去?!
村民不肯答應,葉父葉母也不鬆口,幾人便當場吵了起來。
當葉明蓁收到消息的時候,險些沒拿穩手中的毛筆:“你說什麼?被抓進牢裡去了?!”
椿兒也是滿臉震驚:“是啊,外麵來了官差,是他親口這樣說的。”
葉明蓁:“……”
她抓著毛筆,呆滯了片刻,想了想,又道,“你去打點一番,隻讓官府秉公辦案,不要隨便了結了。”
若是官府不想搭理,隨意應付過去,回到了葉家村裡頭,到時候說不定葉父葉母還要被整個村的村民指責。
葉明蓁忍不住想:難道搬到城中了也還不夠,還能搬到什麼更遠的地方去不成?
椿兒急匆匆地跑了出去,沒過多久,又慌慌張張地跑了回來。
“不好了,小姐!”椿兒驚慌地說:“長寧侯府也派了人去官府,說是要告葉家呢!”
<hrsize=1/>作者有話要說:為什麼我的讀者們都不愛評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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