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煙滾滾,哀鴻遍野。
已經被燒成了焦土的戰場之上堆滿了南蕭國士兵的屍體,一男子用滿是鮮血的手闔上了最後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
他雙眼赤紅的站直了身軀,前方正對著他的是數萬人的軍馬。
“煊王,我們又見麵了。”
鐵騎之上,呼廷列居高臨下的看著站在死屍堆裡的煊王,他的表情寫滿了興奮。
南蕭國百姓引以為傲的不敗戰將,他拿下了!
男子並沒有回應他,而是緩緩地舉起了手中的長劍,說道:“這一戰,所有過錯我一人承擔,拔劍吧!”
熟料呼廷列聽後表情已經高興到猙獰:
“不不不,你可是煊王啊,這怎麼會是你的錯?我隻是提前知道了你們的行軍路線而已,你們那不小心沉船的糧草早已完好無損的被獻給了我北柔國,就連你們這腳下燃起的硫磺,可也都是你們南蕭國提供的呢,哈哈哈哈!”
畫麵一轉,木製的十字刑架上,被綁的男子從肩背到腿腳幾乎已經看不到一寸好肉,周圍圍著他的是數十頭體型碩大的草原三河牛,每隻牛的尾部都綁有易燃的油脂。
護欄外有上下兩層圍觀的人,坐在上麵的是北柔國國君以及王勳貴族,下麵站滿了城內的北柔國百姓。
被綁的男子嘴角挑起一抹笑容,他的眼中沒有絲毫懼意,而是抬頭望著頭頂上的藍天白雲,露出了一抹向往的神色。
呼廷列見狀冷笑著走到了他麵前,他把玩著手中的一盞白色碗狀酒杯,然後抬眼對男子道:“你可知道這是何物?”
見男子絲毫沒有理會他的打算,呼廷列滿臉惡意的笑了:“這件事你若是不知道就太可惜了,這可是你父親老煊王的頭蓋骨製成的酒杯,我平日都舍不得用啊!”
“你說什麼!我父親明明是……”男子眼中的血腥氣濃烈了起來。
“明明是什麼?留下了一封書信,雲遊大好河山去了是嗎?”
呼廷列笑容陰森,但他卻意識到,對方說的都是事實……
刑架上突然傳出了一陣撕心裂肺的怒吼聲,呼廷列滿意的走了下來。
這時,祭司開始站在正中央大聲宣讀了起來:
“尊敬的草原之神,今日將為您獻上此等罪孽深重之人,願您繼續庇佑我北柔大國綿延昌盛,祝我北柔大國的鐵騎踏遍天下!”
隨即,數十頭三河牛的尾部被後方的士兵所點燃,那些牛感覺到了痛意,立刻發瘋似的朝前方的被綁男子狂奔而去……
全身的痛感還在,尤以腹部最為明顯,床榻上的男子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雲河,你家主子剛剛是不是皺眉了?”
殷妙問道。
“沒有。”雲河的確沒有看到。
“哦……看來還是不行,明天給他燉雞湯喝吧,我專門買了紅棗枸杞,超養生的。”
殷妙邊喂水邊說道,哪有人天天靠喝水活著的,又不是修仙。
“養生是什麼?”雲河問道。
“……就是很養身體的意思,到時候再把雞肉剁成肉沫,看看他能不能咽下去一些。”
殷妙說著說著,自己的口水已經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一旁的雲河有些擔心小姑娘會尷尬,於是假裝沒看見,低頭整理起了床鋪。
“好了,全部喂光,我走啦。”
殷妙滿意地站了起來拿著碗勺伸了個懶腰,她今天坐了一天的馬車,還是很累的。
“多謝殷姑娘,最近是我們給殷國公添亂了。”
雲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