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被關押在北柔國地牢中數月,上百種極刑都被他嘗試過來遍,每日飽受淩遲之苦時無人來幫他,被挑斷筋脈時無人幫他,彌留之際的肝腸寸斷時也無人幫他,死後看到無數的南蕭國百姓遭受屠殺而大聲嘶吼時更是無人幫他……
而現在,終於有一個人來說,她要幫他。
“你笑什麼?”
殷妙在等他的反應,怎麼自己想幫個人也像是在求著人家似的?
“或許……我也正好需要你的幫忙。”
蕭玄說道。
殷妙這才鬆了口氣,她抬頭又說道:“不過我有個條件。”
“有什麼條件,阿妙儘管說。”
蕭玄似乎很高興,連對她的稱呼都變了。
“我幫你養他們,將來若是我家裡人遇到什麼危險,也需要他們來保護我們。”
殷妙並沒有在意他對自己的稱呼,她料想將來村民百姓的日子會水深火熱,而她終究勢單力薄,若是蕭玄有這個能力,倒是可以借用一二。
“我答應你。”
蕭玄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
“那就好,明日午時過後,你讓人去長陵山的出口處拿糧即可,我會讓人放到那裡的。”
殷妙一臉的神秘道,他不問糧食來源更好,也省得她費心解釋。
“好,我也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殷妙問。
“你幫我,必須是在保證你安全的情況下。”
蕭玄的表情難得的溫柔了起來。
“放心,幫你我才更安全。”
原來是這個條件,簡單簡單。
兩人整場的對話下來,係統並沒有出現任何的預警提示,殷妙連下山的步伐都輕快了不少,甚至還哼唱起了小曲。
“這是什麼曲子?”
蕭玄微笑的看著輕快的少女,這首曲子,他昏迷不醒被喂藥時也曾聽她哼唱過。
“安眠曲,可以讓人心情平靜下來好好睡覺的那種。”
殷妙本想說搖籃曲,但又擔心蕭玄聽不懂。
“很好聽,倒不像是京城的曲藝風格。”
“那是自然,這首歌可不是京城的人唱的……”
兩人此時已經走下了山,村子的路上還有不少蝗蟲的屍體,踩在腳下咯吱咯吱的響,大概是有些時日了,味道更是腥臭無比。
在走到殷家院外時,殷妙還不忘對蕭玄說了聲“合作愉快”。
“嗯,早些休息。”
蕭玄望著靈敏的翻過了院牆的殷妙,隨即也緊隨其後的翻了進去……
解決了糧食難題的殷妙在這一夜睡的無比香甜,隻是她卻做了一個夢。
她夢到一個遍體鱗傷的男人被掛在十字木架之上,他的肉身都已經腐爛發黑,眼眸亦是黯淡無光,有人在用薄薄的柳葉刀按在他的皮膚之上,一刀一刀的慢慢刮著,她雖看的真切,卻無法觸碰那個男人。
直到最後男人抬起了頭,她才從夢中醒來,那個人竟然是蕭玄的臉?
“隻是個夢罷了。”
一覺醒來的殷妙坐在床上還有些呆愣,蕭玄現在就在他們家,又怎麼會落成那副境地?果然夢都是反的。
想到這裡,殷妙又伸了伸懶腰,才隨著飄來的蔥油餅香味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