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幫你們,而是這名冊有兩份,上麵也是有一份的,你們讓我如何加啊!”
魏裡正推脫道,他來時就已經被媳婦特彆叮囑過,千萬不能隨便答應任何人的這種要求,否則惹禍上身可是要掉腦袋的。
“魏裡正可否借一步說話?”
一名身穿短褐布衣的男人走上前來問道。
“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麼,隻是此法對我們村子來說並不可行。”
魏裡正拒絕了那人的提議,而他心中第一次因長陵村而生出了一絲自豪之意。
“為何?”
不僅僅是那布衣男人不解,其他人也都異口同聲的問道。
魏裡正笑了笑,回答道:“因為從上次收糧時更新了名冊之後到今日,長陵村村民並無一人逝世。”
這幾人說的法子他也知道,那便是冒名頂替各村子裡的已故之人,因為村中的名冊每年隻在稅收前後更新一次,如果官差不細查的話,讓一些城裡的百姓隱在村中,是很不容易被發現的。
為了糧食,他們都認為就算冒險也值得。
“什麼?不可能!蝗災已經死了那麼多人!”
那布衣男人非常不相信,他認為這隻是魏裡正在拒絕他們而編造的借口。
“這位大哥,俺們裡正說的是實話,俺們村子裡鬨了蝗災真的沒死人。”
劉進喜在後麵表示道。
“是啊是啊,雖然說咱們沒什麼糧食吃,但是吃些蝗蟲和米糠野菜的,也不至於會被餓死。”
有長陵村的村民附和道。
吃些蝗蟲?
幾人表情頓時變了。
“你們,你們竟然敢吃蝗蟲?”
一個婦人指著魏裡正難以置信的問道。
“為何不敢?”
魏裡正反問,他以前可都是拿鞋底直接拍死的。
“你們就不怕遭蝗神反噬?所謂天人合一,這蝗蟲既是上天降下的懲罰,你們竟然吃了?!”
婦人的旁邊,一個梳著書生發髻的青年已經激動的臉都紅了,似乎要大力斥責魏裡正等一眾吃了蝗蟲的村民。
“俺們村民沒你們那些窮講究,雞鴨豬牛也都是畜生,不照樣被人吃,為什麼這小小的蝗蟲就吃不得了?”
劉進喜不客氣道。
“哼!都是些窮人做派,簡直饑不擇食!”
那青年看向劉進喜的表情已經變得鄙夷。
“哈哈,既然話不投機半句多,各位大可請回了,反正我們長陵村也沒有空出位置來。”
殷承允對牆外的幾人大聲道,他的身旁還有附和著他的張氏。
“就是就是,蝗蟲可好吃了呢,還能做成醃菜,是吧相親們。”
張氏也說道,這可是妙兒想出的法子,什麼叫窮人做派?這不比他們這些想要冒名頂替的人正大光明多了?
“好吃,燒熟的蝗蟲真香!”
“我們家的雞吃了蝗蟲沒幾天就開始下蛋了,這說明什麼?這說明蝗蟲有營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