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沒有殺過人的人,在第一次用武器招呼到彆人身上之前一定會緊張,這份緊張很有可能讓他們成為城外北柔軍的刀下亡魂。
他們的時間很短,他也隻能用這種法子來讓這些人強製接受。
男人握起了一旁的雲河遞給他的刀,朝第一個北柔人走去。
那名北柔人已經被身後的雲江牢牢控製住,他完全不能動彈半分。
他不住的搖著頭,嘴裡看著:“不要,不要……”
男人揮動著手中的刀,一刀刺入了那北柔人的身上。
“偏了,那裡並不是要害。”
蕭玄可惜的說道,男人大概是緊張,刀子隻刺入了一小截,而且還是右肩下方的位置。
在那名北柔人的尖叫聲中,蕭玄身邊的蘇元麵無表情的給男人講解起了要害部位,以及握刀插刀方式。
男人認真的聽著,原本的害怕勁早已不見,他還想再來上一刀。
不過卻被蕭玄製止了。
“第一次在所難免,明日你再試吧,下一個。”
蕭玄的聲音如同魔鬼的催命音一樣回蕩在一排北柔人的耳中,第一個北柔人在被第十二個護城隊員砍了一刀之後才咽了氣。
殷妙已經分不出他是流血而亡的還是真正的被人殺死的。
“童子軍”中的不少孩童都慘白著一張小臉,然而他們還在認真的看著,以及聽著蕭玄身邊的幾人的講解。
“害怕嗎?”
殷妙問向一旁的緊繃著一張臉的男孩,她記得他叫從學德。
從學德搖了搖頭,聲音微微沙啞的回答道:“有些怕,但以後一定不會怕了。”
殷妙點了點頭,對眾人說道:
“每個人都應當有同情心,但你們的同情心不是用來同情這些十惡不赦之人的,他們或許以前也遭受過苦難,但是做了如此多惡事的人必死。”
她和蕭玄一樣將善惡分的極清,她也希望這些被鍛煉的人日後不要因情緒而困擾到自己。
可以同情,可以理解,但隻要做了惡事,那就必然要為之付出代價。
從學德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不止是孩子們,梁紅英等人也都聽到了殷妙的話。
“殷姑娘通透,在下佩服。”
訓導師徐天工說道,他是這些孩子們真正的訓導師,殷妙布置了課程之後也一直都是由他來帶著執行,他發現在殷妙說出剛剛那番話後,隊裡的不少孩子的眼神都清明了不少。
殺人是件殘忍之事,但並不能影響他們的善良和同情心,同樣的,也不能因為去同情一人而放過一個惡人。
“徐師傅過獎了,這隻是我個人的殺人心得而已。”
殷妙回答道,她之所以殺人時乾脆又不猶豫,也是因為知道自己是為何而殺。
訓練場前方的空地上落滿了鮮血,被帶來的那些北柔人從沒有想過自己有一日會是這樣的死法。
被十幾人一刀一刀的殺死,被兩千餘人看著並期待著死去。
男人如同鬼魅的聲音在他們死前又響起:“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