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玄的眼眶已經泛紅，即便是早已知道這結局，他仍然覺得渾身如墮入冰窖一般。一股輕柔的力量在他背後緩緩輕撫著，殷妙像是在哄孩子一樣邊輕聲道：“沒事了，沒事了……”
見蕭玄的情緒已經有所緩和，齊皇後才對其道：“他說此生已經死而無憾，蕭家總有一日會踏平日蝕宮。”
“那伯父他……的死因是什麼？”殷妙問道。
“他是自儘而亡，用藏在發中的暗器。”
齊皇後回答道。
蕭玄愣了愣，半晌才道：“那是我娘臨終前送給他的……防身暗器。”
竟然是自儘嗎？
殷妙輕輕拍了拍蕭玄以示安慰，同時她心中也默默鬆了一口氣，幸好老煊王的死因並不是這齊皇後，否則蕭玄定會當場手刃了她。
“蝕日宮是和北柔聯手了？”
為了轉移話題，殷妙問道，對於北柔來說，煊王府是他們的勁敵才對，可是蝕日宮卻要將老煊王獻給北柔？
“並非是聯手，因為蝕日宮宮主的新寵是北柔國人，為了討好那人，她對北柔國更是有求必應。”
“蝕日宮宮主是個女人？”聽完齊皇後的話，殷妙驚訝的問。
見齊皇後點頭，殷妙更加訝異了。
“京城裡都有哪些是蝕日宮的人？”蕭玄突然問道。
齊皇後苦笑了一番才道：“蝕日宮之人無國無界，我隻是他們的一個利用對象罷了，是無權知曉京城中都有哪些人的，你若是想要查，可以從山海齋著手。”
“山海齋？”
殷妙覺得這個名字很是熟悉，這不是京城那家糧食鋪子的名字嗎？
“是他的？”
蕭玄沉聲問後，門外便傳來了幾個宮女前來送茶的聲音。
“正是。”
齊皇後又坐回了鳳榻之上，幾個宮女進來之際隻覺得殿內氣氛有些詭異，但還是按照吩咐為蕭玄和殷妙兩人上了茶。
“難得今日煊王進宮一趟，不如你們隨本宮去禦花園裡走一走？”
兩盞茶過後，齊皇後不緊不慢的說道。
“娘娘美意，我們自當跟隨。”
殷妙知是齊皇後為了方便與他們談話才如此，便毫不猶豫的應下了。
所謂的禦花園裡已經沒有了花，連日的陰天和雨天讓花園中許多枯萎了的花草從新發芽抽紙，看起來更像是一座綠油油的百草園。好在因為有人打理，整個禦花園在陰雨天氣下竟也散發著勃勃生機。
“今日召見阿妙，應該不是你本意吧？”
三人到了一處涼亭之下，齊皇後隻讓一眾宮女太監留在了涼亭外的遠處，蕭玄這才問道。
齊皇後點了點頭：“他料到你會來。”
“那為何他不直接召見煊王？”殷妙問，這麼麻煩是鬨哪樣？
“一國之君眼紅臣子的糧食，這要是傳出去可是會被笑掉大牙的，不經意間讓你主動上交，這才是他最想要的。”
齊皇後的笑容中夾雜著諷刺，從遠處看去，三人似乎並沒有相談甚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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