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陽的話換來了幾人的沉默。
因為他們都清楚蝕日宮的規矩,若是身份外泄,要麼回到蝕日宮自我了斷,要麼等著蝕日宮內的人來清理門戶,所以無論他們能不能逃脫,無外乎都是一死。
見囚車內的人慢慢坐下變得不再掙紮,李天陽這才聳了聳肩又吃了起來。
他對自己這次被分配的任務非常滿意,至少不用像周可許那些人一樣熬夜了,不過到了夜半時分,他們幾人還是去支援了另外幾隊。
對方似乎下了狠手,足足派來了上千名殺手來襲,李天陽趕到的時候,蕭玄正帶領著其他死士殺成了一片。
“南蕭國人卻要殺南蕭國的士兵,難道你們就沒有任何信仰,隻是殺人傀儡嗎!難道你們心中就沒有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嗎?”
殷妙就不一樣了,專門站在一旁擊潰敵人的心理防線,儘管黑暗中看不清那些殺手的表情,但隨著殷妙的話,有些人的動作明顯慢了半拍。
“將士們出征是為了保家衛國,他們保護的有你們的國家,你們的家人,甚至還有你們自己,你們此番難道是為了國破家亡,他日被敵國所踐踏嗎……”
殷妙的話鏗鏘有力,殺手們不是機器人,他們本是沒將這些話放在心上,但卻莫名的聽進去了。
說起來他們是因為什麼而來的?對了,好像隻是因為上麵的一道命令。
他們的信仰又是什麼?難道不是那至高無上的皇權嗎?
但是他們的初衷又何嘗不是為了守護皇權,守護這方土地?
一個猶豫之間,幾名殺手便被見血封喉。
即便是殷妙喚醒了他們心中的什麼,但他們手上的刀也沒有放下。
同樣地,即便是蕭玄看到了他們一瞬間的猶豫,但還是選擇了結他們的性命,因為他知道,這是一個殺手的任務。
既然如此,他隻能以最快的方式解決他們。
“多謝,能死在煊王殿下的手上,是最無上的解脫。”
一名殺手將刺進自己胸口的劍又推進了幾分。
在那人倒下之後,蕭玄有一瞬間的愣神,但也隻是一個瞬間,他的劍很快又揮舞了起來……
黎明將至。
上千名殺手被唐晉帶來的人就地掩埋,他看到了不遠處晨霧中站在一塊簡易木碑前的一對男女。
“唐將軍,這些人明明大多死於煊王之手,可他又為何要為他們立起木碑?”
一個跟在唐晉身邊的隨從滿麵不解地問,而且這些人是為了殺他們而來的吧。
“大概是因為這些人都是我們南蕭國人吧。”
唐晉說罷深深歎了口氣,他其實也不太理解,隻是以為煊王愛國愛民,這些人的死讓他感到惋惜而已。
隨從似懂非懂的又看了看那處,發現那不遠處的兩人已經相依著離開了……
向鹿鳴澗出發的第二日,前方突然迎麵而來了一支身穿玄色戰甲的軍隊,這讓唐晉如臨大敵。
“不礙事,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