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烈日當頭,雖然已是初秋,可江寧城卻依然如盛夏那般炎熱。
離江寧城約十裡的官道上,兩名男子騎著馬飛快地往江寧城的方向飛奔而去。兩人一前一後,雖然在全力趕路,可麵上卻毫無半點焦急之色。
“爺,前麵就是陰山了,繞過陰山,離江寧城就不遠了。”那走在後麵的男子有些興奮地說。
那走在前麵的少年看著前方,唇邊泛起了一抹笑意:“劍南,你家主子不過是離開江寧城幾個月而已,又不是走了幾年,過了陰山便快到江寧城,這我當然知道,何須你來提醒?”
紫色的長袍在風中飛舞,雖然他們的速度很快,可卻也不難看到少年那絕世的麵龐。
被稱作劍南的男子麵色微紅,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道:“爺,劍南隻是想著快要見到劍北了,所以有些興奮過頭了。”
紫衣少年聽言笑得更加開懷,“要不要爺去向十一把劍北要過來?”
劍南直搖頭:“爺,十一殿下身邊信得過而且武功有高強的除了劍北之外就一個都沒有了,所以還是讓劍北留在十一殿下的府裡吧!劍北雖然身在十一殿下府中,可我們還是可以時常見麵的,爺不必替我們擔心。”
十一殿下時常會來爺的府上,所以他和弟弟有的是時間見麵。
當然,前提是爺在江寧城。
那紫衣少年淡淡一笑,沒再言語。
兩人進入陰山的地界之後明顯地放慢了速度,除了因為陰山的路不如彆的地方好走之外,更因為陰山裡麵還有著一夥令人頭疼的山賊。這些年朝廷可沒少派人圍剿,可每次他們都會在朝廷的兵馬到達之時先一步撤離,等到朝廷的兵馬撤退之後,他們又不知道打哪裡冒出來了。
這樣的事情一連發生了四五次,後來因為他們雖然攔路打劫,可是卻從不搶普通百姓,也從不傷人性命,所以朝廷便放任不管了。
紫衣少年雖然並不畏懼那群山賊,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不想在快到江寧城了還節外生枝。
不過,該來的還是會來,再怎麼小心都是沒用的。
正午的驕陽雖然毒辣,兩路人馬卻還是毫不畏懼地在烈日底下對峙著。
不過,兩路人馬的人數似乎懸殊太大;一方隻有主仆二人,而另外一方則至少有二十個以上。
“爺,這……”劍南有些頭疼地看著擋住他們去路的那群家夥,毫無疑問,他們都是這陰山裡的山賊。
“等等再說。”紫衣少年淡淡地說。
惹上陰山的山賊絕對比捅了馬蜂窩還要令人頭疼,所以,能夠不動手就不動手。
“交出身上的錢財,你……對,彆看了,就是你,把你的外衣脫下來,然後你們就可以走了。”這群山賊的頭子指著紫衣少年好不臉紅地說。
領頭的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孩子,雖然身體還沒有發育完全,可從聲音中不難聽出,她是個女孩子。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讓一個少年脫衣服,在這個世界估計也隻有她敢做這樣的事了。
這少女正是陰山的山賊的少當家顧小五。
紫衣少年的眼中閃過一絲玩味,女人?有意思,敢讓他脫衣服的女人,她絕對是第一個,放眼整個天辰,有誰敢這樣對他說話?
“小五,這……把人家的衣服都給脫了,這似乎不太好吧?”跟在顧小五身後的一個比她稍大些的少年羞澀地說。
那紫衣少年一看就不是那種好惹的人,小五這樣當著眾人的麵要脫人家的衣服,這肯定會惹上麻煩的。
顧小五白了少年一眼,有些無辜地說:“小草兒,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脫他的衣服了?嗯?哪隻眼睛看見的?”
小草兒不再說話,他是傻掉了才會和小五爭辯這種問題,這麼多年的相處,小五的嘴巴有多厲害他早就領教過了,怎麼還傻得反駁她的話呢?真是笨到家了!傻蛋!
劍南麵色變得有些難看,他有些不耐煩地道:“小丫頭,不想吃苦頭就趕緊讓開,耽誤了我家爺的時間,對你沒有好處。”
這小丫頭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堂堂天辰三王爺的衣服是那麼好脫的嗎?
“嗤!”顧小五一臉鄙夷地看著劍南,學著他的語氣說:“小子,不想吃苦頭就趕緊留下銀子,把你家主子的衣服給姑奶奶扒下來,不然姑奶奶把你賣月明樓去。”
月明樓,江寧城唯一的一家……唔,有男妓的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