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麼?好名字。”才怪,俗氣透頂。
“謝公子誇獎。”牡丹柔柔地笑著,當真是笑不露齒,眉眼間皆是嬌羞之色。
顧小五給自己倒了杯茶,開口問:“今晚我不聽曲,隻不過有些問題想要問你罷了。隻要你好好地回答我的問題,這些就是你的了。”
說完,顧小五掏出一疊麵額不小的銀票放到了矮桌上。
牡丹露出了一個了然的笑容來,頷首道:“公子請問,奴家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能夠賺到銀子,且還不必失.身,這種事情可不是那麼容易遇到的。
“燕國的人到了沒有?”許久不曾和阿至聯係過,也不知道她是否到了南蠻。
“回公子,燕國的人前日便到了。”牡丹溫順地說。
月城比江寧城離南蠻的國都更近些,而且燕國的女子大都善騎射,所以早個一兩天到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你可有見過此人?”顧小五將顧惜之的畫像拿了出來,雖然知道可能性很小,可她卻仍然忍不住開口問了。
牡丹將畫像拿在手中,很自信地端詳著。
過了半響,牡丹終於放下手中的畫像。
“回公子,這畫像上之人奴家曾與他有過一麵之緣。”
“他叫什麼?你們是在何處碰見的?”努力壓下心頭的狂喜,顧小五佯作平靜地問道。
“奴家並不知道這位公子的姓名,會遇見這位公子,也不過是偶然。幾日前奴家曾和貼身丫鬟出去逛廟會,奴家便是在城外的月老廟遇見這位公子的。”雖然隻不過是擦身而過,可她對他的印象卻頗為深刻。
明明是那麼有存在感的一個人,卻會給人一種他隨時都有可能消失不見的感覺。
月老廟嗎?顧小五低垂著眼,卻想不透那人為何會去月老廟。
“你可知燕國的人都在哪裡落腳?”顧小五又問,雖然曾聽說過會住在皇宮,可她卻忘了問是住在哪個宮殿。
若她貿然進宮去找阿至的話,怕是會讓人當刺客給抓起來的。
雖然以她的身手還不至於會落到那些人的手中,可若打草驚蛇的話,日後想再進去怕就難了。
“奴家不知。”她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花娘而已,又豈會知道這種事情?
“南蠻的三公主?叫什麼,是個什麼樣的人?”記得阿至曾說她和南蠻的三公主有過節,雖然她是故意那樣講的,可她還是放在了心裡。
聽到這裡,牡丹已然明白麵前的這位小公子並非南蠻之人。
“三公主名叫鳳西語,傳聞三公主為人刁蠻任性,是個極為難纏的女子,但奴家並未見過三公主,所以她本身是否如傳言這般,奴家並不知曉。”
鳳西語?顧小五微微蹙眉,是巧合嗎?天辰的第一糧商家的公子的名字和南蠻的三公主的名字竟然如此相像!
“南蠻有沒有一個叫做鳳夕顏的皇子?”顧小五忽然問。
“鳳西言?”牡丹露出了一個頗為詫異的神色,眼中的驚恐一閃而逝。
“嗯,夕陽的夕,顏色的顏。”顧小五點頭,將牡丹的驚恐看入眼裡。
聽到顧小五的話,牡丹似乎鬆了口氣。
“回公子的話,南蠻確實曾有位皇子名喚西言,但是卻並非公子所說的那個夕顏。那位皇子的名字是東南西北的西,言語的言。”說起這個,牡丹似乎頗為顧忌的樣子。
“曾?此話怎講?”顧小五抓住了牡丹話語中不對之處。
同音不同字嗎?是巧合還是……
“那位皇子在十四年前便夭折了,當時皇上還曾休朝三日,而且還下令全國七日不可食肉喝酒,那時奴家才四歲,因為奴家的家人便是在那年去世的,所以奴家才會記得如此清楚。”牡丹淡淡地說。
顧小五挑了挑眉,心中不由得讚歎這個牡丹還真是個聰明的人兒。
不等她問她為何記得如此清晰,她竟然就自己主動說起她記得此事的緣由來。
鳳西言……十四年前去世?
“那位皇子去世之時多少歲?”顧小五忽然問,心頭有一個答案呼之欲出,可卻又不是那麼的確定。
牡丹有些詫異地看了看顧小五,低頭道:“回公子,這個奴家記不太真切,隻隱約記得大概是八九歲。奴家後來聽老一輩的人說過,當時皇上本來已經打算立西言皇子為太子了的,可惜那位皇子卻不幸離世了,為此皇上還傷心了許久呢!”
八九歲嗎?年齡差不多吻合,如果能夠找到這個鳳西言的畫像那就好了,雖然隻是八九歲大的,可卻差不多可以讓她確認心裡的懷疑了。
顧小五將麵前的銀票推到了牡丹的跟前,冷聲道:“這些都是你的了,但是,自己的嘴巴最好還是管好一些比較好,今日隻是若流傳出去的話,本公子是不介意自己的手上再多染一些鮮血的。”
說罷,將壓在銀票上的手收回,起身走了出去。
身上的壓迫感終於消失,牡丹卻已冷汗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