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十三歲開始參軍,一直隨著天辰的大軍南征北戰,一直到他十七歲時才回到江寧城,所以,對於殺氣他自然也是很敏.感的。
雖然不清楚前方等候著他們的是什麼,不過前麵有皇兄在,所以他並不是那麼擔心。
果然,進入森林不足半個時辰,隊伍便停了下來,在森林中等著他們的,是一對充滿殺氣的黑衣蒙麵人。
“給我上。”
看到獨孤宸等人,那些黑衣人便一擁而上。
天辰這一方,武功最好的當屬獨孤宸、獨孤尋和顧小五三人,其餘的人武功雖然不是那麼好,可在體力充沛的情況下,也還勉強能夠抵擋一下。
在隊伍停下來之後,顧小五便將早已準備好的鞭子握在手中快速躍下馬車。
她根本不管什麼招式不招式的,她隻知道自己現在唯一要做的便是將這些黑衣人都殺掉,那些耍著好看的招式也隻能怪耍著看看而已,殺人,還遠遠不夠。
就如同桑纖纖,她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很優美,可是作用卻並不大。
每一鞭都用上了全力,每一鞭下去,便有人唄抽得皮開肉綻。
這是獨孤家的三兄弟第一次見顧小五如此狠戾的模樣,與平時那嬉皮笑臉的模樣完全不同,此刻的顧小五渾身都充滿了殺氣。
與顧小五相反,獨孤宸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很優雅,隨是如此,可他經過之地,便會看到有黑衣人倒下。
獨孤尋更是厲害,已經殺掉那麼多的黑衣人,可他的身上卻連一滴血都沒有染到。
這一群黑衣人顯然是訓練有素的,天辰的侍衛根本就不敵他們,雖然前方有獨孤宸、獨孤尋和顧小五在頂著,可天辰的侍衛卻仍死傷了大半。
而此時,南蠻的皇宮內。
“西鈴,你不是說有事情要同我說嗎?為何卻遲遲不肯開口?”見鳳西鈴久久不語,顧惜之終於開口問。
他本想和城兒一起回天辰的,可是臨走前卻被西鈴留了下來。
因為她那和溪兒極為相似的容顏,他竟不忍拒絕。
或者,該說是他不忍見到和溪兒相似的臉上出現開心之外的表情。
鳳西鈴無意識地纏繞著手中的手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西鈴,若無事,我便先走了。”若晚了,怕在天黑前就趕不上城兒她們了。
“不,你不能走。”慌亂之下,鳳西鈴竟將心中的話說了出來。
“為何我不能走?”顧惜之微微蹙眉,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可卻不知為何。
“因為……因為……”鳳西鈴咬著唇,眼中已溢出淚來。
顧惜之卻毫不憐惜,他看鳳西鈴的眼神格外銳利,聲音也有些冷:“因為什麼?”
昨日之事他自然是知道的,難道……難道南蠻皇咽不下那口氣,所以今日會派人在途中截殺城兒他們?
若真是這樣的話,那城兒他們現在……
“因為我喜歡你,惜之,我喜歡你,所以你不能走,你若走了,我怎麼辦?我真的……我真的不能沒有你啊!”鳳西鈴閉著眼,大聲將心裡話說了出來。
終於將藏在心底已久的話語說了出來,而鳳西鈴卻無力地跌坐在了地上。
顧惜之見到,卻並未伸手去扶她起來。
他站在原地,冷冷地看著鳳西鈴,悅耳的嗓音中透著徹骨的寒意:“這些話我隻當沒聽見,以後我們也不會再見麵了,我的心早已給了城兒她娘,此生我都絕不會再愛上任何女子。”
“可是……可是若你不愛我的話,那你之前為何要對我那麼好?你說,為什麼?為什麼呀?”鳳西鈴強撐著自己站起來,卻早已淚流滿麵。
顧惜之輕輕地歎了口氣,語調還是那麼地冰冷,“因為你和城兒的娘親長得很像,所以我才會不自覺地對你好。但是,不管你長得再怎麼像她,但贗品終究隻是贗品,永遠替代不了真品。”
他還真是過分,丟著自己的女兒不管,卻跑來這裡對彆人的女兒這麼好,他真是該死!
若溪兒知道他這樣對待他們的女兒的話,怕又會氣得數日不理他了吧?
鳳西鈴聽言,再也忍不住痛哭起來。
贗品……原來在他的心裡,她竟然隻是贗品,甚至連替代品都不是!
還真是諷刺呢!可是,為何在聽到他這樣說之後,她對他……反而沒有絲毫的怨恨呢?
如果……如果她能夠恨他,那多好?可是為什麼恨不起來呢?
顧惜之冷冷地任由鳳西鈴痛哭,不說話,也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