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北看了看顧小五又看看獨孤意，接到他的示意之後他這才快步退出去。
這地方，他可真是一刻都不想多待。
不知道是不是劍北已經在路上交代過那幾個花娘，她們一進來便全都奔著獨孤尋而去。
顧小五也不惱，她就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時不時地喝上幾口小酒。
“對她們可還滿意？若不滿意，我便再讓劍北去跑一趟。”她倒要看看他到底想做到何種程度。
獨孤尋心安理得的吃下一花娘剝好的葡萄，道：“不錯，不愧是江寧城第一花樓的姑娘，果然是一般的花樓裡的姑娘所無法相比的。”
哢嚓！
獨孤意手中的酒杯就這麼被他給捏碎。
他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三哥說什麼話不好，為何偏偏說如此欠扁的話來？
彆說是小五了，就連他都有種想把三哥揍一頓的衝動了。
“三哥，差不多咱們就回去了吧。”再晚些，他可不知道小五會不會把這月明樓給掀了。
“急什麼，如此良辰美景，就這麼走了豈不可惜？”獨孤尋笑得有些妖媚，定力差些的花娘小倌差點沒看得呆住。
“不錯，如此良辰美景，若不留宿，當真是可惜了。”顧小五接著道，“十一若著急，那便先隨劍北回去。我想你三哥今夜怕是會夜宿此地的。”
夜宿二字，顧小五咬得格外重。
“小五……”獨孤意用哀求的眼神看向顧小五，“彆和三哥……”
“十一。”顧小五打斷獨孤意的話，她很認真地道：“若你怕回去被罰的話，那你就先回去吧。不過，你都已經來過這裡了，現在回去和晚些回去下場都沒兩樣。”
獨孤意恨恨地歎了口氣，發泄似的猛地將杯中的酒一飲而儘。
小五說得沒錯，他現在回去和晚些回去都沒差，可是他擔心的不是回去被罰好不好？
他擔心的是……是他們兩個啊！
獨孤尋握著酒杯的手微微一頓，卻笑道：“小五，今兒個不是闌家小姐與太子的大婚之日嗎？你來此地作甚？”
“太子與闌家小姐的大婚，與我顧小五有何乾係？”顧小五咬牙道，這家夥絕對是故意的！
白日裡宮中發生的事情她就不信他會不知道，想把今日之事當做她的痛處來戳麼？想都彆想！
“有何乾係？”獨孤尋自嘲一笑，道：“有何乾係難道還需我明說嗎？這會兒你不是該在宮中……”等候你的洞房花燭嗎？為何卻會帶著十一來此地？
“獨孤尋！你到底想說什麼？”顧小五忽然把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臉上的表情有些惱怒。
獨孤尋麵上的笑容微微一僵，他忽然揮了揮手，“你們都出去。”
聽到獨孤尋的吩咐，屋內的小倌和花娘們便都一一走了出去。
在來這間屋子之前他們便已知曉這屋內之人的身份，所以他們並不敢打他們的主意。
獨孤意坐在原地，卻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隨著他們一起出去。
“十一，你也出去。”獨孤尋淡淡地道。
獨孤意看了看獨孤尋，見他似乎並沒有生氣，這才起身走出去。
“現在沒人了，可以說了？”顧小五咬牙問。
獨孤尋有些無奈地笑了笑，道：“我想說什麼你不是很清楚麼？都已經到這種地步了，你真的還要我親口說出來？”
明明都已經和皇兄成親了，為何還要來此地找他？
若那個決定不是她自己作的，若那人不是皇兄……那他絕對不會如此頹廢，如此不知所措。
可答應嫁給皇兄的人是她……他並不想勉強她，所以他除了退讓還能如何？
去搶親麼？這種事情他做得出來，可前提是那並非她的意願，既然她是心甘情願嫁給皇兄的，那他又有何立場前去？
“廢話，我又不會讀心術，更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你不說出來，我又怎麼可能會知道你想說什麼？”顧小五恨恨地跺了跺腳，真的恨不得衝上前去給獨孤尋幾腳。
獨孤尋淡淡地看了眼顧小五，輕輕地歎了口氣，這才道：“若你真想聽，我便說給你聽。”
哪怕最終的結局是從此陌路，但隻要她要聽，他便一一告訴她。
“既然你已成為皇兄的妃，又何必再來找我？即使皇兄再怎麼大度，他也不可能容忍你這樣。”獨孤尋平靜地說，皇兄那般聰明，又豈會不知道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