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那個產婆的經驗很豐富的話，或許城兒早在那時便會夭折。
“然後那個產婆見我娘產下的是一對女嬰，而當時又沒有人在場，所以她便將那個孩子抱走了對不對？”顧小五冷笑道，若真是這樣，那那個產婆也還真是有夠厲害的，竟然能夠從山寨中偷偷地將一個活生生的孩子抱走而且還沒被人發現！
就算十四年前山寨才剛剛建立，許多地方的守衛都還存在疏漏，可一個不會武功的婦人竟然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孩子偷走，那些人也真是有夠大意的。
“……沒錯。”這個消息他已經向那個產婆證實了。
“再然後她就將那個孩子賣給了你爹娘，然後他們就把那個孩子抱回了闌家？那麼她的名字呢，為何會與我的一樣？彆告訴我這是巧合。”她顧小五絕對不相信巧合這種事情。
“不，不是巧合。”闌笙蓮搖搖頭道，“我娘剛剛生產，還不適合遠行，所以我爹爹便在江寧城買下了一座院子，當時他們都知道城兒的來曆，所以一直都還沒有齊名，知道他們打聽到你取名為傾城之後，我爹娘才將城兒取名為闌傾城。”
闌笙蓮說完，馬車裡的氣氛便僵住。
顧小五沉默了許久，才道：“你為何要告訴我這些？是怕我會因為那日的事情去對付她麼？”
她是天辰暗帝的事情知道的人少之又少，所以闌笙蓮絕不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而告訴她這些的。
唯一的可能便是闌傾城真的是她的妹妹，而闌笙蓮之所以告訴她這些，其實隻是擔心她會對付闌傾城而已。
被戳中了心事，闌笙蓮卻並未覺得尷尬，他道：“我知道的已經告訴你了，要怎麼做，隨你自由。不過，我今日便會帶城兒回闌家，日後她大概也是不會再來江寧城的了，你可要再見見她？”
顧小五卻冷哼一聲，道：“沒必要，我若想見，對著鏡子便可以了。”反正她們長得一樣，若真去見她，反倒覺得彆扭。相信這世上沒有誰會願意看到一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的。
“既然如此，那我便告辭了。”闌笙蓮微微頷首，起身準備下馬車。
顧小五卻忽然攔住他，“我知道你喜歡她，可是，服下碎心丸的你怎麼可能給得了她幸福？”
闌笙蓮霎時僵住，她……都沒有替他診脈竟然就知道他服下了碎心丸？那她的醫術該好到何種地步？
“我……”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如何去解釋。
他確實喜歡城兒，從小就喜歡，可那時他一直都以為城兒是他的親生妹妹，所以一直壓抑著自己的感情。現在好不容易知道城兒與他並沒有血緣關係，他自然是想好好珍惜的。
所以他才會以自己服下碎心丸並承諾闌家永生對天辰忠心為代價換取闌家與城兒的平安。
服下碎心丸之後他便永生都不能違背皇上的旨意，一旦違背，必然會心碎而亡。
“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些什麼，可你有沒有想過，若有朝一日皇帝老兒為你賜婚，那你是不是就要遵旨娶他塞給你的女人？或者他吩咐你殺了那丫頭呢？你是不是也要按照約定殺了她？再或者他將那丫頭賜給他人為妻，你是不是也要遵旨看著她嫁為人妻啊？”什麼聰明絕頂？她看著和闌笙蓮根本就是個笨蛋嘛，為了闌家，竟然會做出這樣的犧牲，根本就是個白癡。
闌笙蓮被顧小五說得啞口無言，她所說的這些……他確實都沒有想過。
他當時就想著要怎樣解決闌家眼下的危機和保城兒平安，這些他又怎麼可能會有心思去想。
“我絕不會娶城兒之外的女子。”此生除了城兒之外，他誰都不會娶。
“那你的意思是，如果到時候皇帝真的下旨給你賜婚，那你是不是就要讓她眼睜睜的看著你去死呢？”顧小五咬牙道，她怎麼覺得這闌笙蓮好像越來越笨了？
看到闌笙蓮無言以對，顧小五便知自己猜對了。
她不知從哪裡掏出一個小小的青花瓷瓶丟給闌笙蓮，“裡麵有三顆可以解了碎心丸的藥效的解藥，不過你必須要分三次服用，沒十日用一顆，一月之後，碎心丸的藥效便會儘除。”
若不是她昨日從阿尋那裡聽到闌笙蓮去找皇帝做交易的話，她又怎麼可能會一眼看出他服了碎心丸。
這三顆解藥是她以前無聊的時候練出來的，沒想到居然會派上用場。
“大恩不言謝，日後若有能夠用得上我闌笙蓮的地方，我決不推辭。”原以為碎心丸無解，沒想到她竟然會擁有能夠解去碎心丸藥性的解藥，城兒的這個姐姐，果然不容小覷。
“嗤，少在那裡說空話了，我這藥可不是白給你的，我是有條件的。”虧本兒的買賣她從來都不做的，哪怕是熟人也一樣。
“但說無妨，隻要是我能夠做得到的，我定當照辦。”身為城兒的姐姐，應該不至於提太過困難的條件吧？
“若那丫頭願意，你要娶她我沒什麼意見，但是，她必須是以顧家女兒的身份出嫁，而且你必須答應一輩子都不準納妾，連通房丫頭都不可以有。若你對不起她，我想後果你應該可以想象得到。”不管她喜不喜歡，那丫頭終歸是她顧小五的妹妹，怎麼著也不能讓她受委屈，更不能讓她被人欺負了不是。
闌笙蓮的笑容僵了僵，隨即點頭應道：“……好，這個我可以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