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你有沒有被燙到?快讓我看看。”獨孤尋忙將顧小五手中的茶杯抽走,正欲掀開她那已經濕了一塊的衣袖,但是卻被顧小五阻止了。
“茶水是涼的,我沒事。而且你也用不著自責,若不是我在走神的話,也不至於會被你嚇到。”顧小五心知獨孤尋接下來肯定會道歉,所以便先他一步將話說出口。
她也不知道這樣是好是壞,在阿尋的身邊,她似乎總是很鬆懈。
若今日在這房中的是想要置她於死地的人的話,她根本就猝不及防。
“下次彆這樣了,幸虧茶水已經涼了,不然你的手腕就算不起泡也得紅一大片。”獨孤尋心有餘悸的說道。
日後他還是多注意一下,免得這丫頭再犯迷糊。
雖然能夠看到她在自己的麵前如此放鬆,可若代價是讓她受傷的話,那他可就不樂意了。
“不會再有下次了。”顧小五斬釘截鐵地保證,她絕對不允許自己再次出現這樣的失誤。
總覺得自己從遇見阿尋之後就變得不像自己了,雖然很早前就已經發現了這件事情,可她似乎卻從未去在意過,亦或者說她故意去忽視了這件事情。
“那就好。”獨孤尋寵溺地揉了揉顧小五的腦袋,似乎是揉上癮了,不過這手感確實讓人欲罷不能啊。
顧小五有些不滿地伸手排掉獨孤尋放在自己頭上的大手,撅著嘴道:“阿尋,我不是你養的寵物。”
這動作,這表情,分明就與阿至在摸伊麗莎白時候是一模一樣的。
伊麗莎白是她和阿至共同養的一隻貴賓犬,但她基本上隻是高興的時候逗逗它而已,絕大部分時候都是阿至在照料它,也不知道她和阿至死後,伊麗莎白有沒有被餓死?
不過,想來以那隻死狗的本事還不至於落到那種地步。
先不說它長得極為討人喜歡,光是它那討好人的本事就足以讓很多人為之心軟了,所以她也不用擔心那隻死狗在她和阿至相繼掛掉之後會被餓死在公寓裡。
獨孤尋的身子一僵,寵物麼……他絕對不承認自己剛才真的有將小五想象成是自己的寵物。
“三哥,小五,你們怎麼又在親親我我了?請顧慮一下我這個做弟弟的感受好不好?”獨孤意有些不滿的音調從門口處響起。
他的身上沒有如昨日一樣穿著一身戎裝,而是換成了一身普通的藏青色長袍。
獨孤尋的眼神從獨孤意的身上淡淡掃過,卻並未言語,因為他很清楚,某個愛記仇的小女人是絕對不會就這麼放過十一的。
果不其然,顧小五下一刻便不負獨孤尋的期望地開口了:“十一,你真的才十五歲麼?怎麼這麼年輕的一個小屁孩兒卻偏愛老年人才喜愛的顏色呢?瞧瞧你的太子哥哥,常年一身雪白的長袍,再瞧瞧你三哥,雖然從未見他穿過紫色以外的衣服,但起碼也沒像你這樣總是穿些老頭子才喜歡的顏色的衣服。”
末了,似乎是嫌這記藥下的不夠猛烈,顧小五竟然還添上一句:“十一,你該不會是未老先衰吧?”
獨孤尋很無語的扶額,他第一次知道,原來未老先衰可以用在這種地方。
獨孤意被顧小五那一連串的話語給震得一愣一愣的,前麵的一大段話他都沒記住,但是卻記住了最後一句。
未老先衰!!
他獨孤意才十五歲而已,怎麼可能和未老先衰這四個字聯係得到一起?
“顧小五!”獨孤意雙眼一紅,很明顯是被顧小五激怒了,他根本就已經忘記這房裡還有個將顧小五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的獨孤尋了,有些未經大腦思考的話脫口而出:“你沒長眼睛麼?三哥才是真正的未老先衰,年紀輕輕就已經頂著一頭白發四處瞎晃了,這才是真正的未老先衰,你看看清楚。”
話才剛一出口,獨孤意就明顯感覺到不對勁。
剛才這番膽大包天的話真的是他獨孤意說的?這不可能吧?一定不可能,他怎麼可能敢在三哥的頭上動土?
撇去他竟然不知死活地說三哥未老先衰不說,光是他衝著小五大吼大叫這一點,就足以讓三哥將他整得死去活來了。
獨孤意後悔極了,他是哪根筋不對勁了,竟然會自告奮勇前來請三哥和小五前去大廳與諸位想要一睹小五芳容的將軍一同用晚膳。
“十一,你膽子不小啊……”獨孤尋像是並未生氣一般,臉上的笑容依舊那般如沐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