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街上看到周爽跟吳茉講話的事, 康時他們並沒有放在心上, 同班同學,有接觸也理所當然。
大概是擔心女兒的事情越拖久越不利,餘宏斌的動作很快,學校對於能給全校師生免費體檢的事情自然不會拒絕, 隻是高三學生的時間需要調配,高一高二倒是隨時可以,好在餘夢璃本身就是高二的學生, 如果是同學的報複, 高二的調查也是重點。
血不需要太多,哪怕是棉簽頭沾染的一點點都足夠分辨了, 所以隻需要在抽血的時候多一道程序,很容易就收集到了, 可惜花費了近一天的時間, 穆暮所放出來的蠱蟲依舊是一無所獲。
“這些血樣裡麵,沒有下蠱的人。”
餘宏斌聽到這話, 整個腦子都嗡了一下, 這要是沒有, 那他們到底該怎麼查, 難道真的隻能選擇再放一條蠱蟲的辦法嗎。
餘太太都忍不住掩麵低聲哭泣起來,她現在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香也就隻剩兩根了, 也就是說, 兩天內若不找到下蠱的人, 隻能用第一種辦法,可是第一種辦法會傷及臟腑,對身體的傷害非常大,她的女兒難道真的一輩子就這麼毀了嗎?
一想到背後那個惡毒的人,餘太太就恨的心口疼,到底是誰,到底是為什麼要這樣害她女兒!
就在這時,一旁拿著名單正在對的康時道:“這些血樣裡麵,沒有周爽。”
康時的話一出,眾人一愣。
為了找到下蠱的人,沾了血的棉簽上都貼了名字,穆暮的蠱蟲分辨一根,康時就在一旁劃掉一個人的名字,現在除了高三的學生因為時間關係還沒有體檢之外,高一高二的裡麵,唯一沒有被劃掉名字的,隻剩周爽。
餘太太立即轉頭去看老公:“周爽?為什麼沒有她的?”
餘宏斌忍不住有些心跳加速,他不知道這是不是巧合,若是巧合,也未免太惹人懷疑了,於是連忙打電話給助理,讓助理去查一查。
過了好一會兒助理才回複說,周爽請假去參加一個舞蹈比賽了,就在體檢的前一天走的。
這太湊巧了,也太讓人無法置信了,若是深想,甚至令人有點毛骨悚然。他們希望這是真的湊巧,可是又希望那人真的是周爽,如果是她,那他們女兒的蠱就能解了。
康時忍不住看了眼穆暮,突然想起來那天約見溫然的時候,見到的周爽和吳茉,照之前周爽和歐露說的,她們跟吳茉是避之不及的關係,可那天她們兩個明明就在說話,而周爽的神情,對吳茉也好像沒有那麼厭惡的樣子。要是當時留個心,也許他們能發現的更早。
餘宏斌讓人立刻去查周爽的下落,調查的結果表明,下蠱的人,極有可能是周爽,因為他們現在找不到周爽的人了,而舞蹈比賽根本不存在,那隻是周爽請假的借口。
餘宏斌一刻都不耽誤的找人查了周爽家,周爽是單親家庭,父母離異,她跟著父親,可是她的父親又再婚,初中的時候周爽還跟父親以及再婚妻子一起住,高中之後就一個人住了,因為比較獨|立,她的父親平時隻給她打一打生活費,一年到頭都未必會見上一麵。
周爽走之前有聯係過她的父親,並且告訴她父親自己有事離開,這些年她的父親對她不管不問慣了,彆說打了招呼了,就算沒打招呼,她不見了,她父親也未必會著急。
現在餘家問周父要人,周爽的父親也不知道女兒去了哪裡,還很不耐煩的表示要找周爽讓他們自己去找,彆來煩自己。
明明都查到人了,可是人卻失蹤了,城市這麼大,隨便往哪個角落一躲,不用太久,就躲個兩天,即便要不了餘夢璃的命,也能毀了餘夢璃一輩子。
他們實在是想不出周爽這麼惡毒的原因,總不至於是出於嫉妒吧,但現在追究原因也來不及了,隻希望能在假死香徹底用完之前,找到周爽。
一個偏遠的寨子裡,周爽赤腳走在竹樓上,腳腕上的鈴鐺隨著走動發出清脆的聲響,差不多卡著時間,周爽進到小廚房,端出了一菜一湯和兩碗飯,然後走到房間裡,牽出了一個穿著白裙子的女孩。
那女孩長得跟周爽很像,濃眉大眼,長相偏甜美,若是笑一笑,定然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子,可惜這個女孩神情呆滯而木然,看起來有些不太正常的樣子。
周爽將女孩牽到飯桌前,把筷子放在女孩的手中之後,女孩便神情僵直,動作機械的吃了起來。
周爽則站在女孩的身後,拿著一把小木梳,輕輕梳著女孩及腰的長發,聲音輕柔道:“就快了,當初欺負過你的人,就差她了,可惜,她家有錢,請來了厲害的師父,不過沒關係,她死不了,這輩子也彆想好過。”
周爽說著,伸手輕輕的環繞住女孩的肩膀,將臉蹭在女孩的臉頰,滿是親昵和依賴:“姐,所有傷害過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想要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一個故意躲起來的人,無異於大海撈針,不過玄門中的人自然有他們特殊的辦法,雖然也能通過蠱蟲找人,現在知道背後下手的人是周爽了,隻要拿著她平時用過的東西,短距離內可以通過蠱蟲尋找,但穆暮嘗試之後道:“周爽已經走了,不知道是否出省,但出市是肯定的。”
可惜除了飛機和動車之外,一般的長途汽車是不需要實名製票的,他們根本查不到周爽往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