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然聽到顏哲喊的名字, 整個人都豎起了八卦的雷達, 他來到這個世界也差不多有半年了, 也做了半年祁雲敬的合法夫夫了,但對於這位祁雲敬心目中的白月光卻從未見過。對於這位白月光, 溫然是好奇的,能當千億大佬心中的白月光,那人得多好看,多優秀啊。
他記得他看的當中, 這位穆笙出場,必定將原主比的一無是處。原主之所以會毫無自知之明的對千億大佬動心,甚至妄想占據祁家一半的戶口本, 那是因為原主長得算是很不錯了,模樣學曆都可以算是上乘, 哪怕品性可能不太好, 但原主偽裝的本事也算一流,要不然哪裡有那個自信去攻略千億大佬。
不過就算這樣, 跟千億大佬的白月光比起來,還是雲泥之彆的讓原主初見時,就對白月光產生了妒恨的情緒,所以溫然很好奇,這位白月光,究竟是有著怎樣的三頭六臂。
雖然探頭探腦的行為有些失禮, 但溫然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於是挪動身體, 一點點往門口的方向移,試圖能夠在不經意間,看到門外那人的模樣。
在顏哲疑惑的問出口後,站在門口的穆笙笑了笑,光聽聲音就有一種提琴般優雅的感覺:“知道你在這裡拍戲,看到新聞,見你們劇組好像出事了,正好我也在附近,所以過來看看。”
顏哲站在門口,並沒有讓人進去的意思,聞言道:“我沒事,劇組過兩天也會正常開工,我這邊還在招待朋友,就不請你進去了。”
被拒絕進入的穆笙也不見生氣,好脾氣道:“是我來的突然了,沒事就好,那我不打擾你了,再見。”
顏哲朝他點點頭,在穆笙剛轉身的時候就將門給關上了。
溫然為了朝外看,大半個身子都偏斜了,見顏哲竟然將人關門外了,這才坐直了不解道:“怎麼不請人家進來?”這情況似乎跟他想的不太一樣啊,以祁家和顏家的教養,顏哲不可能這麼失禮才對,人家還沒走呢,就直接關門了。
顏哲道:“我們這談的事情不是不能讓外人知道嗎,而且他也隻是路過,沒有什麼要緊事。”
溫然無聲一歎,好可惜,差一點點就能見到對方的臉了,不過臉沒見著,但聲音還是挺好聽的。但顏哲好像跟他有矛盾的樣子,這跟白月光的設定不符啊,白月光不就是小攻身邊所有人都喜歡的存在嗎,要不然怎麼叫白月光呢,難不成顏哲是嫉妒穆笙搶走了他哥?
可惜他當時就看到炮灰原主被逼的一無所有的遠走他鄉,這本書的結局他還沒看到,也不知道這千億大佬最後有沒有跟白月光在一起。
看書時他光翻跳著去看跟他同名同姓有類似經曆的炮灰結局了,都沒搞清楚這本書千億大佬是主角還是白月光是主角。要千億大佬是主角,那最後肯定是跟白月光在一起了。
要如果白月光是主角,那這結局就難說了,可能大佬和白月光的所愛都被白月光收了,也可能白月光最終選擇了他的真愛,讓大佬落寞一生,還有可能最後選擇大佬,要不了愛情,要麵包也是好的,就是不知道最後究竟是哪一種結局了。
徐騫突然湊到溫然的跟前,滿眼疑惑:“你在八卦什麼?”彆以為擺出認真沉思的樣子就看不出他在八卦了,那狡黠靈動的眸子,感覺一眼就能看透,他刑偵也不是白乾這麼多年的。
溫然道:“剛剛那人聲音挺好聽的,正好奇人家長啥樣。”他總不能說,在八卦自己現任戶口本的朱砂痣吧。
顏哲道:“長得也就一般般。”想著溫然既然已經跟他哥結婚了,以後說不定會跟穆笙打交道,顏哲便忍不住提醒道:“那人叫穆笙,為人不怎麼樣,以後你如果跟他打上交道了,要多留個心眼。”
這評價,實在是有些低啊,溫然看了眼顏哲,但也沒多問,交什麼道,再過半年,他跟祁雲敬就分道揚鑣了,就兩人的生活軌跡,是不可能再有什麼往來的,最多要是祁老太能夠再活久一點的話,可能私下已經離婚,但麵上再做做樣子而已,橫豎都不可能跟那位白月光有交集。
見溫然沒細問,顏哲也就岔開了話題,畢竟有外人在,有些東西也不太好說,三人聊了沒一會兒,黃芸就將那天的行程表給拿來了。
那天喻恩娜陪席的廠商是紅酒廠商,除了知道當天組局的負責人,和大概幾個廠商老板到場之外,其他的人並沒有詳細的資料,但上麵有具體的時間,和吃飯的地點,見時間還早,徐騫立刻動身去查。
有了這些東西,對徐騫來說想要查並不難。喻恩娜死亡事件很詭異,警局這邊為此甚至成立了一個專案組。徐騫很快就跟這邊的警方聯係上了,雙方互通了一下信息,很快就查到了當天進過那間酒席包廂的人員名單。
其中有一個人身份特殊的引起了所有人的懷疑,那就是一位萬姓老板當時帶了一個懂行的大師,據說那天酒席主要的目的是談一部電視劇的投資,那個萬姓老板是出資大頭,所以特意帶一個大師來幫他看看,這部劇值不值得投資。
萬老板對這些方麵特彆迷信,有時候出個門都恨不得要測算一下,據說這位老板發家就是因為當初經過一個大師的指點,從此以後就開始迷信了。後來萬老板還找過許多大師,可惜要麼是本事不到家的,要麼就是個騙子,真正有本事的大師,也不會做彆人的私人先生。
自從他找了現在這位大師,本來有些平淡的生意,這幾個月開始迅猛發展,大肆撈金,可把萬老板喜的不得了,在席間,萬老板對這位大師也各種推崇,有些不搞這些東西的,不管信不信,麵上是恭敬的,總不會傻的得罪人。有些據說已經搭上了那位大師的線,準備整頓家宅,也想要借助風水來助運。
在警方終於尋到了那個所謂大師的蹤跡時,玄門這邊派遣過來的天師也到位了,雖然不知道這走了歪門邪道的天師要做的是百鬼幡還是美人娃,但這種東西隻要沾染一點,就陰毒的很,所以玄門這邊絲毫不敢大意,不止是公會派人過來了,還聯係了當地的道派佛門,可以說相當重視了。
溫然坐在酒店裡看著窗外,顏哲以為他在看風景,上前道:“這裡的景色還不錯,這背後就是影視城,既然來了,等事情處理完了,要不要玩幾天再走?”
溫然搖頭,看著天邊一團有些發暗的雲層,總感覺有點不祥。
就在這時,徐騫打來電話:“人查到了,是個叫唐方的天師,具體情況我回來再跟你說,這人好像現在正在幫一個蔣姓商人家遷墳,警方這邊已經出動了,不管怎麼樣,先將人找到再說。”
溫然聽著電話,看著那一團暗雲,眉頭微周:“遷墳?墳地在哪裡?”隻有晚上撿骨,可沒有半夜遷墳的。
徐騫道:“在西郊,你放心,我們這邊人手不少,知道要對付的可能不是普通人,都小心著呢。”
徐騫掛了電話之後,溫然立刻將消息發給公會,公會這邊也關注著情況,於是第一時間又將消息發給幾個過來處理事件的天師。
溫然發完消息之後,在包裡找了找,找出了三枚硬幣,直接起了個六爻掛,每爻一次,溫然的臉色便沉一分,直到六次爻滿,溫然將錢幣一收,起身朝顏哲道:“他們可能遇到了點麻煩,我要過去一趟,今晚未必會回來,你不用等,房卡我帶著了,回來了我直接回房間休息。”
顏哲見他神色不對勁,連忙道:“是不是很危險?”
溫然笑了笑:“一群警察在前麵頂著呢,能有多危險。”
顏哲道:“我找你來幫忙看看不是想要你將自己涉入險境,如果太危險,你能不能不去?”
溫然道:“真的不危險,放心好了,我先走了,你彆擔心,早點睡。”
溫然走了之後,顏哲想了想,給自家表哥打了個電話。
溫然不知道徐騫之前電話裡說的具體位子是哪裡,等他上了車再打徐騫的電話,已經打不通了,不過不用問,直接順著那團暗雲走,大方向總歸錯不了。
在溫然正朝著西郊趕去的時候,兩個公會來的天師已經差不多到西郊了,身為高階天師,多少還是有點本事的,一到這邊,看到天降異象就知道恐怕大事不好,後來收到了公會傳來的消息,更是確定了這個異象,跟那人皮案有關,於是一刻都不耽誤的順著天象找了過去。
西郊的一個墓園中,一座埋棺的墓被打開,棺木旁邊七零八落的躺了一地的老老少少,每個人身上都有一條血紅的線,紅線一頭深深紮進手腕的皮膚中,就好像天生長裡麵的一樣,另一頭落在棺木裡,而棺木中的屍骨早就被扒拉到了一堆,裡麵正躺著一個大概六十多厘米長的娃娃。
躺著的娃娃眼睛是閉著的,|赤|裸|著|身|體|,沒有一件衣服,可以看出娃娃的皮膚是經過多塊縫合的,顏色有些落差,形狀也並不規則。
那些垂落在棺木中的紅線正一滴一滴的往棺中滴血,十多根紅線輸送血液,很快棺木裡就有淺淺一灘血跡,那些鮮血詭異的往娃娃所在的地方彙聚過去。原本縫合的皮,在鮮血的浸泡下,竟然像是活人的皮膚,肉眼可見的一點點愈合到了一起,有些地方的縫合處,甚至已經完全看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