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祁雲敬將帶來的畫交給助理,打算去找找那個玉屏風,溫然連忙道:“一起一起,小助理麻煩你連我的也一起看一會兒,我跟你們家老板去轉轉,有事聯係你老板我們就馬上過來。”
祁雲敬看了眼溫然,倒是沒反對,小助理雖然不知道兩人的關係,但他看到是老板主動找這位先生說話,還十分熟悉的樣子,就知道關係肯定不一般,見老板沒說話,於是笑著道:“您放心,我一定給您看好了。”
溫然無物一身輕的跟著祁雲敬滿會場的轉悠起來,這種交易會,哪怕他沒有刻意去開眼,卻依然能看到各種五光十色的,那些品相一般的法器可能沒什麼顏色,一些品相好了,上了層次的,那顏色叫個鮮亮。溫然也不看彆的了,就看什麼顏色好看就往哪裡湊。
滿會場,那個雷擊木的地方人最多,那一整截雷擊木體積還不小,也不知道是剛遭遇雷擊,還是雷力已經打進了樹肉當中,溫然隔老遠都感覺到了一股雷電的氣息,可惜圍觀的人太多了,他壓根擠不進去。
祁雲敬看了他一眼:“想要?”
溫然連連點頭:“那可是好東西啊,雷擊木,能被雷劈,但還不死,生生將雷氣吸收了進去的才能叫雷擊木,那些被雷劈死了的木頭,頂了天也隻能算個次品,這木頭帶著雷氣和生機,是個難得的寶貝。”
溫然說著拉了拉祁雲敬:“你看那個是不是你要找的玉屏風?”
祁雲敬側頭一看,嗯了一聲,抬腳走了過去。
這玉屏風不算法器,隻能算個藏品,等身高的四麵玉,根據玉身上的紋路和色澤進行了雕工,四麵屏,都是山水畫,雕工精細,陪著巨大的玉身,一看就價值不菲。
溫然知道這種翡翠玉器都不便宜,就之前奶奶摔碎的那個玉琢,都要上千萬呢,這麼大一個玉屏風,怕是得上億了。
彆大玉屏風也有一些人在看,隻不過都是走過了瞄兩眼,真正上前的沒什麼人,溫然見祁雲敬走過去了,也連忙跟著過去,他在打量雕工的時候,祁雲敬直接道:“物品交易還是金錢交易?”
玉屏風的主人是個中年男人,隻不過氣色不太好,眼睛有些浮腫,嘴角微微下垂,唇色發烏,眉尾更是暗淡散發著一股衰氣,看來這人最近挺破財的。
那人道:“金錢交易,三億。”
祁雲敬掃了眼玉屏風:“八千萬,立刻轉賬。”
那老板搖頭,祁雲敬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大概那老板也想要促成這單生意,也可能他開三億本身就是虛高,留有還價的空間,見祁雲敬要走,連忙道:“這可是扶山大師親手雕刻的玉屏,是大師的遺作,這三億的價格我一點都沒開高。”
祁雲敬道:“我不是玉器藏家,不認識什麼扶山大師,我隻看這玉屏本身,這就是普通糯種的玉,無非是麵積大了一些,四麵屏出自同一玉材,有著足夠的完整性,就這玉質,我開八千萬已經是看著雕工還算精細上,你賣,我們立刻交易,不賣,就不耽誤彼此時間了。”
溫然道:“要我說,這位先生,這玉屏您最好還是儘快出手的好,否則恐怕會竹籃打水,看您這麵相,您最近應該是破了大財,眼浮眉散,氣淤不疏,您這額頭上的黑痣,應該是近來才生的吧,這麼一看,您家中恐怕不止財空,還有**,您再看這玉屏,山水雲氣,霧絮綿密,這從一個人的物件,多少能看出一點家中的運勢,這玉屏您平日裡一定非常喜愛,多半是放在書房一類的地方,經常觀賞,若是您家運亨通,這玉氣定然通透舒暢,可這玉,您自己看,是不是玉色暗淡。”
那老板對風水也是有些迷信的,見這少年看起來年紀不大,但的確將他的事都說準了,他家中虧空不說,家裡人也住院了,的確是財空**,再看這玉屏,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這玉色好像的確暗淡了一些。
溫然道:“如果我沒看錯,您這失財,恐怕也與玉器方麵有關,我看您與這玉屏的氣場有些相衝,當然這話信與不信,就全看您自己了,我的建議是,至少半年內,您彆碰任何跟玉有關的東西,您的財運自然就慢慢回來了,否則的話,最終隻會人財兩空。”
溫然的話,著實讓老板心動,他這也不是第一次來這種交易會,知道這種交易會主要偏一些玄門方麵的東西,所以能人異士不少,關鍵是這人說的都說準了。
可是八千萬,他實在是舍不得,當初開這一塊石頭,他就花了一個多億,雖然最後隻開出糯種,算是垮了,但這足夠完整,沒有綹,黑斑也不算多,又專門請來大師給打造了這麼一座屏風,那價值就遠不止一個億了,現在舍本出手,他舍不得玉,也舍不得錢。
在祁雲敬再次準備離開的時候,老板再次開口:“一億,一億我就賣了!”
溫然看向祁雲敬,祁雲敬點了點頭,算是達成交易,溫然道:“那我去把你助理換過來?”
祁雲敬拿出手機,剛準備聯係助理,那老板的手機也響了,隻不過令人萬萬沒想到的是,老板不知道在手機裡聽到什麼噩耗,眼前一黑,整個人都倒了下去,而在他的身後,就是那個屏風。
旁邊本來還有人站著,但見老板撞到了屏風,所有人幾乎是本能的躲開了,也沒誰去伸手擋一下,生怕沒擋住反倒是惹上事說不清了。結果一聲巨響,四麵等人高的屏風,轟隆一下被撞倒在了地上,那玉雖然沒全碎,但裂紋遍布,其中一麵甚至都缺了一個大角,整個屏風算是毀了,補都補不回來了。
溫然看著地上的屏風,和這一倒,這次傻到恨不能原地去世的老板,小步子挪到祁雲敬旁邊:“如果屏風買不著,奶奶會不會不高興?”
祁雲敬看了溫然一眼:“不高興那也沒辦法。”
很快交易會的安保還有負責人都圍攏了過來,但這屏風是那個老板自己撞倒的,從頭到尾都沒第二個人碰過,就連跟他做交易的祁雲敬,都隔了四五步遠的距離。
那老板想到溫然剛才說的,儘快交易,否則竹籃打水,這一下,可不竹籃打水,早知道剛才八千萬的時候直接交易了,說不定事情也不會變成這樣。
這算是一場事故了,但接下來的事情是交易會負責人的事,眼看著交易做不成,祁雲敬自然不會再留下來看熱鬨,祁雲敬一走,溫然連忙跟上,卻不想半道上被人攔住了。
攔住他的也是個中年大叔,但是個看起來挺儒雅的大叔,來人一開口倒是挺禮貌:“鄙姓王,單名一個恭字,剛才小先生跟那個玉屏老板的談話,我不巧都聽到了。”
溫然看著他道:“有事嗎?”
王恭道:“剛才那位老板的事情,小先生都算準了,我就想也請小先生給我算一算,不知道小先生有沒有時間?”
溫然看了他一眼,然後眯眼一笑:“不好意思,我不會算命,隨口胡謅的,沒想到事情就這麼湊巧,我覺得我可能是有點烏鴉嘴,哎呀,我朋友還等我一起逛呢,再見。”
溫然說完,不給這人說話的機會,直接朝祁雲敬跑去。
祁雲敬回頭看了一眼:“有生意不做?”
溫然輕嘖了一聲:“我可不是什麼生意都接的,這人運道到頭了,這欠了人的,也該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