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媒也是有小號的, 開一個網絡運營號並不費什麼功夫,有大號的人手,養個小號也不難, 所以像夏宇拍攝到的視頻,不太適合以官方的名義發表, 最後決定以小號給發出去。
而王謙那句‘你特麼也不看看你是誰!老子殺了你都不用坐牢你信不信!’這句話簡直比當年我爸是李剛的殺傷力還要大, 更不用說,現在他們家本來就處在被無數公眾關注的狀態, 還這麼不知死活的挑動著群眾的神經,簡直找死。
視頻發出去後, 沒過多久那個挨打的人也被挖出了資料, 那人也是個二流子混混,年紀不小了還在家裡啃老, 是大事不犯,小事不斷的那種人,這次發生爭執是在酒吧裡爭一個女孩, 那小混混平時囂張慣了,仗著自己人不少,對同樣過來搭訕的王謙言語上刺了兩句。
王謙這段時間本就諸事不順,小舅進去了,他爸也進去了,雖然審查還沒結果, 但自家事自家人知道, 上頭真要下力氣查, 絕對能查到東西的, 所以他們家算是涼涼了, 心煩氣躁又加上狐朋狗友的邀約, 就想要出去喝個酒解解愁,這酒精一上頭,就又鬨出了這麼一攤子事。
且不說這件事鬨出來對王謙家的情況雪上加霜,那個被他開了瓢的人傷到了頭,還不是普通的傷,人的腦袋那麼複雜,有時候輕輕磕一下就要命,更何況酒瓶子那麼凶猛的砸那一下之後,王謙還狠狠的踹了幾腳,那人送進醫院後一直沒醒過來,據說有成為植物人的可能,這一下對王家來說簡直要命了,人死了要麼坐牢一口氣賠到底,這人一直要死不活的躺在醫院裡,換做以前的王家當然無所謂,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就不是事情,但他們公司的資金被凍結,他家的銀行戶頭也被鎖死,他媽最近都在考慮,要處置幾處不動產來換點資金。現在又被這家人給賴上,動不動就在鏡頭前哭訴少了兒子這個頂梁柱,他們家有多慘,簡直無所不用其極的在各種索要錢財。
雖然明知道那個被砸了腦袋的也是個不事生產的小混混,但奈何王謙太囂張了,囂張到大家明知道那個躺床的也不是什麼好人,對王家被賴上的行為他們也沒啥同情,甚至樂見其成,有人還在網上支招,能用什麼理由去索要王家的賠償,反正都不是好狗,互咬也傷不到旁人,旁人還樂的看熱鬨。
一堆事情隨著那一條視頻開始持續發酵,作為拍攝到視頻的夏宇自然給好好誇獎了一番,他的領導還包了個大紅包獎勵,拿到獎勵的夏宇在群裡呼叫著寢室三子一起出來胡吃海塞,溫然應了一聲,讓他們定時間,這才收了手機,上前敲了敲四合院的門。
他跟之前交易的老頭約好了今天過來看貨,他雖然已經選定了幾個心儀的東西,但總要親自看看,而且這交易的物品數量還有商談的餘地。
李老頭見溫然來的守時,一張褶子臉笑成了一朵花:“快請進,重不重?我幫你拿。”
溫然笑眯眯的拒絕了:“我們還是貨物兩清後再說,不然這摔了或者磕了碰了,就不太好說了。”
李老頭也不在意,這人願意拿靈桃再跟他交易他就很高興了,熱情的將人迎進了屋:“你想要看哪些東西?我去給你拿過來。”
溫然看了眼這處四合院,陰氣彌漫,死氣籠罩,但在這個李老頭身上,卻沒有沾染半分,甚至還有一絲富貴餘澤之氣,倒是有點意思。
溫然將裝著桃子的盒子放在了桌子上道:“有些東西過猶不及,這是最後一次交易,如果今天能換到我喜歡的東西,五顆桃子全都可以交易,要是沒有,那就隻能遺憾了。”
李老頭心尖一抖,但也知道,能交易兩次這種好東西已經很不容易了,一想到那個執拗的臭小子,李老頭心都在滴血,今天怕是要大出血了,罷了,都一副身子快進棺材的人了,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換就換了吧。
李老頭表示明白,他給溫然倒了一杯茶,詢問溫然要先看什麼,他去拿。
這時一股強大的陰氣籠罩下來,溫然眼睛一眯,他以為是這個屋子的那人動手了,但很快溫然發現不是,那股陰氣跟纏繞著這棟四合院的陰氣氣息不同,更像是外來砸場子的。
那股陰氣襲來的瞬間,溫然出手替李老頭一擋,將剛準備起身的李老頭再次壓回了椅子上。溫然能看出這個李老頭就是個普通人,隻不過因為經常跟一些法器鎮物打交道,身上的氣息比普通人要稍微複雜一些,但也還是個普通人範疇,要是被這陰氣一衝,就李老頭這年紀,完全可以直接壽終正寢了。
李老頭還沒搞明白是怎麼回事,身後緊接著傳來一聲爆裂聲,雪白的瓷片四散飛濺開,他下意識回頭,隨即麵色一變:“我的雲紋長頸瓶!”
李老頭下意識想要朝已經碎了滿地的瓶子撲過去,那些都是他的寶貝,哪怕家道中落的時候,都沒舍得賣掉的寶貝!
溫然再次一把將他拉回椅子上:“不想死就彆亂動!”
鈴聲在門口響起的時候,另一股陰氣從後屋的房子裡散發出來,那股陰氣爬到了李老頭的身上,似乎想要將他裹住,但隨著越來越近的鈴聲,那招魂的力量更大,李老頭已經眼神開始渙散,魂魄甚至在他的身體裡麵拉扯起來。
溫然眉頭一皺,將桌上的茶杯隨手揮到地上,砸出的清脆聲響將那招魂鈴的韻律一破,李老頭瞬間回神,但剛剛那一下還是將他傷著了,一行鼻血從他鼻子裡緩緩流出。而剛才將李老頭裹住的陰氣也瞬間退去,似乎擔心纏繞久了會傷了李老頭一樣。
溫然很明顯的感覺到屋內那股陰氣狂躁了起來,似乎正在拚命壓製著什麼,而門口的鈴聲也停了,一個穿著長袍,手裡一手拿著羅盤,一手拿著搖鈴的白胡子老頭目光陰冷冷的朝屋內看過來。
李老頭一手捂著流血的鼻子,一邊戒備的看向站在門口的人:“你什麼人!怎麼進來的!”
白胡子老頭眼神睥睨的看了眼屋內的人,那眼神,充滿了高高在上的姿態:“沒你們的事,滾一邊去。”說著還警告的看了溫然一眼:“我勸你不要多管閒事。”
溫然忍不住握拳將骨頭捏的哢哢響,上次敢在他麵前這樣說話的人,墳頭都不知道草長的多高了,隻是這老頭年紀看起來應該不小了,估計受不住他一拳。
李老頭看到來人這身裝扮就大概猜到是個什麼情況了,他不能讓這人進屋,他知道他家那執拗的小子乾的不是什麼好事,可是那孩子太苦了,心裡的恨太深了,哪怕魚死網破也不願意回頭,他又是個無權無勢的孤寡老人,能幫的也隻是用僅剩的一點家底,給他換一些能讓那小子支撐更久的東西。
這明顯來者不善的人,他是絕對不能讓他跟喬小子對上的,李老頭幾乎是立刻就站了起來,麵容凶狠道:“這裡是我家,我沒有請你進來,你這不請自入是擅闖民宅,信不信我馬上報警!”
白胡子老頭嗤笑了一聲,剛剛他就是想要將這老頭的魂給拘出來,結果被擋了,他來之前已經做過一些調查,除了那害的王家快要家破人亡的小子,就剩一個沒點本事的糟老頭子,隻不過今天這個年輕人卻不在他的預料內,就衝剛才他替這老頭子擋那一下,他就能看出對方不是普通人。
看著叫囂的老頭,白胡子老頭眼睛一眯,手腕一動,那招魂鈴再次響起。但下一秒,一塊白色的瓷片從屋內飛出,精準的打在了白胡子老頭的手腕上,鈴聲再次被阻。
白胡子老頭一再被阻,他脾氣再好也都忍不得了:“我勸你莫要多管閒事,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這種毛頭小子仗著有點異於常人的本事不知天高地厚的多了去了,要不是不想給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煩,就他第一次出手時,就能給這小子一個教訓了。
溫然走上前,將李老頭擋在身後:“這裡是民宅,你不請自來,再不離開,我就報警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