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爽順著蔣玉文的拉扯跟著往外走,看到站在人群外麵的溫然,便帶著蔣玉文走了過去:“這是我朋友,溫然,他是一個天師,很厲害的那種,玉文,我知道你家出了不尋常的事情,其實你家還沒出事的時候,就已經有征兆了,我都給你驅過兩次陰氣了。”
蔣玉文茫然的看著周爽:“什,什麼意思?”她以為自己遇到的事情已經夠不可思議了,說出去恐怕都沒人信,怎麼她身邊的小夥伴,變得比她更不可思議,有那麼一瞬間,她都好像不太認識這個世界了。
周爽道:“我既然來了,一定會想辦法幫你家把事情解決了,但你必須將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我們,不能有隱瞞,玉文,你信不信我?”
蔣玉文下意識點頭,她跟周爽雖然認識的時間還不到一年,但她們相處的很不錯,周爽給她的印象一直是很可靠的人,雖然年紀比她要小,但卻很有本事,一個人也將自閉症的姐姐照顧的那麼好,比她有能耐多了,這會兒周爽為了她家的事情特意找過來,要說不感動那自然是不可能的,除了感動之外,還有一股莫名的安心。
但這裡也不是說話的地方,至於她家,她不敢讓周爽住,她怕事情還沒解決,反倒是將周爽給牽扯了進來。於是蔣玉文帶著周爽和她那位據說是天師的朋友,到前麵不遠的小旅館開了房間。
周爽道:“現在能說你家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了吧。”
蔣玉文歎了口氣,又忍不住看了眼那個長的好看,一點都不像天師的男生,慢慢開口道:“前麵那些事情你知道的,堂嫂意外,三叔家的事,我回來後沒多久,家裡又出事了。”
“我爸排行老二,上頭有個大伯,下麵有兩個叔叔,然後還有兩個姑姑,一個大姑一個小姑,堂嫂的事情發生後,因為大姑住的不算遠,所以也回來了,結果住在三叔家,連同一起回來的小表姐,都沒了。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小姑過沒兩天也回來了,當時隻當這是意外,所以是全家一起來奔喪的,但是很快小姑一家也出事了,小姑有兩個兒子,大兒子今年剛高考完,小兒子還在念小學,出事的就是小表弟,小表弟跟我大伯家的小兒子不見了,後來有村人說,看到他們有往水塘那邊去過,一直找不到人,我大伯就找人將水塘給抽乾了,我表弟和堂弟,就被水塘裡麵的水草纏繞著,死在了塘裡。”
“這些事太詭異了,哪有這麼接連不斷的發生禍事,村裡有人就說,我們家這是招惹了什麼東西,被鬼纏上了,我小姑害怕她大兒子出事,幾乎是連夜讓小姑丈帶著兒子回了家,結果第二天天還沒亮,兩人又回來了,而且兩人的身上滿是被像是被抓過的淤青,有指痕的那種,他們回到家之後,感覺到滿身陰冷,而且在家裡還看到了鬼影子,他們害怕,又覺得這定然是在我們這邊招惹到的,想到小姑還在這邊,又連夜過來了,沒想到一回來,那股陰冷就沒了,就好像那東西不讓他們離開這裡一樣。”
周爽道:“所以你們家請了道士來驅鬼?”
蔣玉文點頭:“雖然村子裡的一些鬼故事很多,我也算是從小聽到大,可是這還是我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我住在家裡的時候,也很明顯的感覺到了,就是半夜會有陰冷冷的東西在摸我,就像鬼壓床一樣,壓著我喘不過氣,我現在都不敢一個人睡,除了我之外,我爸媽,還有我哥我姐,都有程度不一的感覺,甚至我爺爺還親眼看到過一團黑影。現在我們家除了白天擠在一起睡一下,都是整宿整宿睜眼熬著,就怕再發生什麼事。”
“我們村裡有個神婆,神婆說我們家不乾淨,而且很凶,她處理不了,隻能花錢去外麵請道士回來,這道長前天就來了,在整個村子轉悠了一圈一看,說我們家是最凶的,就因為我們家處在最凶的位子,所以第一個死的不是我們,而是旁親,但如果不處理,最後死的最慘的,將會是我家。而且從堂嫂出事開始,到現在,我家這邊的確目前都沒事。”
周爽皺眉:“那道士還說了什麼?”
蔣玉文道:“道士還說,招惹了所有的事端,就是因為我爸砍了一棵樹,那樹有靈,被砍了,樹靈成了怨靈,這才想要讓我們家的人,全都不得好死。今天這道場就是驅靈,聽那道長說,做了法事,將符灰和染了狗血,寫了生辰八字的小人一起埋在那棵樹下,這件事才能算完。”
溫然突然開口道:“你家種的槐樹?”
蔣玉文愣愣的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雖然有一種說法是門前不能種槐樹,但那棵樹距離我家門前有一段距離,又是好多年的老樹了,據說我太爺爺小時候記事起,就有那棵樹了,現在那棵樹越長越大,大到快要將我家房頂都給遮蔽了,有很多毛絮各種小蟲子,今年我爸就一咬牙,將樹給砍了,還準備用那樹的木頭,打造一些家具。”
周爽道:“真的是那樹的問題嗎?”
溫然搖了搖頭:“具體要看,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你家請的那個道士是個騙子,用的符都能畫錯,還拿著桃木劍跳大神,這根本不是一個體係的東西,估計是電視劇看多了,騙人前都不做做功夫的。”
蔣玉文啊了一聲,周爽連忙道:“你家花了多少錢請的這個騙子?”
蔣玉文道:“五萬呢。”
周爽知道蔣玉文家裡條件並不好,這五萬對他們家恐怕也不是一筆小數目,於是連忙看向溫然,總不能明知道是騙子還被騙吧。
溫然道:“看我乾什麼?遇到騙子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報警,這是常識。”
蔣家那邊,那人辛辛苦苦跳完大神,燒了符灰,正拿著東西準備去被砍了的樹下埋起來的時候,一群警察過來將人逮捕了,不少村民都看愣了,跳的那麼認真,感情是個騙子啊。
而蔣家的人也懵了,但他們不覺得對方是騙子,隻覺得這些警察壞了他們家的事,要如果不是蔣玉文回來及時將自家爹媽給拉住了,差點就要跟警察揪扯起來了。
對警察來說,是這裡的村民太過愚昧,相信這種早就破除多年的東西。但對蔣家來說,這儀式沒完成,是會要全家人性命的。
最後是蔣玉文說,她從大城市裡請來了真正的大師,但不能讓外人知道,畢竟這種事真要傳出去了,要是再來警察怎麼辦,然而蔣家的人看著過分年輕的溫然,隻覺得女兒被騙了。
溫然也不多解釋什麼,看著一屋子的蔣家人,直接取出一張符來,輕輕一抖,符無火自燃了起來,然後他將燃燒的符往一個年輕人身上一扔。
那人嚇了一跳,這可是火誒,連他旁邊的人都嚇了一跳,幾乎是本能的撲騰著想要滅火,可是那符紙一碰到身上,就直接化成一陣灰煙。
不等他們開口,溫然便道:“看看你身上的淤痕。”
被溫然用符紙燒過的人,就是蔣玉文小姑的大兒子,他下意識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腕,剛剛還有的淤痕,現在竟然沒了,然後他連忙拉起褲子看向腳腕,腳腕上的淤痕也沒了。
蔣家人見狀,都忍不住激動的發顫,大師,這才是真有本事的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