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下幾人坐在一樓的大廳裡, 大廳中央有一個透天的天井,下麵還有一個人造的小型魚池,天上的露水也順著天井牆柱上一個凹槽的設計流入人造魚池內, 滴滴答答的水聲, 聽得原本就滿心恐懼的眾人更加煩躁不堪。
白胡子老頭帶著人將兩具屍體給抬了出去, 溫然留心觀察了一下這兩個跟在白胡子老頭身後的村民,一個看起來還挺正常, 就是垂著頭,瑟瑟縮縮,掩藏在衣服下的皮膚花白交錯, 看起來好像有什麼皮膚病一樣,另一個走路一拐一拐的,五官微微有點歪斜,看起來有點偏向小兒麻痹的症狀。
溫然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指尖在椅子扶手上一點一點的,這村子不正常, 這個不正常不僅是因為鬼域,就這屋裡的構造,人造魚池,透天天井, 都是風水局, 溫然甚至懷疑, 整個村落的建造, 就是一個大盤的風水局,不過這要等他找到更高處, 全眼看過整個村子才能確定。
一個荒山古村, 布這種風水局的意義在哪兒?
有人見白胡子老頭往外走, 連忙伸手將人抓住,哆哆嗦嗦的問道:“死,死人了,怎麼辦?我不要住在這裡,這裡死過人了!!!”
白胡子老頭依舊是笑眯眯的樣子:“村子這麼大,你可以隨便住,但離了這宅子,晚上會發生什麼事,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白胡子老頭說完,扯掉緊緊抓著自己的手離開了。
那個拉住白胡子老頭的新玩家崩潰的蹲在地上抓撓自己的頭發,他為什麼會來這種地方,究竟是誰,是什麼鬼東西創造了這種遊戲!
他的絕望旁人多少也能感同身受一些,但這些疑問,卻沒人能回答出來,神色頗為倨傲的年輕老玩家打了個哈欠準備上樓:“昨天戒備了一晚上沒睡,我回去補覺了。”
蹲在地上那人不可置信的抬頭看他:“死人了,你還睡覺?”
老玩家嗤笑了一聲:“不睡覺養足精神,也許今晚死的就是我,你要發瘋就自己發,彆來吵我。”
戴眼鏡的女孩李靜恩坐到了另一個老玩家郝磊的身邊:“大叔,你之前經曆的遊戲,也是這樣第一晚就死人嗎?”
郝磊點頭:“這才死了兩個,我有一次的遊戲,第一天死了一半。”
李靜恩沉默了一會兒,又道:“人在遊戲裡死了,外麵真的會死嗎?”
郝磊看了她一眼,再次點頭,卻沒再開口了。
死的兩個男生一個叫王浩,一個叫楊超,都是二十來歲的年紀,據說王浩是跟一群朋友去鬼屋玩,沒想到從鬼屋一出來,就來到這種荒山了。而楊超則是在學校的後山一處廢棄的教學樓玩膽量測試的遊戲,結果在樓梯上一腳踩空,下一秒就來了這裡。
兩人並不是多自大毛躁的人,從昨天來了這裡之後,就一直老老實實的跟著大部隊行動,沒有亂跑,後麵的時間也沒有出門,眾人分析了所有已知的信息,都分析不出來為什麼第一晚死的會是他們。
聽著他們吵吵囔囔,還伴隨著膽小女生的哭泣聲,溫然頭都要炸了,起身看向祁雲敬:“要不要出去轉轉?”
祁雲敬點頭,坐在屋裡,那隻是被動等著晚上殺人的東西上門,不如出去看看,說不定有什麼線索。
兩人一動作,李靜恩連忙阻攔:“你們還是不要出去了,萬一又觸碰到了什麼這村裡的禁忌,那就危險了。”
原本吵鬨的眾人也瞬間安靜下來了,可惜除了李靜恩開口挽留他們,其他的則是抱著一絲另類期待的看著他們,如果注定每天晚上都要死一個房間的,那現在他們出去,晚上死掉的可能性就更大,那自己等人今天晚上算是能安全度過了。
這些年輕人還隱藏不了自己的情緒,那點心思全都透在了眼睛裡,祁雲敬掃一眼便一目了然了,什麼都沒說,跟著溫然往外走,意思是相當明顯了。李靜恩見狀也不再勸,命都是自己的,要做什麼都是各人自由。
溫然想要找一個高地確定一下整個村子的風水局,可是還沒走太遠,那白胡子老頭就神出鬼沒的出現在了他們的身後:“不要亂走,村子很大,走迷路就回不來了。”
溫然笑問道:“新娘也是村裡的嗎?”
白胡子老頭依舊笑眯眯:“是鄰村的,結婚當天才會迎過來。”
溫然哦了一聲,拉著祁雲敬往回走,微微偏頭時,見白胡子老頭麵無表情的站在後麵注視著他們,微一挑眉就收回了目光。
祁雲敬看著溫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藏在了掌心的符籙,道:“準備動手?”
溫然搖了搖頭:“這白胡子老頭是個引路人,也是他忙活著整個村子的事情,如果鬼域是他的,解決了破了鬼域倒還好,如果不是,怕是會引出大亂子,所以隻能再等等,不過有一點可以確認了,這鬼域跟新娘無關。”
要等結婚的時候才迎過來,那現在死的玩家,就不會是新娘殺的,除了那個白胡子老頭,現在最可疑的就是新郎了。
兩人並沒有回到老宅,換了個方向繼續逛村子,至於會不會惹怒白胡子老頭,溫然是半點不在乎的,大不了送他一張符。
不過當他們一直快要走出村了,白胡子老頭都沒再出現過,等他們走到村尾,溫然看著貼著喜字的大門,還有一排排特彆喜慶的大紅燈籠,神情莫測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