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雲敬垂眸看著他不語,溫然嘿嘿一笑:“開玩笑的嘛,這麼認真乾嘛。”說著連忙轉身上樓。
祁雲敬讓司機找個地方等,然後跟著溫然往公寓走去。
這公寓肯定無法跟祁雲敬給他的那套相比,走廊有些窄,電梯被祁雲敬的身高襯的好像有點小,加上早上又是上班高峰時期,還有些可能不上班的早起買早餐,所以等電梯的人還有點多,等電梯一開,上上下下的人擁擠到一起,溫然跟祁雲敬原本並肩站,然後不知道怎麼就被擠進了祁雲敬的懷中。
看著祁雲敬攬在自己身前的手,隨著電梯裡的人進進出出,時不時跟自己發生一些肢體接觸啥的,溫然:“emmmm......”雖然以祁雲敬的條件,真要說占便宜還不知道是誰占誰的,但這種暗搓搓的小動作,也是很讓人有些無奈了,尤其是他非常敏感的感覺到,自己後腦被一股視線注視著,讓人後背發毛。
隨著電梯越往上,下去的人越多,慢慢倒是寬敞了一些,溫然推開祁雲敬的手,還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然後往前站了一步,結果電梯門再次打開,竟然進來了一群人,這明明是上行的電梯,一般都是下人,怎麼還進人。
人一多,好不容易鬆開一點的空檔又被擠滿,而溫然甚至被擠的整個後背都貼在了祁雲敬的身上。
這大夏天的,雖然祁雲敬因為準備上班而穿了西裝,但他衣服並沒有扣上,所以當溫然被迫貼到祁雲敬身上的時候,兩人相隔隻有自己的一件體恤以及祁雲敬的一件薄襯衣。
而修道之人本就感官異於常人,於是溫然非常明顯的能感覺到,自己背後貼著的至少有六塊腹肌,那線條,那紋路,那緊實的觸感,感受的明明白白,還有一下又一下,從胸腔裡傳遞出來的強勁心跳,咚咚咚,仿佛敲打在人的心上一樣。
瑪德......這滋味,讓人窒息。
好不容易到了元慈軒家所在的樓層,溫然從人群裡擠了出來後,忍不住鬆了口氣,而這時,祁雲敬拿著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來的紙遞給他:“你出汗了。”
溫然橫了他一眼,他三伏天去搬磚都未必會出汗的人,擠個電梯能出汗?笑死個人,反正他不承認就等於不存在!
溫然扭過頭,一言不發的往元慈軒家的方向走去,鑰匙之前元慈軒給了他和夏宇一把,所以溫然不擔心沒辦法進門,將門口裡裡外外都檢查了一遍後,確定門口沒什麼問題,這才開門進去。
一開門,一股無形的煞氣衝撞了過來,溫然輕輕一抬手,將那股煞氣點破了,這要是普通人開門進來,被這煞氣一衝,怕是得重病一場。
祁雲敬也算是入了道,所以剛才那股氣息他也感覺到了,還注意到了屋內幾根不起眼的黑線,道:“這是什麼陣?”
溫然:“這不是陣,這隻是一種轉煞的歪門邪道。”
溫然稍微給祁雲敬解釋了一點,祁雲敬道:“所以這種轉煞不需要生辰八字,不需要血和頭發,隻要將這些特殊處理過的煞線丟進人的家裡就行了?”
溫然道:“自然不是,要是這麼容易,那隨便尋仇害人豈不是亂了套,想要轉煞,就需要兩者之間有個媒介的關聯,可以是親緣,可以是密切接觸者,也可以通過對方經常接觸沾染了氣息的佩戴之物,都可以,而元慈軒這事,恐怕是這房子的前屋主搞的鬼,這房子元慈軒剛買,前屋主的一些東西能用的他就留下了,沒有扔,於是成了這轉煞的媒介,就是不知道這前屋主找人害元慈軒乾什麼。”
祁雲敬:“然後現在要做什麼?有什麼是我可以做的?”
溫然:“你就在一旁看著就好。”
溫然說完,撿起角落裡幾根扒在牆上不起眼的黑線,這黑線上被煞氣纏繞,尋常人碰不得,但在天師手裡,想要處理倒也不難。
溫然隨手從口袋裡抽出一張白紙,撕成了一個人型,然後將黑線纏繞在了白紙上,指尖輕輕一劃,那白紙身上竟然燃燒起了一股藍中帶了幽綠色的火焰。
祁雲敬看著火,心裡有點疑問,但怕打擾到了溫然,所以並沒有出聲。而溫然還能分心注意著祁雲敬,見狀解釋道:“這是五行火,算是傳說中三昧真火的低配版,隻要修煉的內息到家,就能辦到。”
祁雲敬:“這火有什麼特異之處?”
溫然:“水撲不滅,而且能將煞氣燒乾淨。”
祁雲敬:“這紙人呢?”
溫然:“當然就是隔空鬥法啦,誰放的這線煞,誰就要承受這反噬之力。”
正想著如何算計施義亮,再通過那鬨鬼的房子多坑一個人的杜一平,原本躺在房間裡好好在睡覺,突然感覺到心口一陣火熱,像是被什麼烈火燒在身上一樣,他甚至都來不及抵抗,就感受到一股五內俱焚的劇烈疼痛,還不等他想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杜一平猛地吐了一口黑血後,直接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溫然看著紙人和黑線被燒的乾乾淨淨,但沒有任何掙紮和異樣,忍不住輕嘖了一聲:“原來是個菜鳥,好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