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然道:“你也可以選擇送他去道觀。”
齊飛一愣:“道觀?”
溫然嗯了一聲:“道觀每年都有特定的時間開一次鬼門,直接將經受過度化的陰魂送入陰間,像這種身帶功德的鬼,度化一個便是不小的功德,他們一定會很願意接收的。”
說著還看了邊川一眼,繼續道:“而且道觀裡有陣法,這些陰魂隻能進不能出,隻要送他去了道觀,他就無法對你糾纏,而且道觀也算是個挺不錯的去處,常年供香,想吃多少有多少,保證時時刻刻都能吃飽,總比在外麵飄蕩無依的好。”
齊飛聽著眼睛一亮:“我就這麼送去也行嗎?我需不需要帶點什麼禮物拜托他們接收一下?還能這樣啊,之前都沒人告訴我道觀還能幫忙善後。”
溫然笑了笑:“作為齊家晚輩,你如果是第一次去,自然帶點禮物比較好,你家若與道觀沒有什麼不合,他們應該很樂意接收的。”
齊飛的心情瞬間明媚了,連看向邊川的眼神,都沒那麼討厭了。
他心情好了,邊川心情就不好了,見他們完全不似開玩笑的,直接飄到窗戶邊:“我覺得我吃的也差不多了,我就先走了,再見。”
溫然淡定的喝著可樂,剛飄到窗外的邊川,瞬間被一股力量給彈了回來,並且狼狽的摔在了地上,身上被觸碰到的地方,就像是肉放在鍋上烤了一樣,還滋滋作響,疼的邊川連蹦帶跳嗷嗷叫的。
溫然笑眯眯的看向他:“沒人告訴你,天師的家最好不要隨便進,否則進出就由不得你了。”
邊川疼的齜牙咧嘴的,雖然那股灼熱很快就消散了,但還是令他心有餘悸,聽到溫然的話,忍不住訕笑道:“大師就是大師,果然厲害,難怪這小子對您這麼敬重崇拜呢,那啥,我知道錯了,我不該貪戀一時口腹之欲對他進行糾纏的,您大人不記小人過,看在我沒有作過惡的份上,放我一份自由吧。”
齊飛在一旁看的超級解氣,嘖,糾纏他,果然還是他太過心慈手軟了,一開始要是給這家夥一下狠的,他保準不敢糾纏了。
溫然看著邊川:“沒有作過惡?那你告訴我,原本陽壽未儘的彭智是怎麼死的?”
邊川眼神微微一閃,但麵上的表情掩飾的極好,麵露詫異道:“彭智,誰是彭智?大師,您看看我,不是說天師都有陰陽眼,好鬼壞鬼能一目了然嗎?”
齊飛覺得情況好像有點不大對,所以聰明的保持了沉默,但心裡也在想著,彭智是誰?這名字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樣。
溫然將喝完的可樂放回了茶幾上,安靜的屋內易拉罐與茶幾玻璃輕磕的聲音,仿佛給這氛圍增添了一些粘稠劑,讓空氣都好像變得有點凝固了一樣。
溫然的聲音依舊透著一股隨性的漫不經心:“再過三天就是彭智的頭七了,頭七回魂夜,死前含冤心有不甘,加上生前本就戾氣橫生,這樣的人不知道有幾分的可能不會化作厲鬼歸來。”
溫然說完,朝著齊飛道:“既然他說他不認識彭智,那應該是我看錯了,你把他送去道觀吧,該怎麼處理,觀裡的師父們自有分寸。”
邊川連忙道:“不要!我不去道觀!我就是留戀這自由的山河,你們放我走吧,我再去看看這個美好的人間,說不定就執念大消,自入輪回了呢!”
溫然笑而不語,齊飛站起身,從衣服裡拿出木牌,看向邊川:“走吧,純陽觀離這裡也不遠,開車一個多小時就到了,我會多給點香錢,讓他們給你供好一點的香,也算是糾纏一場的情分了。”
見他們不是開玩笑的,而這屋子他又出不去,一旦進了木牌,除非齊飛放他出來,否則他根本跑不掉,原本他也隻是想要逗弄一下這個青年,這麼多年了,他就沒遇到過能看到自己的人,好不容易有人能看到他,能說說話,能讓他感覺自己好像還活著一樣,就難免留戀了一些,沒想到天師果然不愧是天師,當真是招惹不得。
邊川放棄掙紮,這一瞬間那滿身的痞氣也似乎收斂了起來,他看著溫然道:“彭智是我殺的,該我償還的報應等到輪回審判的時候,我自會接受,不要送我去道觀,隻要等彭智的頭七過了,我絕不再留戀人間,該去哪兒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