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然的話讓屋裡的眾人都有些傻眼,就連一直充當工具人的保鏢都忍不住抬頭看了眼常北根,他們這些保鏢也是跟著老板有些年頭的,老板是個什麼樣的為人他們很清楚,不說對亡妻有多忠貞不渝吧,但絕對不是隨便在外麵亂來的人,而且老板有多在乎這個兒子他們清楚的很,絕對乾不出這大兒子都二十|八|九|歲了,再造個小的出來添堵的事。
所以兩個保鏢冒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老板似乎被人算計了。
不說他們,就連常北根自己都下意識這麼想了,想到那天的酒局,以及現在依然保持著聯係的幾個合夥人,他的臉色都難看了幾分。
祁雲敬道:“常安的這情況,跟那個女人有關?”
溫然道:“是不是直接關係不知道,但肯定是有間接關係的。”
想著剛才溫然問的事,祁雲敬看了眼常北根道:“那你剛剛問三十年前的事是?”
常北根聞言也按捺住心裡的怒火,一同看向溫然。
溫然道:“這麼說吧,三十年前的事是根源,三個月前的事是點燃根源的□□。就好比有一種人一直在倒黴,但也隻是倒黴,但彆人不知道他這種倒黴體質,帶著不傷及人命的算計下咒,想讓這人走走黴運,結果直接要了人命。”
溫然說著看向常北根:“您兒子從小就應該有些跟一般人不一樣的地方吧。”
這麼一說,常北根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於是點了點頭:“差不多四五歲的時候,他到了該上幼兒園的年紀了,可是我舍不得,當時我剛把礦場結束沒兩年,又是將小安一手帶大的,他從小吃喝拉撒都是我一手包辦的,那幾年我沒有什麼事業,所以所有的生活重心都是兒子,這兒子突然就要去幼兒園了,我舍不得啊。”
常北根說著,忍不住歎了口氣:“國外不是一直有什麼快樂教育,我想著幼兒園裡又學不到什麼,基本的識字數數我也會教啊,第一天送去的時候,小安差不多哭了一天,我那個心疼喲,於是再也不去了,打算一直在家裡玩到上小學,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小安開始莫名其妙的對著牆壁說話,有時候半夜還在家裡跑來跑去,問他這是乾什麼,他說在跟人玩遊戲,那段時間持續了差不多一個多月,小安他媽媽總覺得不對勁,後來找了心理醫生,心理醫生說他這是由於心裡孤獨導致的,說他自己在腦海裡虛幻出了一個朋友,因為身邊沒有同齡人,後來把他送去了幼兒園,這個情況才慢慢的有所好轉。”
常北根說完,直接看向溫然:“難道那時候小安就被鬼纏身了?”
溫然看著常北根剛才給的常安的生辰八字道:“他是早產吧,甚至出生時還難產了?”
常北根連忙點頭:“是是是,小安本來懷相還挺好的,可能是當時礦場出事,我太太也跟著驚著了,所以提前發動了,本來想順產,但後來還是為了安全起見,直接剖腹產的,據說再晚一點,這孩子都要沒了,那個臍帶不知怎麼的打了死結,生出來的時候小臉都烏青烏青的。”
祁雲敬看向常安,他雖然不能像溫然那樣觀氣,但因為不知道吸收了那個亡靈遊戲的什麼黑暗力量,他被直接開了陰陽眼,此刻的常安在他眼中就是一團毫無生氣的死肉,甚至在常安的身上,還覆蓋了一層陰沉沉的黑影,他不知道被鬼纏身是個什麼樣子,但就常安這樣,的確有些反常。
溫然聽完常北根的話,又道:“你是不是對誰說過,如有來生,做你兒子這種話?”
常北根這一下徹底怔住了,這話他的確是說過,但除了他自己,誰也不知道,連他老婆都不知道,那天也是他喝多了,在他那個礦場遇難的兄弟墳前,雖說算是胡話,卻也的確出於真心。
當時他說:“這輩子好不容易生活有了點起色,這福還沒享你就先走了,你要是願意黃泉路上等等,來世咱還當兄弟,你要是等不及了,那就投胎到我家吧,我這好歹有點資產,讓你也嘗嘗當富二代無憂無慮的滋味。”
回憶起那天晚上他說過的話,常北根瞬間仿佛被雷劈了一下,神色甚至有些慌亂的看向溫然:“溫然,溫大師,常安,常安這難道就是我當初遇難的那個兄弟嗎?”
溫然否定道:“當然不是,如果是的話就不會出現雙魂了。”
溫然的話剛說完,躺在床上原本安靜沉睡的常安突然睜眼,然後瘋狂吼叫,拚命拉拽捆綁著自己的繩子,一旁原本見三人在說話已經退開的保鏢,幾乎是在常安開始鬨騰的瞬間便立刻衝了過來,兩人一人一邊的壓住常安的手腳,雖然纏繞的是特質的棉條,但這樣掙紮還是容易弄傷自己。
一旁的祁雲敬下意識將溫然拉開了一些,生怕常北根掙脫繩子後一下子撲到溫然的身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