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麵爭鬥不休,外麵的情況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將重疊空間打開了一個缺口把人送進去之後,眾人也沒有鬆懈半分,幾個道教大能和公會高階骨乾成員開始聯手結陣,其他的一些天師根據上麵分派的任務每隔一段距離就駐守兩人,佛教的大和尚拿著各自的佛器吟誦經文,試圖借以山水之勢,驅散封存在此地的濃烈陰氣。
在重疊空間打開之前,這裡就隻是一個看似普通的山頭,哪怕他們從此處路過,都未必能發現這勃山的問題,可是隨著空間開了一次,就好像掃清了萬物之間的迷霧,整個勃山的情況再無遮掩,此刻地底下正封存著一股磅礴的陰氣,一旦這陰氣爆發開來,所過之處,將會成為一片死地,彆說他們處於這龐大陰氣口的人將會屍骨無存,整個省恐怕都難以幸免,而隨著枉死者不斷的增加累積,隻會讓這陰氣越來越強大,蔓延的越來越遠,就像多米諾骨牌一樣,倒一塊,將會蔓延一片,等到那時候,恐怕就不是人力能夠力挽狂瀾了,人間也將會徹徹底底的變成一片煉獄。
現在,他們要做好最壞的打算,不管怎麼樣,也要在陰氣爆發之前將其封死了,若是裡麵的人能夠解決造成這一切的鬼王,那自然是好,但他們也不能將所有的希望全都寄托在裡麵的人身上,所以他們能做的隻有拚命了。
然而韓玉麟籌謀多年,拉攏了好幾個世家,幾乎是傾儘了所有的力量來這一場逆轉生的大陣,他又怎麼可能允許自己失敗,自然是做了萬無一失的準備。
當林中突然泛起濃霧,一列列整齊有序的踏步聲在濃霧中響起時,眾人心頭瞬間一冷。鬼王身為王,又怎麼能沒有兵呢,看著陰兵帶著一股肅殺之氣從濃霧裡走出,眾人隻覺心涼了半截。
一些世家已經開始聯係家中的負責人,開始將晚輩轉移,各地的公會也在不斷的集結人手,道教佛教,也在政府的調動下包機從各地趕來,年青一代的天師不斷的被送走,即便出現了不可控的情況,他們那些還沒長成的孩子也派不上用場,不如保留火種以待未來,至於臨近勃山的居民,也早被政府以各種借口疏散開了,但省內市民卻沒辦法全部離開,如果勃山這邊擋不住,他們又能離到哪裡去。
無知無覺的百姓們依舊過著自己忙碌的生活,早起上班的,送小孩上學的,慌慌忙忙趕公車的,老婆婆們為了一兩毛的菜價跟人討價還價,生活瑣碎而平凡,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有著一群人,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在死亡麵前,沒有人不害怕,可是他們不能退,他們也無路可退。
就在戰鬥一觸即發時,不遠處的山林裡再次泛起一陣濃霧,眾人的心這下徹底涼了,陰兵有多少他們目前不知道,但除了陰兵,竟然還有其他的外援勢力,當初的韓家,盛家,以及瞿家早就被國家暗中給瓦解了,就連因亡靈遊戲而起的所謂黑騎士,也在玄門三大勢力的聯手之下逐一鏟除,隻是沒想到,除此之外,那鬼王竟然還留有底牌。
有人看向公會的副會長龍司,帶著些許試探道:“若是老會長能出來,不知道這次的事情能否化險為夷?”
可惜龍司搖頭道:“會長不會出山的。”會長早在兩年前就已經仙逝了,隻是這些年陰陽狀態一直十分的混亂,玄門勢力中,公會因為徹底掛靠了國家,這才能在國家的扶持下占有一席之地,也是因為有會長在,即便會長已經多年不管事,公會也一直穩穩當當,若是會長去世的消息傳開,即便有自己坐鎮公會也少不得要經曆一番動蕩,天師也是普通人,也一樣會爭權奪利,甚至因為超出常人的能耐和本事,爭起來的傷亡,遠比普通人要可怕的多。
見龍司搖頭,詢問的人心涼了半截,即便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但如果能好好活著,誰又想死呢。
就在眾人已經沒了對策,打算殊死一搏的時候,後來泛起的濃霧中響起了嘖嘖嘖的聲音,帶著一股匪氣和吊兒郎當的語氣道:“竟然借助天地之勢開辟了一條陰陽通道,鬼王不愧是鬼王,牛逼呀!”
聽到那聲音,所有的天師全都嚴陣以待,手中的符籙被四躥的靈氣吹得烈烈作息。
黎玉臣一出來就見到這劍拔弩張的場麵,連忙舉著雙手道:“誒誒誒,我們是來找老板的,我們在陽間也是有正規工作許可證的!”
黎玉臣一說完,本能的去觀察四周的環境,然後頓時一聲臥槽脫口而出:“陰兵!”
他就是個匪,不管是生前還是死後,最見不得的就是兵了,天生的克星啊,這會兒見到成群結隊,似乎隨時都會開戰的陰兵,沒有當場腿軟都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