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色小本本:【不能說。】
黑發少年露出了奇怪的神色,他隱隱覺得有哪裡不對——但現在並非思考的時間,他直接針對任務出發:【你不告訴我你是誰,我怎麼親你?】
在寫下最後兩個字的時候,蕭栗隱隱覺得自己宛如在從事一個出.賣.身.體的行業,這令他的內心有點點複雜。
但是轉念想想,如果親一下這小本子,就能獲得一次副本豁免機會的話,其實也不是那麼令人難以接受……
蕭栗很沒節.操地想。
【這才是隱藏任務的難度所在,寶貝兒。】小黃本輕快地顯示,顯然對方心情極好,【目前你不必太在意隱藏任務,新人副本對你來說不難,你也可以抓緊機會刷一些完成度。】
蕭栗“啪”地一聲合上小黃本,他被“寶貝兒”這個稱呼給雷了個半死,險些跳起來,黑發少年把對方當做了一個奇怪的女鬼,並且看樣子對他很熟悉,不然也不會說出最後一句話——他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把方才的對話拋諸腦後,重新讓自己的思維回到原任務上來。
時間還有五分鐘。
眼鏡男錢異圍眼神閃爍,他明顯在更多的利益和更多的安全麵前舉棋不定——並且他更傾向於“富貴險中求”!而黃妮娜卻顯然更希望能增加存活的幾率,這令這個臨時組建的隊伍岌岌可危起來。
蕭栗把小黃本折疊了三下放進口袋裡,他看著麵前的校門道:“現在說這些沒有意義,進去之後還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情況。”
鄭億蹲在那兒以各種方式擺弄手機,不斷地開機關機,試圖尋找信號,然而最終還是一無所獲,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手抖的越來越厲害,恐懼就像一隻手掌握住了他的心臟。
他最終一無所獲地放下手機,仰頭看著同班同學的側臉,沒有在對方身上發現任何一點害怕的痕跡,忍不住問道:“你不怕嗎?這裡麵有鬼……”
“鬼有什麼好怕的?”蕭栗漫不經心地說,“人才比較可怕。”
鄭億吸了一口涼氣,看著蕭栗精致的側臉,隱隱覺得這個同班同學渾身散發著一股“我是個殺手,我莫得感情”的氣質……
在鄭億蜜汁景仰的目光裡,蕭栗想了想,主動開口問他:“你在網吧撞鬼之前,有沒有撿到什麼東西?”
比如求救信什麼的。
鄭億撓了撓頭,仔細回想了一下:“這個真沒有,我專心吃雞呢,畫麵上突然就黑了,然後有個女鬼撲向我,我眼前一黑就出現在這裡了,怎麼了?”
那麼難道就他一個人撿到了求救信?
蕭栗搖搖頭,沒有把求救信的事說出來,而是輕描淡寫道:“剛剛在想會不會是撿到什麼觸發的這個事件,現在看來沒有。”
“我怎麼那麼慘,吃個雞都能遇到這種事。”鄭億苦下臉來抱怨。
“木已成舟,我們能做的隻能好好準備了,”錢異圍插話道。他也是個乾淨利落之人,不管他心裡怎麼想,表麵上仍是維持了小隊的和平,隨後青年指著身後的校園道,“在這之前,我脫離學校很久了,你們這裡有沒有人對校園比較了解的,比如校園禁忌傳說之類的?”
鄭億撓了撓頭:“我們學校是混合的那種,男女都有,好像沒啥校園傳說啊——我倒是看過不少恐怖,比如碟仙啊筆仙啊啥的,但是那都是劇情人物主動作死去玩遊戲的。”
“這種禁忌你要說我可以給你說上一天一夜不重樣的,”蕭栗單手環胸,他的視線透過鐵門看向那座寂靜的校園,哼了一聲,“不過最重要的往往都是一條:彆作死。”
黃妮娜又抖了一下,聲音纏著道:“可是任務要求我們進去作死……”
“不但作死,還要直麵鬼魂,聆聽鬼魂的碎碎念。”鄭億道,“誰特麼還有膽子去聽鬼的碎碎念?跑都來不及好嗎!”
“……”
在眾人的討論之下,五分鐘很快就過去了,在安全時間結束的同時,一旁燭台上的蠟燭也瞬間熄滅。
“啊!”黑暗的瞬息降臨令黃妮娜小聲地尖叫了一聲。
突然陷入黑暗,縱使是蕭栗與錢異圍也有點心悸,然而還未等他們開口,隨即眾人麵前傳來了“吱呀”的聲音——那扇緊閉的鐵門,開始緩緩地朝外大開,仿佛蟄伏的猛獸張開了嘴巴,在歡迎眾人的到來。
南都女校,毫無阻礙地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
在幾近可怖的氣氛中,蕭栗的意識反而愈加清晰起來,他感覺自己像跳出了桎梏,甚至是興奮地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在跳動——他不得不伸手按在心口,才能壓製住震耳欲聾的心跳聲。
他無法遏製地側了側頭,聽到骨骼傳來的脆響,第一個走進了南都女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