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到古宅之後,AK47原先想找一間有床的廂房放樸秀金,但蕭栗選擇了書房,他就將背上的樸秀金放了下來,讓她靠在書房邊上的椅子,找了一根繩子將樸秀金的手臂和椅背牢牢地綁在了一起。
蕭栗也搬了個椅子坐在樸秀金對麵,耐心地等待樸秀金醒來。
清水等人不在,他們選擇了去預言之鏡裡出現的那間閣樓裡再找找線索,所以目前書房裡隻剩蕭栗和AK47兩個人。
在等待樸秀金蘇醒的過程裡,蕭栗一直盯著最中央的那幅畫發呆。
畫裡的桃樹栩栩如生,占據了一大片畫紙,光是看著這幅畫仿佛就能看到後院的實景。
不知過了多久,樸秀金那邊有了動靜,她不太舒服似地皺起眉頭,隨後睜開了眼睛。
一開始她還沒有反應過來,隻覺得後脖頸處很是酸痛,並且自己無法動彈,但很快記憶回歸了腦海裡,她瞪圓了眼睛看著蕭栗,用口型一張一合道:【我……這算是打破預言了嗎?】
蕭栗搖頭。
預言不是那麼簡單就能被打破的。
他們隻能算是延緩了預言,但隻要之後的這幾天時間裡,輪回者們再次回到那條街道,讓樸秀金死在那邊,它就可以被糾正。
不出意外的話,那隻鬼還會來第二輪。
樸秀金從他的神色裡窺見了一二,她此時唇色蒼白地無聲道:【那……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蕭栗將目光從樸秀金的臉上移開,看向了那幅畫:【你得辛苦一點,先綁著看看它下次會怎麼來。】
樸秀金不想接受這個決定,這類小白鼠一般的角色往往是由劇情人物擔任的,死亡率極高,但沒辦法的是她已經發出聲音打破寂靜——如果蕭栗鬆開她,她也許會再度陷入被魘住的狀態,自己撕爛自己的臉,因此她選擇了接受和配合。
AK47負責看管她,包括但不限於在關鍵時候再次打暈樸秀金,或者喂她吃桃子之類的瑣事。
在接近傍晚的時候,清水等人匆匆歸來。
蕭栗正背著手瞻仰前輩的畫集,他感覺到身後的動靜,回過頭。
清水的手裡提著一個包袱皮,他把包袱外殼放到角落裡,在書桌上提筆寫道:【沒有東西,那上麵的玩意兒都不見了。除了一些雜物,閣樓都是空的,我看到地上還有個這玩意兒,就帶了回來。】
【我們不止去了閣樓,還去了古宅其他地方,可是沒有發現彆的東西。】蘭斯補充。
清水來到樸秀金麵前:【你感覺怎麼樣,還好嗎?】
樸秀金沒有手,也不能寫字,她全身緊繃地看著麵前的清水,隻能無聲地說:【其他還好,就是手快廢了,能不能換個姿勢?】
清水也不知看沒看懂她的意思,伸手在樸秀金的肩膀上捏了一把:【堅持。】
樸秀金:“……”
時間一轉就到了夜晚。
這一次其他人並沒有選擇回到各自的房間去睡,而是選擇將被綁住的樸秀金轉移到了某間比較大的臥房裡,其他幾人則將就著用被褥搭了個地鋪。
由於樸秀金是預言裡的第一個死者,從理論上來說,隻要她還活著,後麵的人暫且是安全的,因此其他人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心裡掙紮。
夜深了,他們采取的是輪流值班的方法,每兩個小時換一個人,第一個站崗的是清水。
蕭栗是第二崗。
上半夜安安靜靜,隻有雨聲是這個世界裡唯一的聲音。
蕭栗之後的第三崗是蘭斯,這位驅魔師被從睡夢中叫醒,安安靜靜地坐在了房間裡。
房間裡點著一盞油燈,那是他們在古宅裡四處搜尋到的戰利品之一。
油燈的火苗很細,但聊勝於無,它撐起了這間臥房的半邊光線,映襯著外界的雨,在牆壁上拉出隱隱卓卓的影子。
蘭斯是從夢中被叫醒的,再加上前一個晚上他也沒怎麼睡,他守了半個小時,不由得有些困了。
困意洶湧,他掙紮著掐了自己一把,隨後從寬大的口袋裡掏出了一個小瓶子。
他擰開瓶蓋,放在鼻子底下,往裡麵嗅了嗅。
這是一瓶他事先準備的氣體,隻要聞上一下,就足以刺激大腦,讓人徹底清醒過來。
蘭斯收起小瓶子,深吸一口氣,看向四周。
其他人正在沉睡,呼吸聲很安靜,樸秀金也是,將頭擱在一邊的柱子上,雖然睡的不那麼安穩,但呼吸也很勻稱。
窗戶邊上也是,雨聲風聲連成一片,偶有樹葉飄落下來。
一切都很尋常,隻除了——
窗戶上的那張臉。
雨水打在窗戶上,將那張臉眼尾的胭脂渲染的模糊不清,但可以窺見的是,它正趴在窗戶外偷看著輪回者們。
作者有話要說: 蕭栗:偷窺不是好姑娘應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