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房間是窗戶的地方,這裡隻是一麵白牆。
並且也許是沒有空氣流通的關係,這房間裡很悶熱,像一個火爐似的。
蕭栗踩在地毯上,他先試了一下電視,發現並不能打開,隨後他又蹲下身一個個去拉下麵的抽屜。
如果不知道這裡是怪談場所還好,但一旦知道了這件事,就會給心裡遭受很大的壓力。日炎此時此刻不自覺地想象著抽屜裡可能出現的畫麵——
比如說一隻鬼手,甚至……會不會擠了一隻鬼的上半身?
鬼的雙.腿正在地麵劈叉,而上半身則被塞在了這個屋子裡……
伴隨著腦補,他的呼吸急促起來,原先已經風乾的冷汗再度密密麻麻地溢出了額頭,脊背處的汗液打濕了T恤。
另一側,邁巴赫膽子極大地選擇進入浴室探查。
他細心地拿起洗手台上放著的沐浴乳看了看日期,顯示的時間也是近日采購的,並沒有過期或者跟現實斷層,跟他房間裡的擺設還真沒有不同,就好像……這裡真有人住著一樣。
邁巴赫這位黑哥們放下沐浴乳,又打開馬桶,拉開浴簾,小心地檢查著。
馬桶是乾淨的,浴缸裡的下水道邊也是乾燥的,短時間內並沒有“人”在這裡洗過澡。
“小心,我感覺到有一股……很淡很淡的鬼氣出現了。”葉則青原先正在檢查衣櫃,他忽地抬頭放輕了聲音,這般說道。
“砰——”葉則青話音剛落,原先大開的房間門驟然一聲被徹底合上!
距離大門最近的玲子立刻撲上去,握住門把手瘋狂搖晃,但始終按不開。
“打不開,也許要用道具。”玲子放開了按著門把手的手,胸.前劇烈起伏,對其他人這般說道。
日炎被嚇了一跳,他往後走了兩步,大口地呼吸著,像一尾即將乾涸的魚:“你們有沒有感覺到……這裡越來越熱?”
他雙頰泛著不自然的紅色,汗流浹背。
其他人不用說,自然也能察覺的到,隻是他們沒有說出來。
站在門口的玲子取出一枚玉佩,將玉佩按在門上,試圖弄開這扇門。
蕭栗任由他們嘗試,自己則低下頭,繼續之前的檢查。
在大床上的枕頭邊,他掀起枕頭,從潔白的床單上撿起了一根細長的頭發絲,他將頭發絲撚在大拇指和食指中間搓了搓。
日炎喘著氣用空著的那隻手給自己扇風,見狀問道:“這是什麼?”
蕭栗:“頭發。”
日炎:“……我知道是頭發,就是……你看的這麼仔細,發現出什麼了?”
蕭栗:“主人發質不錯。”
日炎:“………”
他自討沒趣地抓了抓頭,然而就在日炎轉過臉後,他突然感覺耳後突然傳來了一陣陣涼風,隻是這涼風裡帶了幾絲腥臭味,正一股一股地朝他吹來。
“怎麼會有風?”他納悶地說。
這裡沒有窗,門也關著,更沒有電風扇和空調這種降溫設備,從哪裡來的風?
日炎百思不得其解,他下意識看了一眼彈幕:
【主播,媽呀,太可怕了。你看腦後啊,你耳聽六路眼觀八方啊,風你奶奶個腿,日子哥你腦袋後麵有個鬼臉,正在張嘴對著你吹風!】
【鬼吹頭。】
【我要尿了,包括剛才的房門,也是有隻鬼握住了門把手,主播你朋友握的其實是那隻鬼的手!】
【嗚嗚給我看看那位帥哥好嗎,我要洗眼睛,我好方。】
日炎這一瞥彈幕之下險些將自拍杆給丟了出去。
他僵硬地扭過頭,順著彈幕裡說的方向看去,沒看見什麼,但風依舊不停地朝他吹襲而來。
潮濕的、腥臭味的風。
他福至心靈般顫抖地將拍攝器取下來,透過拍攝器看,卻看見了一張近在咫尺的鬼臉——
那是一張陰綠色的麵孔,臉部像一隻巨大的癩蛤.蟆,鼓起一個又一個膿包。
在攝像機的鏡頭裡,它正鼓著腮幫子,對著日炎吹風。
“啊——”日炎尖叫了一聲,一跳三尺高。
蕭栗和他離的很近,被他嚇了一跳,轉過身問:“怎麼了?”
日炎連滾帶爬地拚命往另一個方向衝去,他縮在遠離方才位置的角落裡,把直播間塞給蕭栗,指著彈幕,示意蕭栗自己看。
他完全被近在咫尺的鬼臉嚇破了膽子。
蕭栗微微蹙起眉頭,他接過拍攝器,看著上麵的畫麵和彈幕,還沒來得及看完,隻聽門口又傳來了一聲敲門聲。
“咚咚咚——”
在場的輪回者無不繃緊了神經。
按照道理來說,這種怪談之屋不可能有人會過來拜訪。
——難道這裡會是有“人”住的地方,現在那個人回來了?
這個猜測剛一浮現出來,就被葉則青自己給打消了,原因很簡單:誰回自己家還敲門呢?
難道說……是屋主人的朋友?
葉則青時刻準備著掏出道具進行應對。
那敲門聲響了一會兒,見沒有人回應,那人便從外麵打開了門。
伴隨著房門的開啟,有一絲走廊裡的光線泄了進來。
光線昏暗,但明亮。
有一名青年站在房門的光源處,他眉目晦暗不清,光線將他的發色染成了金黃,瞳孔似乎也泛著金色。
沈蜃之看著蕭栗問:“飯點快過了,要去吃飯嗎?”
房間裡的其他人:“…………”
——這哥們敲開怪談的門,就為了問這個?
作者有話要說: 小黃本:問這個難道還不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