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的資深輪回者經常會麵對逃跑,在這種時候急需充足的體力,因此他們普遍都會上健身房注意鍛煉,麵臨這低樓層,再加上有管道的助力,爬下來並不困難。
但對於蕭栗這種奇葩中的奇葩,就有些糾結了,萬一一腳踏空,那他可能就會直接摔下去,比起這樣,還不如走樓梯會一會那隻手,反正憑借走位可以躲過去……
吳弓從房間門口緩慢地走了出來,他像個移動的口水製造機堵在了樓道口,朝著窗戶邊走來。
沈蜃之站在他身後,他按了按蕭栗的肩膀,低聲說:“我先下去,你往下跳,我會接住你。”
蕭栗望了他一眼,青年眸底淡金色的光芒一閃而過,他乾淨利落地單手扶著窗口,直接落在了地麵上,朝著上方伸出手,示意蕭栗跳下來。
淡黃色的膿水在樓道上留下一條水痕,蕭栗不再猶豫,撐著窗戶的邊緣,也跟著跳了下去。
風在耳畔呼嘯而過,沈蜃之輕而易舉地接住了他,雙臂環住對方的腰身,將他摟進懷裡。
他們靠得很近,由於重力的緣故,蕭栗幾乎是撞進了沈蜃之的懷裡,側臉貼在了對方的脖頸處。
青年能夠感覺到溫熱的肌膚貼了上來,他不引人注意地問:“沒事吧?”
他的音色本就偏低,現在近距離聽來更是低沉,細細密密地竄入耳膜。
蕭栗幅度不大地搖了搖頭,沈蜃之便鬆開手放開了他。
蕭栗往旁邊走了幾步,仰頭看去,吳弓正站在窗口處俯視著他們,就像當初錢子萱父母的姿勢。
工藤本來不想打擾沈蜃之,但現在時機不對,他喘了口氣後問:“我們先出去再說?”
威爾道:“吳弓是鬼……那錢子萱會不會也有問題?我們再重新找個酒店吧,不要回去了。”
“不接近她,那我們的任務怎麼辦?”林綺麗說,“還是今天白天……去看看遊戲裡的那棟建築?”
在副本世界裡,每一個異常都不能忽略。
眾人順著小區朝外走,由於在遊戲裡門衛室裡也出現過鬼怪,因此他們決定不走正門,而是尋一處較低的圍牆翻牆而出。
蕭栗想了想,對工藤問道:“我記得你之前有出去買一部手機?”
工藤從口袋裡摸了出來:“對,為了跟錢子萱聯係,我買了這個世界的電話卡。”
蕭栗說:“把那個地址發給她,告訴她我們已經知道了,測測她的反應。”
工藤按照他的話做。
這時候錢子萱還沒睡,也不知道是睡不著還是怎麼的,很快就回了消息:“你……你們怎麼找到的?不是我說的,這真的不是我說的……”
工藤還想再從錢子萱口中炸出一點什麼信息,但錢子萱翻來覆去也是那一句,根本不肯合作。
在工藤打電話的時間裡,葉則青道:“等等,錢子萱在那老洋房工作?這根本就不是公司吧?她乾啥的,保姆?”
“聽她描述,我還以為是什麼跨國大公司……”鄭億跟著吐槽道,“搞了半天在老洋房裡?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鄭億說完這句話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附和了葉則青,他咳嗽一聲,咽回未出口的話,轉過頭去看蕭栗。
蕭栗最終決定:“先去那邊看看具體情況。”
現在正是淩晨,葉則青和鄭億習慣了他的作風,但其他人卻不怎麼同意。
林綺麗直接道:“不如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明天白天再去?現在去……未免也太危險。”
蕭栗:“早一點去有早一點的好處,你們可以先回去,我自己去。”
工藤推了推眼睛架子:“赫爾說的對。生路提示很明顯已經給出,如果還在猶豫,明晚的電台直播會是一場巨大的災難,我們沒有時間了。”
威爾等人猶豫了片刻,在這種時候,誰也不會拿生命開玩笑,最終楚和與威爾選擇了找另一處酒店等消息,而其餘人和蕭栗一同前去那座詭異的老洋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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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眾人真正站在老洋房門口的時候,才明白這片建築群與遊戲畫麵裡的不同。
它遠比遊戲裡顯示的要滄桑,要充滿神秘氣息。
爬山虎像某種爬行動物的鱗片般地遮住了建築物的大部分外殼,整座城市的霓虹在此處像被隔絕了開來,隻剩下放大後的遠光折射在藤蔓上,撥開了深不見底的黑暗,仿佛有什麼正潛伏在黑暗中窺視著來人。
他們此時就像遊戲裡的小人一樣,翻過鐵門,來到了老洋房內部,正對著那座乾涸已久的噴泉。
噴泉中間的雕像是一座小天使,以純白色的大理石雕刻而成。他的個子很矮,頭發卷曲,背後有一對翅膀,穿著開襠褲,而噴泉的源頭正是他開襠褲中間的部位。
鄭億朝噴泉底部探了探頭:“底下是乾的,還有一些淤泥,沒什麼東西。”
“進去看看。”蕭栗摸出手電筒,往前方走去。
然而正當他繞過噴泉,準備走進老洋房的時候,他的耳邊忽地傳來了嘩嘩的水聲,在這幾乎無人活動的夜裡格外大聲。
蕭栗愣了一下,循著水聲看去。
隻見原先的噴泉雕像竟流出了液體,正源源不斷地往噴泉池底噴灑著,水位不斷上湧。
由於這噴泉雕像的出水構造,因此這一幕看起來更加像——
葉則青同樣聯想到了一個畫麵,他嘖嘖有聲地對蕭栗說:“這彆是被你嚇尿了吧?”
蕭栗:“………………”
作者有話要說: 之前淨網期間存稿的情節感覺不太對,所以推翻重寫了一遍,斷了一天,大家不好意思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