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屍鬼的性向受到了侮辱, 它衝蕭栗呲出牙齒, 漆黑的粘液順著齒縫流了下來,但血腥瑪麗就在一旁虎視眈眈, 這讓背屍鬼把砸向蕭栗的手換成了一旁的鐵門。
伴隨著“轟隆”一聲,鐵門凹下去了一大塊。
……脾氣還挺大。
蕭栗:“不是伴侶,那是誰?”
一旁的工藤已經順著他的話腦補出了一場研究員乾出的慘案:除了伴侶, 這不是還有家人——假如是這實驗室裡的研究員將背屍鬼的家人縫在了它的後背上……
背屍鬼憤怒地仰頭咆哮了一聲,工藤同情的目光令它幾欲發狂。
就不告訴你!
它忌憚地看了一眼血腥瑪麗, 先抱起那拽下來的屍體, 艱難地試圖再次背回去,但那具女性屍體離開了它,似乎無法自行動彈, 一次又一次地從背屍鬼的身上滑了下去……
背屍鬼乾脆跳了起來, 用雙手抱住那具屍體,邁著搖搖晃晃的步伐重新走回了鐵門深處。
血腥瑪麗用手指繞著自己柔順的金色長發, 頗為有趣地看著背屍鬼走進房間裡。
她轉過頭, 開始回歸主題,指著牆壁上的那三個玩意兒教育蕭栗:“你畫的那叫蠟燭?你確定那不是扭曲的冒號?”
蕭栗無辜地說:“你不是照樣也能來嗎?”
血腥瑪麗:“…………下次沒有正規的羊脂蠟燭,我絕對不來。你記住, 我要白色的,插在銀色燭台上的那種,還要你虔誠地蹲下身,叫我瑪麗大人。”
蕭栗:“………”
這絕對是刻意刁難,副本世界他上哪兒給血腥瑪麗弄這些裝備去。
他心裡這麼想著, 但表麵上卻沒說話。
血腥瑪麗見他啞口無言,這才略微滿意地彈了彈自己裙子上的灰塵。
她能在這裡停留的時間不長,一抬頭就看見那糟心的三根蠟燭,因此並不打算多留一會,她留下這麼一句信誓旦旦的話後也跟著消失在了鐵門上。
在那抹美豔的影子離開後,工藤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對麵的那扇鐵門:“她是?”
他明明已經聽見了蕭栗召喚血腥瑪麗時說的話,卻還是不敢置信地想問這麼一句,在問出口的下一秒,他想難道對方要說——
“一個朋友。”
果然。
工藤喃喃自語:“……我就知道,你怎麼那麼多朋友?!”
關鍵是這些朋友還都不是人?
“可能因為……他們被我真誠感動了,和我產生了某種聯係。”蕭栗想了想,說了一個最有可能性的理由,隨即他轉身對工藤道,“走吧。”
他剛剛向前走了一步,頭頂卻傳來一陣嗡鳴聲,他們所踩上的那節台階突兀地朝上突起,頭頂的天花板往下移了一層,將他們二人關進了上層的鐵門背後。
監控器的另一頭,一支筆正在奮筆疾書著。
依據實驗參照物,繼02八4號“求救電話機”與0942號“食憶男子”之後,我再度放出039號實驗體“背屍鬼”,但實驗者003號(赫爾克裡)作出了數據庫之外的反應,他的行為異常,招來了無跡可尋的幫手,將039號擊退,並強行分開了它背上的食物。
我無法分析出實驗者003號(赫爾克裡)行為中蘊含的邏輯性,以及他召喚幫手的過程。
理論數據不足。
因此我建議將實驗者003號(赫爾克裡)與005號(工藤)暫時性關押起來,觀察他們的反應,再作分析。
其中實驗者003號符合研究員應有的素質,可考慮接納吸收。
實驗要求通過……
在那扇鐵門的背後,蕭栗雙手環胸,背靠在牆邊。
這裡很黑,沒有光源,再加上是獨立密室,伸手不見五指,比走廊見鬼的時候還要令人心底不安。
工藤站在鐵門麵前,伸手推了推那扇門,紋絲不動。
他放棄努力,回頭看著蕭栗,發現對方也紋絲不動,工藤問道:“你在想什麼?”
蕭栗用手指的指關節敲了敲鐵門:“怎麼打開它。”
從檀立到富江,好像都沒有能夠隨意開門的鬼怪……
蕭栗摸了摸下巴,想著以後如果能見到擁有這種能力的鬼怪,他一定要上去和對方交朋友。
也許是因為蕭栗的淡定傳染給了他,工藤原先尚有些焦急的心也跟著定了下來,他靠著鐵門坐下:“往好的方麵想,反正這裡麵也沒有鬼,隻有我們,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蕭栗:“等過半天,你就不會這麼想了。”
“我這不是強行安慰自己麼。”工藤的手無意識地朝外麵摸索著,掌心觸感首先是冰冷的地麵,再往裡麵半米也沒有摸到牆角,更深一點是——
“這是什麼東西?!”工藤驟然收回手,從原先落座的地方跳起來,尖叫道,“會動!”
蕭栗按下手電筒的開關,一道光線劃破黑暗,照出了一團黑色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