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滹扃鼏拚老命來到自己展館門口的時候, 被一直守在門口的蕭栗再次舉著領子提了起來。
它的體重很輕, 就像一個氣球,就算是蕭栗也可以這樣輕鬆地把它舉起來。
……再晃悠兩下。
矽膠假人的腿在空中無力地踢騰了半天, 沒用。
蕭栗欣賞了半天它的樣子,才壓低了聲音,在對方耳邊說:“抓到你了。”
滹扃鼏原先已經認命, 但聽了這話後卻又氣不打一處來:“是你抓到的嗎?!”
是它自投羅網的!
隻可憐了它那準備已久的精彩遊戲,本來為赫爾克裡預備了許多的彩蛋……
蕭栗:“誒, 對, 這不是你自己跳出來了的麼,替我省了不少功夫,謝謝啊。”
滹扃鼏:“…………”
殺人誅心。
但這絕對不是它的本意, 都是那隻可惡的醜陋的口水怪——
它的喉嚨被衣服勒著無法發出聲音, 隻能使勁翻著眼白表達自己的意思。
蕭栗:“糖果呢?”
他向對方攤開另一隻手。
滹扃鼏大驚,這廝還有臉問它要糖果?
蕭栗倒不是開玩笑的意思, 見滹扃鼏不理, 乾脆自己在它身上四處掏了起來。
滹扃鼏起初還不想理睬,但對方的動作越來越過分,甚至還伸手扳開它的嘴巴往裡麵看。
滹扃鼏口齒不清地說:“不在我嘴巴裡……”
失去了廣播的遮掩, 假人真實的聲音嘶啞,像一個老式破舊吹風機,說一個單詞還會漏風的那種。
蕭栗鬆開手:“那在哪裡?”
滹扃鼏看了看他:“我給了你就放我走?”
蕭栗點頭。
滹扃鼏:“好吧。”
也不見它有什麼動作,一顆糖果出現在了它的手心裡。
糖紙刻著糖果工廠的樣子,隻是工廠上方卻不是太陽, 而是一輪月亮。
這是夜晚的工廠。
蕭栗從他手心裡拿過那顆糖果,他剝開糖紙,發現內裡是一顆透明色的糖果,圓滾滾,看起來很好吃。
“真是糖果?”蕭栗舉高了糖紙,“我還以為是一種隱喻。”
葉則青跟著一起研究那顆糖果,他插話道:“這要怎麼用?”
滹扃鼏說:“連我名字都讀不出來的人,我不會回答他的問題。”
葉則青:“……”
這假人怎麼回事?還歧視文盲?
最後還是蕭栗回答了葉則青的問題,他語氣輕鬆地道:“糖果,當然是吃下去了。”
“你可彆直接——”葉則青聽他前半句話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但還沒等他將這種預感轉換成為阻止對方的行動,蕭栗已經一口將手裡的糖果吃了下去。
……好吧,阻止不了。
“這種一般都屬於守序邪惡陣營,有八成的可能性是真貨。”
蕭栗用牙齒咬著糖果道。
他一隻手把滹扃鼏往回丟進了工廠裡,另一隻手合上門,背靠著展館大門,聆聽著裡麵傳來的咆哮聲和敲打大門聲,他這才鬆開牙關,將糖果放回舌尖。
看著蕭栗對假人卸磨殺驢的葉則青:“…………它是守序邪惡,你是混亂邪惡?”
蕭栗衝他笑了笑。
糖果的味道彌漫開來。
不夠甜,沒有他剛剛吃的那顆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