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立刻回頭,在斜背後處捕捉到了那個人影。
比起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割喉人影已經遍體鱗傷,全身都是被割開的傷口,而以頸部的傷勢最為嚴重,它的頭失蹤了。
割喉人影正對著紅毛老大,仿佛在“看著”自己的頭。
被稱為“小錢”的青年彎下腰,抱著肚子,臉色痛苦地說:“剛才……好像有什麼東西撞了我一下,疼死我了。“
紅毛小弟嘲笑道:“撞你肚子?你怕不是來大姨夫了。”
小錢捂著肚子,撩起自己的衣服,發現肚子上出現了一大片淤青:“這……這怎麼回事,之前還沒有的。”
紅毛皺著眉頭:“我看你是出來的時候摔跤或者撞到桌角了,真是掃興,你快回去抹點藥水,剩下幾個,我們繼續。”
他壓根沒把輪回者們放在眼裡,他抱著籃球,對著籃筐做出跳躍的姿勢:“繼續繼續,時間有點晚了,誰先進一球就算贏。”
“你們等——”溫穩文這一句阻止的話還沒說完,空地上又有了動靜。
紅毛那籃球還沒脫手,站在他一旁的忠實小弟卻又大聲地叫喚起來,他捂著左側手臂,疼的直接在地上打滾:“好痛啊,老大,好痛,有人打了我手臂!”
“什麼亂七八糟的,快起來,你碰瓷啊?”紅毛老大用腳尖踢了他一下。
平日裡聽話的小弟這次卻死活不起來,把自己蜷縮成蝦米狀:“太痛了,老大,好痛啊!”
站在最後麵的蕭栗走過去,從後麵拉開紅毛,半蹲下來擺弄了一下他的胳膊:“脫臼了。”
小弟:“嘶啊,兄弟你輕點,疼死我了!”
紅毛老大覺得背後有點涼:“不是,這怎麼突然就脫臼了呢?我的無敵灌籃還沒灌出來啊?”
溫穩文等人也跟著走過來,他盯著紅毛手裡的人頭道:“沒看到是什麼東西……”
他們之前一直觀察著這人頭,可這人頭雙眼緊閉,也沒有做出攻擊小弟和那青年的事,難道這塊空地上還有一種鬼怪?
蕭栗沒做聲。
小弟眼巴巴地看著蕭栗:“會接不?”
蕭栗:“不會。”
小弟:“………”
他還沒說話,眼前一黑,金涵冬走了過來:“我會接,忍著點。”
她抓住小弟的胳膊一用力,伴隨著一聲骨骼歸位的響聲,小弟大聲慘叫後,他的胳膊從脫臼的狀態裡恢複了。
“謝謝,謝謝。”他試著活動自己的手臂。
蕭栗從紅毛老大手裡想要拿過那顆人頭,紅毛老大沒鬆手,怒視對方:“乾嘛?”
蕭栗沉吟片刻:“治好他的謝禮?”
紅毛老大:“…………不是,我尋思這也不是你治好的啊?”
“好,”蕭栗朝金涵冬那邊問了一聲,“謝禮可以要這個麼?”
金涵冬有點迷茫地回答:“……都可以,夏洛克你看著辦。”
蕭栗回頭看著紅毛,伸手示意。
這其實也不是多貴重的東西,小弟則是紅毛多年以來的好友,他勉強地鬆開手,任由麵前的少年拿走了自己的籃球。
紅毛本來還想交代兩句,比如他可以給這個籃球簽上名字,讓它變得更有價值一點,但下一秒,在他的視線裡,蕭栗用指尖頂著籃球,隨後用另一隻手往外一擺,讓籃球抵著指尖轉動起來。
在籃球轉到速度最快的時候,他用手指向上一頂,在空中拋起籃球,用手掌往外一扔。
這是一個常見的灌籃姿勢。
前提是他扔的是真正的籃球。
而在輪回者的眼睛裡,那顆閉著眼睛的人頭在空中飛速地旋轉著,被蕭栗扔向了失去腦袋的割喉人影。
如果觀察的夠仔細的話,會發現,那顆人頭因為之前的劇烈運動有翻白眼的趨勢。
而它的身體則慌亂地伸手去接自己的頭。
也不知道是蕭栗投籃技術不好的原因,還是割喉人影沒有腦袋看不見路,總之這顆人頭在半路上墜機了。
它沒有到達那條拋物線的對麵,而是中途就顛巴了兩下,朝外側滾去。
割喉人影彎下腰,尋找著自己的頭。
其他人:“……………”
隻有紅毛迷茫地說:“你往那邊扔球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