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歌重新滾進沙發的縫隙裡,感受著久違的柔軟,慫慫地說:“真的?”
蕭栗衝他點頭。
話筒很相信他,傅子歌放心地打了個滾,重新看起了那檔被他錄下來的綜藝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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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降臨,夜幕籠罩了大地,遠方的居民樓一棟接一棟地亮起了燈,淅淅瀝瀝的小雨拍打在玻璃窗戶上,卻沒有把那股蕭瑟的濕氣帶進屋子裡,被隔絕在外。
沈蜃之做完家務,習慣性地就往蕭栗旁邊一坐,伸手想要摟他。
蕭栗沒躲,他靠進對方懷裡,乾脆轉而躺在青年的大腿上,將目光從眼前的電視上挪開,仰頭看著沈蜃之。
礙事的發絲從少年的額頭滑落,完整地露出他精致的五官,眼尾好似棲息著一隻蝴蝶,在每次睫毛扇動中,振翅待飛。
沈蜃之被蠱惑了般地伸出手,碰觸蕭栗的睫毛。
蕭栗中途握住他的手。
沈蜃之勾起唇角:“不是說要喂飽我麼?”
“那得視你的回答而定。”蕭栗捏了捏男人的手。
沈蜃之笑意漸深:“行,你想問什麼,知無不儘。”
蕭栗沒去看他的臉,他看向客廳頭頂的吊燈,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有大大小小的光暈從那盞吊燈上四散開來,落到地麵。
“你是什麼神?”良久後,蕭栗開口問道。
一提到這個話題,沈蜃之反握住他的手,他看起來比提問的蕭栗還要忐忑不安,一幅生怕蕭栗離開他的樣子:“……我出生的太早,起先一直在沉睡,前些日子才醒過來,沒有封號。”
“封號?”
“嗯,像倪克斯,黑夜就是她的封號,我不常出來,所以沒有封號。”沈蜃之語氣平緩地道。
蕭栗在他大腿上翻了個身:“繼續。”
他沒有問具體的問題,沈蜃之隻能從自己的常識裡挑一些他認為蕭栗會感興趣的東西:“那些有封號的神,除了主神,基本都不太強。欺詐就是,他每天無所事事,在每個世界裡來來回回地跑,都是為了作弄人類。”
……倒是不忘給“情敵”上眼藥。
蕭栗哭笑不得,眼看著沈蜃之都快說成欺詐之神的批.鬥.大會了,他連忙叫停:“我不關心欺詐。”
沈蜃之停了下來。
蕭栗注視著他:“我在裁決監獄的圖書館裡看了一段話,上麵說,神曾經也是鬼。”
“的確是。”沈蜃之道,他的外表看起來與尋常人類一模一樣,甚至比他們中的某些人還要像人類,他給膝蓋上的戀人耐心地講解起神靈的由來,像在說一個與他無關的故事,“在最初的時候,天地混沌,支撐著冥河深淵,然而恰逢天地劇烈,冥河傾翻,深淵墜落,混沌碎裂,無數鬼怪傾巢而出。”
冥河傾翻……
蕭栗聽到這裡,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進入副本時看到的天邊幻影,那就是無數黑影從一條天空之河中跑了出來。
“它們中的強大存在,抓住這次機會,吞噬了碎裂的混沌,打撈起冥河的幻影,脫胎換骨,成為了神。”
“神曾經是鬼,自然也需要規則之力滋養,因此他們借用混沌的力量,利用秩序構建出了副本輪回,也正因如此,他們可以從一個個世界裡獲取需要的力量。”
蕭栗認真地聽著:“那現實呢?”
沈蜃之沉默了一會道:“現實是一口井,它是混沌曾經支撐世界的拐點,導致神靈的力量無法擴散至現實。”
正因如此,現實才可以存活到現在。
“現在保護它的屏障在一點點削弱,直到井口被冥神的力量徹底挖掘開來,就會有一隻手落入井中。”
井。
蕭栗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就像罪天世界裡出現的描述,而如果真到了那一步,現實就會走向亞特蘭蒂斯的命運。
那邊的話筒聽了他們的對話,被嚇到了,哆哆嗦嗦往蕭栗身邊滾了一圈。
沈蜃之察覺到它的動作,忽地轉頭看向那隻話筒,他還未開口,蕭栗就抬起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不許說話,對他們好一點。”
“我不喜歡你對他們好,”沈蜃之低低地,語氣裡好像帶點委屈地說,他像一頭對主人撒嬌的大型貓科動物,“你對他們比對我還好。”
“你們不一樣。”蕭栗想了一會,給出這樣的回答。
沈蜃之眯起他那雙淡色的眸子,充滿威脅地問:“哪裡不一樣?”
好像如果蕭栗的回答不能令他滿意,他就直接撲倒對方。
蕭栗說:“他們是朋友,你是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