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無店砸。]
[啊這,車軲轆碾我臉上了……老師香香,更新摩多摩多!]
時霽把行李箱裡的和衣櫃裡亂塞的衣服都放到了自己床上,一件件地拿衣架掛在衣櫃裡。
他垂著頭,穆聞澤能看到他垂下來的黑發下骨相優越的側臉和挺直的鼻梁。
看起來非常老實木訥。
穆聞澤道:【這就是小反派boss?連兔子咬他都不會抽手的吧。】
係統忍不住道:【我們劇情的判斷都是有一定道理的。】長點兒心吧你。
穆聞澤笑了一聲,係統怎麼聽著都帶有不屑的意思。
手機電量告急,穆聞澤想到好像把數據線落樓下了,就開門回了客廳。
走廊裡鋪了厚厚的地毯,腳步聲被徹底吸收了進去。
臥室內徹底安靜了下來。
時霽突然起身,拿了塊毛巾走到攝像頭旁邊,毫不留情地給蓋了上去。
觀眾:“???”
時霽一件一件地把穆聞澤的衣服整整齊齊地掛進衣櫃,又把對方洗漱用品之類的東西擺進浴室。
穆聞澤的東西多且雜,時霽掛衣服的時候每件中間都留了些縫隙,所以幾乎掛滿了整個衣櫃。
他把自己的衣服全都堆到了衣櫃的小角落裡,在充滿了那個人氣息的衣物前站了一會兒。
隻是站著,沒有其他不規矩的動作。
半晌,時霽握住衣櫃門的手緊了緊,隨後合上櫃門大步踏進了浴室。
*
沙發上現在待的隻有路馳,男生吃的多消化的也快,他餓的難受不想動,半趴在沙發上等著這股子餓勁過去。
看到有人過來也隻是敷衍地懶散一掀眸。
穆聞澤的手機還剩5%的電,離沙發這兒最近的充電板恰好在路馳旁邊的位置。
他直接坐過去,插著充電線開了局消消樂。
路馳迷迷糊糊聞到了淺淡的香氣後才一個激靈打起了精神,他渾身僵硬地睜開眼睛,入目就是對方翹著二郎腿的姿勢。
這下才確定了是誰坐到了他旁邊。
夏天穿的都清涼些,穆聞澤穿的工裝褲也是薄款的,褲腿不算長,褲腳一圈束口封邊和馬丁靴隔開些距離,一段腳腕白的發光。
還悠閒地在那裡晃來晃去。
他們坐的很近,從路馳的角度能清晰地看到對方線條流暢的小臂,即使是躺著仰視的死亡視角,也無損於那張漂亮姝麗的麵孔。
睫毛長而濃密,在窗外照進來的陽光下像一隻撲扇的蝴蝶。
路馳,臉,騰一下就紅了。
不不不不守男德!胳膊露外麵就算了,離他他他他他那麼近乾什麼?!
他僵在那裡一會兒,瞬間把腸胃的餓意都忘在了腦後,在心裡反反複複思索著自己要如何動作自然且帥氣地起身做起來。
如果現在就坐起來的話,穆聞澤會不會以為自己對他有意見?會不會認為自己脾氣不好?
路馳心中的小人左勾拳右勾拳地扭曲糾結著。
是的,沒錯,他其實也算是穆聞澤的半個粉絲。
準確來說顏粉要占更大的比例。
路馳純純正正一顏控,一開始確實更喜歡漂亮小姐姐的,直到看了那個香水廣告,他竟然可恥地覺得——男生似乎也不錯?
當夜路馳把某吧某度某乎輪流轟炸了一遍,得出結論:不怪已方意誌不堅定,隻能怪敵方衝擊力太強。
TM的問了七個直男四個有感覺,還有三個他娘的不回複。
剛才玩那個猜台詞遊戲的時候路馳就偷偷摸摸豎耳朵了。
不過彆人是明麵上猜他是在心裡猜。
他還準備等三更半夜沒人了攝像機也不開的時候悄咪咪把那個叫什麼《深山之約》的扒拉一遍呢。
所以,現在他到底是坐起來還是不做起來?
穆聞澤微微偏頭就能看到躺著的人在臉上做各種怪表情。
【他怎麼了?】
係統:【沒事,發癲了,離他遠點兒,彆被傳染。】
“咕嚕嚕——”
路馳身體猛地一僵,吸了吸氣,但肚子還是不聽使喚,叫的更歡快了:“咕嚕嚕咕~”
他媽的剛剛沒人的時候你不叫,現在來人的時候叫的歡快了是吧。
路馳臉上表情非常若無其事地爬了起來,努力保持自然地動作去了自己的房間。
[hhhh把孩子餓傻了,一會兒不會一邊做一邊吃吧?]
[?一邊做一邊吃?我懷疑有人在開車。]
[路馳你耳朵紅什麼?還順拐了hhhh]
[嗚嗚嗚嗚我恨不得長出jj螺旋飛天過去賴著我寶,穆寶記得穿短褲哦(不穿其實更好嘿嘿),然後我就躺在又白又嫩的大腿上,摟著老婆的腰埋頭碎覺覺。]
*
因為今天是第一天的原因,並且這次改了規則,節目組沒有太過為難,中午的買菜錢是報銷了的。
易念和江亦雲帶著滿滿一後備箱的東西回來了。
路馳躲在屋子裡,一邊在腦子裡播放剛剛的尷尬小電影,一邊餓的都要吐魂了,聽到工作人員的聲音後一個翻身起來幾步竄下了樓。
他翻出了根黃瓜和西紅柿洗了洗先墊了肚子。
經過穆聞澤是他放慢了腳步,人還坐在那裡玩消消樂,沒注意他。
他心裡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
白知清挽起袖口,冷淡地看了眼路馳,“走了,做飯。”
路馳又揉了把腦袋,擰著一張帥臉,問他:“你會做飯?”
白知清:“煮米飯還是沒問題的。”
當然沒問題,用量杯和刻度控製米量,再按個開始鍵就好了。
導演夠雞賊,知道他們兩人都不會做飯,還禁止其他嘉賓的幫助。
路馳合理懷疑就算他們是倒數第二名,導演也會變一下規則還是讓他們做飯。
*
穆聞澤靠在沙發裡玩消消樂,他完全不在乎什麼技巧和布局,隻刷刷刷地消除方塊。
係統看著他亂七八糟的界麵,忍不住道:【你先消除上麵那個,在搞點旁邊,下麵也消一消。】
穆聞澤手指慢悠悠地在屏幕上戳來戳去:【是你玩還是我玩?】
係統:【……】閉嘴.jpg
最後畫麵果不其然暗下去了,碩大的“失敗”二字特效展開。
穆聞澤聽到身旁傳過來一聲輕笑,他退出了遊戲,轉頭看到江亦雲端著杯水站在他旁邊,不知道旁觀了多久了。
[玩遊戲的穆寶……嘿嘿,也好可愛。]
[老江笑的好酥啊,這個笑容好寵,不愧之前被當選為“最想嫁的男星”第一。]
[你家江大影帝中央空調好吧,對誰都這樣。]
[hhhh隔壁男大的直播間那邊廚房都要燒了,鏟子直接糊在鍋底了,這邊還歲月靜好。]
男人眉眼溫潤,是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的容貌,他彎腰放下了水杯,笑著詢問:“要喝水嗎?還有酸奶。”
隻能選擇這兩樣,畢竟酸奶的品牌方是節目組的金主爸爸,導演是個實實在在的大孝子,恨不得把廣告打在每個地方。
穆聞澤:“一杯冰水。”
江亦雲點頭:“稍等,冰箱裡好像有冰塊。”
易念在臥室收拾東西,時霽還沒下來,現在在客廳的隻有他們兩個人。
江亦雲端著杯子回來,順勢坐到了穆聞澤旁邊。
“不繼續玩遊戲了嗎?”
穆聞澤接過他手中的被子抿了口,順便含了塊冰塊在嘴裡。找出了個黑白鋼琴鍵的小遊戲,“繼續。”
他把遊戲調到了最高難度,黑白方塊飛速劃過,看的旁觀的人眼花繚亂。
江亦雲靜靜地坐在旁邊觀戰。
穆聞澤眼疾手快,直到衝上排行榜第一的時候才退出遊戲。
他看了旁邊的江大影帝一眼,“你很無聊?”
在這兒看他乾什麼?
他含在嘴裡的冰塊化開了,說話時能瞧到被冰的豔紅的舌尖。
江亦雲頓了幾秒後移開視線,笑著搖頭,“看穆先生玩的很有意思,或許我也可以偶爾嘗試一下。”
他目光落在了眼穆聞澤的手上,“穆先生的手很漂亮,應該很適合彈樂器。”
是真的漂亮,十指纖長,骨節也並不粗大,指尖帶著淺淡的水粉色。
穆聞澤抬手看了一眼,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
[穆好拽啊,怎麼說江亦雲也是他前輩啊,真是不懂現在的人,有張臉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
[早就曝過穆聞澤背後有金主了……隻是許多人不敢說而已,嘖嘖。]
[是你江非要湊到我寶旁邊的吧?江粉彆太離譜。]
[對對對,我們穆寶就是長得好看,就是為所欲為怎麼了。]
廚房不是開房式的,一扇推拉門隔絕了裡麵。
玻璃門唰啦一聲被人拽開,濃重的煙霧從縫隙裡散出。
路馳和白知清捂著鼻子咳嗽這出來。
一個拿著滅火器的工作人員大步跑了過去,按著開關一頓猛噴。
“……”
穆聞澤撐著下巴朝導演那邊笑:“我們是吃飯還是試毒?”
他眉眼深邃且豔麗,一雙眼睛的形狀很像是拉長了的桃花眼,笑著看人的時候總含著情意。
再加上天生的自然卷勾在臉側,帶著點兒異域風情。
本來心驚膽戰的導演和工作人員被他看的這一眼弄得忘乎所以,支支吾吾不敢對視。
怪不得老祖宗們要出使西域。
兩個倒黴蛋沒注意這邊,在一旁平複著心情,估計都要有心理陰影了。
路馳抹了把臉,“我就說是先放油再炒,你非要直接扔到鍋裡。”
白知清灰頭土臉的,扯了扯襯衫,他有潔癖,當下黑了臉:“彼此彼此,比你蒸蛋的時候不加水直接把碗放鍋裡好。”
路馳煩躁地動了動唇,可以推斷是‘臥槽’和帶媽字兒的這一類的詞兒,他看著導演的方向:“還要我們繼續做飯嗎?”
導演心有戚戚,但為了節目效果:“繼續,不會就某度。”
路馳嗬嗬冷笑了聲,準備節目結束後就立刻把這個無良節目舉報。
確定廚房沒問題了,他們又上了戰場,不同的是這次配備了一個工作人員實時角度,他們學聰明點兒了,做的大多數都是涼菜。
不久後,晚飯終於端上了桌。
時霽下樓時網友們發現他換了件衣服,頭發略帶水珠。
[遮攝像頭原來是洗澡去了。]
[我還想他是不是不懷好心悄悄做壞事去了,比如偷穆東西。]
[時霽犯了啥事啊,怎麼這麼多人罵他?]
[基本都是念粉在罵他,我們舔老婆還來不及呢罵他乾什麼?]
路馳看了某度上的圖片,一心想要做出上麵的效果,辣椒粉孜然粉什麼的一圈圈往鍋裡灑,最後成品嗆得人直打噴嚏。
做的那個炒麵,想著和圖片上一樣的醬色,結果放了好多鹽和醬油,顏色倒是沒變多少,嘴唇一碰就嘗到齁鹹了。
皮蛋豆腐還好,是白知清做的,一邊撒鹽一邊嘗,用量差不多。
西紅柿炒蛋炒的乾巴巴的,黑一塊兒紅一塊兒的。
黑米粥熬的還行,畢竟是量杯控製的。
大家撿著能吃的吃,江亦雲無奈笑道:“路先生和白先生還需要多鍛煉一下廚藝,經常吃外賣不健康。”
易念接話道:“確實會經常懶得做飯點外賣吃,我都覺得自己的手藝快荒廢了。”
穆聞澤隻喝了碗黑米粥,往裡麵加了好幾勺糖。
有那麼難吃嗎?
路馳不信邪,把每道菜都嘗了個遍,尤其是自己做的,他直接夾了一大筷子送嘴裡。
下一秒,一張俊臉顏色青白交加,路馳用了好大的毅力才沒吐出來。
他偷偷瞄了穆聞澤好幾眼,心裡生出些罪惡感來:吃這些委屈他了。
午飯結束後,依舊是路馳白知清大冤種二人組負責刷碗。
也算不上刷碗,直接放到洗碗機裡的。
折騰了一上午,下一個活動在晚上,節目組也還有點兒人情味,暫時關閉了直播讓嘉賓們休息。
午休前,穆聞澤剛走到臥室門口,易念幾步追上他,笑眯眯道:“穆哥一會兒睡醒可以來找我聯機打遊戲。”
路馳恰好經過,聞言插話:“找他這個菜雞乾什麼,找我啊,帶你上王者。”
“到時候再說,”穆聞澤擺了擺手,他是陰間作息人,如果不叫的話能從中午睡到晚上六七點。
時霽走在前方已經打開了房門,握住門把輕輕叫了一聲:“穆先生。”
穆聞澤點頭進去了。
時霽沒動,站在屋子裡和外麵的兩人對視了幾秒,冷淡地關上了房門。
屋內,穆聞澤問他,“你現在洗澡嗎?”
時霽搖頭:“我在穆先生洗完後進去,洗浴用品擺到架子上了。”
穆聞澤換了鞋,邊撩起了襯衫下擺往浴室走。
臥室內掛著一麵鏡子,冷白的肌膚如同一尾遊魚,淺淺的腰窩突然出現又很快被垂下來的衣料遮住了。
浴室門徹底關上後,時霽才敢抬頭,琥珀色的眸子中灼熱而興奮。
浴室內還留有點點潮氣,時霽午飯之前洗過澡。
穆聞澤:【他有潔癖?】一天洗這麼多次澡。
係統:【……他可以有。】
時霽把東西歸類的很整齊,穆聞澤不喜歡泡澡,直接去了花灑底下。
壓力適中的水流打在他身上,穆聞澤舒適地眯了眯眼睛,眼尾揉碎了的花瓣似的暈紅。
這個世界他身體天生的有些奇怪,喜歡彆人的擁抱和碰觸,但又算不上渴求,所以他算是窩在彆人懷裡長大的。
他幾乎是從小被舅舅看大的,多年的治療都沒有多少效果,但不接觸人的話就完全沒有問題。
係統看到他和小舅舅在一起的時候說話總是怪裡怪氣,穆聞澤嫌它煩,靜過好幾次音。
水流可以緩解一些他的情況。
穆聞澤洗完澡後關掉了花灑,櫃子裡隻有浴巾,換洗衣服還在外麵。
他把浴巾裹在腰間,直接開門出去了。
時霽聽到門把扭動的聲音後抬頭,徹底看清景象後神情一滯。
男人浴巾隻到膝蓋上麵,兩個精致的腰窩藏在緊貼在皮膚上的濕漉漉卷發中間遮擋著,漂亮的肩胛骨像一隻翩飛的蝴蝶。
剛剛才從溫度適當的浴室裡出來,皮膚受刺激蒙上了一層淺淺的粉。
穆聞澤找出來了要換的T恤,沒找到貼身衣物,時霽回神後快步走過去,拉開下麵的一個抽屜。
“在這裡。”
他垂著長睫掩蓋眼中的神色,動作自然地把東西遞過去。
穆聞澤接過來,“謝了。”
時霽沒說話,去浴室把吹風機拿了出來,等男人換完衣服後示意他過來。
穆聞澤在這個世界待了這麼多年養成了習慣,習慣彆人幫他吹頭發等等這些小事了。
他走到小沙發上坐下。
嗡嗡的吹風聲節奏平淡,有點兒讓人昏昏欲睡。
長發漸乾,時霽開了柔風繼續吹著,他的指尖若有若無地擦過頭皮,穆聞澤眯了眯眼睛,往身後的人懷裡靠了靠。
時霽手腳僵硬,愣了幾秒後才有了動作,關掉吹風機,用手梳開了長發。
做完這些後他規矩地後退了一步。
“可以了,穆先生。”
穆聞澤不滿舒適源的離開,回頭與他對視。
眼尾還帶著淺淺的紅,皮膚冷白通透,像是存於幻想中的鮫人。
——美而詭豔。
“過來,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