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聞澤剛醒,腦子有些發懵,想了想又添上句:“是我把他打了,他才打不過我。”
男人眼中溢出些笑意,勾唇誇獎:“小穆好棒,下次也不要客氣。”
穆聞澤是躺在床上拿的手機,側躺著和小舅舅說話,找的角度本來死亡的很,但他的臉卻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毫無瑕疵。
現在的時間是七點整,差不多該起床了。
檀韻文隻看到鏡頭晃晃悠悠的,入目就是一片晃眼的白。
穆聞澤睡覺不老實,小的時候檀韻文抱他睡覺的時候就喜歡動來動去,他雖然患有皮膚渴求症,喜歡彆人的親親抱抱,但要是抱緊了還不樂意,隻能調整到讓他喜歡的角度,把彆人折騰的睡不安分。
現在在晚上滾了一宿,睡衣帶子早就散了,一大片冷白細膩的胸膛和半個肩膀都大咧咧地露在外麵。
因為睡的有些迷糊,眼中還帶著淡淡的迷蒙霧氣,紅紅的唇珠形狀飽滿漂亮。
……偏偏他還毫無自覺。
檀韻文偏開視線,墜著的金色鏡鏈搖搖晃晃。
“把衣服穿好,小穆,空調還開著,會著涼的。”
“嗯?”穆聞澤漸漸醒神,“你怎麼知道我開空調了?”
“我還不了解你?”檀韻文笑了笑,又道,“昨天本來是想過去的,但是時間上來不及。”
“我又沒出什麼事。”
穆聞澤從床上下來,準備掛了通話,背後的浴室門突然打開了。
江亦雲擦著頭發從裡麵出來,顯然一副剛洗完澡的樣子。
“早餐放在客廳。”
穆聞澤扭身看過去的時候,屏幕裡的檀韻文也把出現在自己外甥屋裡的男人收入眼底。
他一開始是以為穆聞澤是重新單獨住了一個房間。
所以剛剛讓小外甥穿好衣服的時候,因為默認他一個人在房間,也無謂他聽不聽。
現在……
“小穆,把衣服穿好。”
檀韻文淡淡開口。
同時,那邊漸漸響起了清脆的“噠、噠”聲,是指節碾過佛珠的聲音。
“舅舅突然想起來,好久沒去A市分公司視察了,中午舅舅就到。”
*
很多人都不知道,鄭導的這部戲檀氏集團也是有出資的,或者說穆聞澤參演的所有影片檀氏都會出資,並且不會插手拍攝,這也是許多導演鐘愛穆聞澤的原因之一。
檀韻文來的很低調,雖然過來的匆忙,但沒有半分風塵仆仆的樣子,就在一旁安靜地旁觀自己養大的孩子拍戲。
這一段戲依然是穆聞澤和江亦雲的對手戲。
南柯正盤腿坐在課桌上打遊戲。
死了幾個人對他來說屁關係沒有,自己該乾什麼乾什麼。
易孟站在他旁邊,詢問這次案件的細節。
這也是易孟懷疑南柯的初次交鋒。
“當時在哪?”
南柯遊戲通關,他把手機扔到一邊,彎著眸看著剛正不阿的警察先生,輕佻地一笑。
“我哪還會記得這個?”
他抬手,拽著易孟的領帶把人彎腰帶過來,慢條斯理地幫他係好紐扣。
上身的T恤被帶起來了一些,一截漂亮的腰線暴露在了空氣中,過低的空調風一吹,白皙的皮膚被刺激出了粉意。
南柯的眼睛沒化過妝,卻總帶著一股風流又頹靡的豔麗感。
“那個家庭……花了不少錢請警察先生們找出凶手吧,真羨慕。”
他環著易孟的脖子給他整理衣領,微彎的唇湊到正直善良的警察耳邊:“你會一直這樣嗎?”
他眼角眉梢都帶著笑,卻又都帶著種戲謔嘲弄的惡意,像一條色彩斑斕的花蛇,慢慢纏緊人的心臟。
南柯是從純粹的惡中開出的花。
顏色深而豔的唇角上揚,他眼中滿含純粹的惡意:“——做一個正直、體麵的警察。”
“卡——”
直到鄭導喊停,檀韻文的視線才從他身上挪開。
穆聞澤從桌上跳下來,看到他後挑了下眉,走過去:“你還真來了。”
檀韻文含笑看著他,“都瘦了,舅舅帶你吃喜歡的。”
青年身形高挑漂亮,笑了起來的時候帶著張揚的美感。
“一天不見我還能變了個樣?”
“是舅舅想小穆了。”
檀韻文的視線落到不遠處的江亦雲身上,半開玩笑似的說:“小穆的身邊有好多壞心思的人,舅舅可要給看好了。”
一旁的涼椅上,江亦雲注意到有一道視線落到了自己身上,似乎是在……警告?
*
按部就班地拍了幾天後,劇組卻出了另一件事——男三趙安的黑料被扒出來了。
不知道是惹到了誰,一係列被包養、耍大牌、吸毒等等的事情都被扒了出來,錘的死死的。
所幸拍攝進度才剛剛開始,現在還能挽回,趙安不僅要退出劇組,還要賠償一大筆違約金。
替補的演員很快找到了。
易念從保姆車上下來,笑著遙遙衝著穆聞澤揮手:“穆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