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頸處,靠近頸窩的地方,有一個淺淺的紅印,再靠下麵一點,還有一個能看出些端倪的齒痕。
穆聞澤撩著頭發,見背後半晌沒有動作,便側頭回望過來。
現在上午十點左右,光線從車窗外打進來,不算強烈,將人漂亮的眉眼、挺直的鼻梁、薄軟的唇、連同繃著的下顎線一一吻過,晃眼的白填上眉梢唇角的豔色,在光裡近乎透明。
他今天穿了件寬鬆刺繡襯衫,款式不算長,因為一隻手要抓住發量極多的頭發所以手臂抬著,那邊的衣擺也向上帶起了一些,露出一點腰線,也同樣,布著淡粉色花瓣似的痕跡。
車外麵,由遠及近傳來行李箱在地麵上滾動的聲音。
江亦雲挪過去,握住穆聞澤抓著的頭發,依舊溫潤的聲音道:“沒關係,頭發不妨礙。”
觀眾們還沒反應過來,那一瞬間的白就被江亦雲的身子遮住了。
[啊啊啊啊啊老婆鯊我!這側顏,這漂亮的嘴巴,我直接把我寶嘬得暈頭轉向嘴巴腫腫!]
[嘉賓你們好福氣啊!何德何能能近距離接觸到這麼漂亮的大美人嗚嗚嗚,節目組快把報名地址交出來!實在不行你們多招一個清潔工吧!]
[江亦雲你挪開!挪開!沒點眼力見兒!目測可以一手攏住半個腰。]
江亦雲幫他把項鏈係好,視線規規整整,動作也沒有任何多餘的步驟。
等白知清拉開車門,入目便是他們看上去相當親密地坐在一起的姿勢。
江亦雲的手指像是扣著穆聞澤的後頸,食指落在漂亮的肩頸線上。
“江先生,”白知清唇線抿得平直,“雖然沒有法律條文規範,但第者會受道德譴責的。”
“隻是給聞澤戴東西而已,”江亦雲收回手,溫和的深棕色瞳仁中毫不氣惱,“白先生未免也太大驚小怪,草木皆兵了。”
江亦雲從座位上徐徐起身,在穆聞澤旁邊半蹲下身,溫柔含情的桃花眼認真注視著他,“其實還是很失落的。”
他睫毛翕動,低聲道:“我會更好的,下次可以更喜歡我一點嗎?”
穆聞澤眯了眯眸,他其實還是挺喜歡江亦雲的,脾氣好,說話也動聽,就是‘主角攻’的身份這個有點兒煩人。
最終,穆聞澤道:“看你怎麼樣。”
他的這個炮灰反派的戲份不多,統共加起來兩章的字數,在劇情裡好像就是這一期的最後幾天下線的。
到時候再說。
江亦雲彎著的眼睛裡好像藏了星空,笑的時候,寵溺的味道都要溢出來了。
“我會更好。”
他們說話的聲音低,但白知清站的進,也不可能聾,聽的清清楚楚,眸色有瞬晦暗不明。
“穆先生選擇了我,就說明江先生確實有地方不適合,不是改變的問題。”
“我處理過不少情侶感情之間的案子,一方的無意不是處於對另一方某種方麵的不喜歡,而且對他產生不了有關愛情的感情。”
“而改變,也嘗嘗是無用的,不如放棄。”
江亦雲神色不變地淡笑了一聲:“多謝白先生提醒,不過吃葡萄吃膩了的話,以後就不會再選擇葡萄了。”
[諸位,修羅場吾甚愛之!]
[笑死,老江你是看情敵來了就武裝自己勇猛出擊啊!]
[針鋒相對哦,打起來!我寶美美的觀戰就好啦,被公主獎勵的隻有勝出的勇士!]
江亦雲坐到了穆聞澤後麵的位置。
白知清先是掏出消毒酒精來把剛剛被人做過的座椅噴了一遍才坐下。
他注意到穆聞澤的視線,主動解釋道:“剛剛被一個具有不穩定負麵情緒磁場的人做過了,我清理一下,穆先生需要嗎?”
穆聞澤仰在座椅上搖頭,他打了個哈欠,眼角沁出了一滴生理鹽水,又很快被他的指尖擦掉了。
“嗯,”白知清點點頭,將視線從他柔紅的眼角上挪開,“有需要的話請告訴我,我還曾經係統學習過按摩推背手法,有興趣的話穆先生可以隨時告訴我。”
他目光又落在穆聞澤鎖骨下的琥珀項鏈上,剛剛他就注意到這個了,明明出門的時候脖子上什麼都沒有戴。
是特意戴上的嗎?
白知清過來的時候江亦雲已經把項鏈給係好了,當時正在把零碎的頭發整理好,禮品盒因為看出穆聞澤沒地方放,江亦雲給放回了自己的背包裡。
但白知清不知道這些,他決定誇讚一下:“穆先生的項鏈很漂亮。”
穆聞澤聽到項鏈倆字,有些發困地回答:“是江亦雲送的。”
“……”
白知清沉默了一下,隨後道:“我說怎麼剛剛看著覺得有點熟悉,律師所旁邊的天橋上有阿姨賣這些小飾品,八塊一個,很劃算。”
他正要配合情景地推一下眼鏡,卻忘了自己沒戴,隻好改變路線整理了下自己的領帶,“如果是我的話,我會帶喜歡的人定製最喜歡的一套。”
白知清目不斜視,完全沒有朝側後方看,“金錢不代表愛情,但不能說代表不了我對愛的人所願意支付的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