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聞澤上車才發現, 今天小舅舅罕見地穿了一身西裝。大概是剛剛商談過合作,前麵的隔板也被升起來了,後座成了一塊私密的空間。
私密隔斷隔音良好, 調節後駕駛座的後視鏡看不到後麵的分毫。
穆聞澤視線落到小舅舅的手腕上,他一直纏著的佛珠失去了蹤跡。所以剛剛在電話裡的聲音應該就是係繩崩斷後的玉珠落地聲。
“還習慣嗎?珠子找回來了嗎?”
那串佛珠跟了檀韻文不少年了, 穆聞澤的記憶中它有不少存在感, 所以他就沒說換一串之類的話。
“是小穆送的, 當然要找回來。”檀韻文指尖輕點了一下放在旁邊的暗紅色盒子, 裡麵穿出細微的滾動碰撞聲。
他輕輕垂眼, “隻是繩子斷了。”
“嗯?”穆聞澤聞言看了那個盒子一眼, 他倒是對自己送沒送過這件事沒印象了。
檀韻文的指腹輕輕碰了下盒子的邊角,壓住眼底的神色,溫聲道:“小穆忘了嗎?是舅舅20歲生日的時候, 小穆送的禮物。”
穆聞澤翹起一條長腿,寬大的短褲往上卷, 大腿處的軟肉被擠壓的下凹。
他毫無自覺地朝檀韻文那裡靠,拿腳尖輕踢對方包裹在筆挺西褲下的小腿。
“你從來了後就很奇怪, 不喜歡待著這裡就回去。”
穆聞澤自覺是很正常地提出建議, 他話音落下,卻看到檀韻文鏡片下眼神。
壓抑而燃燒著某種感情。
“為什麼著急讓舅舅回去?”
“小穆忘了送給舅舅的禮物也就算了。”
檀韻文的拇指慢慢落到穆聞澤的唇角,隨後點在青年漂亮的唇珠上, 輕輕摩挲著, 直至顏色變得豔紅。
他的聲音輕的像是歎息,和自己清楚意識到的哀求意味:“不要把舅舅忘掉好不好?”
“小穆以後會有喜歡的人,然後和那個人住在一起,或許未來還會有個孩子。有了他們,小穆就不會想起舅舅來了。”
他仔細地看著青年, 隨後將鼻梁上的眼鏡摘下。
金色鏡鏈搖搖晃晃,柔化的陽光折射後,在穆聞澤形狀優美的唇上映出了絢麗的彩色,轉瞬即逝。
就像這個人一樣,抓不住,摸不著。
穆聞澤視線略過他,看了一眼窗外,就算對路線並不熟悉,他也能判斷出這不是回節目組酒店的路。
他有些搞不清現在的情況,抿著的唇張開了一些,檀韻文的手還沒挪開,感受著柔軟濕潤的觸感摩擦著指腹,“所以你想說什麼?”
“小穆長大了,以前舅舅總覺得你小,這個年紀的男孩子確實需要一些這方麵的教導。”
檀韻文將他推到頭上的眼鏡摘下來,湊過去,用自己溫熱的唇去碰穆聞澤被擦得紅腫的唇瓣。
“舅舅愛小穆,所以,小穆能接受他們,也是能接受舅舅的吧。”
從始至終,檀韻文愛的不是小外甥,而且穆聞澤,很早之前的未用血緣聯係的親情不知道什麼時候演化成了現在的樣子。
而他故步自封,困於所謂的親情而一葉障目。然後就讓一個個的豺狼虎豹鑽了空子。
不過現在還不晚。
“現在不要把我當做舅舅,好嗎?”
……最好以後也不要。
習慣都是慢慢改的,不著急。
他先是舔了舔青年唇角,見沒有拒絕的意思後才輕輕咬了下豔紅的唇肉,用舌尖試探了一下,青年卻不張唇。
檀韻文緩著聲音:“路馳都可以。”
穆聞澤彆開臉,皺著眉:“他刷牙了。”
檀韻文喉間溢出輕笑:“我很乾淨。”他點了下唇,放下手,意有所指,“不僅止這裡,其他地方也是。”
“會讓小穆覺得舒服的。”
“可以接吻嗎?小穆應該會喜歡。”
穆聞澤貪圖享樂,卻在昨天和路馳之前,從未接觸過什麼於親密接觸有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