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珩眉心一折,視線追隨著女孩離開的背影。
閻炎已經接過助理遞過來的濕紙巾,動作輕柔擦拭著指尖。
見秦珩一直盯著女孩背影看,閻炎眉骨一動,很快朝秦珩走了過去。
不動聲色擋住了秦珩的視線,他態度依舊謙和:“久等了,秦先生。”
秦珩終於收回視線,淡淡一笑,問得漫不經心:“閻老師好像很喜歡小孩子?”
閻炎麵色不變:“小孩子很可愛,不是嗎?”
秦珩“哦”了一聲,眸光似笑非笑在閻炎臉上掠過。
他往前傾了身子,壓低聲音湊近閻炎耳邊笑道:“但是我聽到的,好像不止是這樣。”
話落又很快站直了身子。
彩排早就結束,後台的工作人員離開得七七八八,偌大的化妝間隻剩下秦珩和閻炎兩人。
對上秦珩戲謔目光,閻炎也懶得偽裝。
去了那幾分偽善,男人雙眸隻剩下冷冽。
“秦先生,你在說什麼?”
想到之前沈知歲向自己助理打聽的消息,閻炎眼睛半眯起一條縫,很難不懷疑秦珩和路行遠是一夥的。
片刻又重新勾起唇角。
“秦先生是生意人,自然知道互惠互利的好處。”
……
秦珩離開後,閻炎的目光一下子冷了下去。
臉上早就沒了剛才的溫和。
身側的助理去而複返,重新折返到閻炎跟前,將聽到的話彙報上去。
“秦總的秘書去找了小悅的母親,我過去的時候,正好聽見他在問你的事。”
“不過看到我過去,他又很快轉移了話題,這些話還是我後來從小悅口中得知的。”
“也還好那女人懂分寸,沒透露出什麼,但是秦總那邊應該是起疑了。”
這個助理跟著自己的時間長,自然知道閻炎某些方麵的癖好。
閻炎信任他,好多事都是他經手的,所以剛剛秦珩的秘書前腳剛出去,後腳助理就跟著出門了。
果然看見秦珩的秘書在打聽閻炎的消息。
隻是助理還是好奇:“閻老師,秦總是認識路行遠的嗎?”
許久未聽見這個名字,閻炎還有些許恍惚,他輕哼了一聲道:“應該是認識的。”
見閻炎麵色不善,助理又很快奉承道:“認識也沒用,我看路行遠現在是廢了。”
“聽說他這些年都沒怎麼碰過鋼琴,上次視頻那事還是意外,好像是被人起哄才彈的。”
“我看他現在,也就街頭彈彈賣賣藝還有人聽,估計看的人覺得他是個殘疾人,心下可憐,還會多給一點錢救濟救濟他。”
“他可比不上老師你。”
助理一味的阿諛奉承,閻炎的心情卻明顯沒有好轉。
男人眸色陰沉,轉動著手上的腕表,聲音陰惻:“那可不一定。”
如果當年不是發生那件事,以路行遠的名氣,現在肯定超過自己了。
當初聽見路行遠出車禍時,閻炎還有過一絲愧疚。
不過後來聽見他隻是傷了腳,閻炎那一絲內疚又轉瞬即逝。
他有時甚至在想,如果那時路行遠傷到手就好了,那他就注定一輩子也碰不了鋼琴,也注定了一輩子碌碌無為。
損失一個人才雖然可惜,然而閻炎更怕的是路行遠將自己的秘密兜出去。
路行遠什麼都是好的,就是不該聽見自己那件事——
從小劇院出來的時候,秘書還在吐槽閻炎的偽善。
那些資料是他經手的,他自然知道這些年閻炎做了什麼。
“秦總,剛才我照著你吩咐,去找了那個女孩子的家長。”
秘書不悅壓了下眉:“她母親是劇院的工作人員,對閻炎深信不疑。”
“我才問了幾句,閻炎的助理就過去了,怕他懷疑,我就沒再多問了。”
秦珩頷首:“知道了。”
剛上車時就看見儲物櫃上的一個熟悉的小盒子。
秦珩怔了一怔。
秘書麵上閃過一絲尷尬,他急著解釋:“秦總……”
那是秦珩之前讓他丟掉的,他一忙就忘記了。
卻見秦珩朝自己擺了擺手,男人低垂下眼,聲音悶悶:“彆扔了,給我吧。”
秘書猶豫遞了過去。
……
沈知歲原本以為過了那天,秦珩這輩子都不可能在和自己聯係。
結果才剛練完舞,就收到一個陌生號碼的短信。
“你有東西落在我這裡了。”
隻一想就猜出對方的身份。
拇指在鍵盤上敲打,消息框中“丟了吧”三個字還沒發送出去,對方已經重新發了照片過來——
是那個照著秦珩做的bjd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