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見……她說什麼了?”--
網絡本就魚龍混雜,匿名成了所有人宣泄的遮羞布,網絡暴力在某一個時間點突然成了常態。
之前Nebu被爆出吸/毒的醜聞時,路行遠就已經遭受過一波語言暴力。
車禍那天他確實是想重新去醫院尿檢的,結果不幸出了事,尿檢的事隻能往後延。
再後來,閻炎讓人刪了網上所有關於他不好的言論,網友不知道那是閻炎的手筆,隻當是路行遠心虛。圈裡的人不知道內情,還當閻炎有人情味,太過於仁慈,這種時候還想著幫路行遠。
以至於路行遠出院後重新尿檢的結果,已經無人在意了。
先入為主的思想蒙蔽了真相。
“阿辭,你要不……再想想?”
沈知歲幫忙調試著攝像頭,還是擔心出意外。
路行遠昨晚就聯係了當年幫忙重新做尿檢的警官,還好對方還記得他,答應幫忙作證。
之前的文件已經傳真送了過來,路行遠正在檢查桌上的東西,其中還有一個小小的u盤,裡麵是閻炎當時找他時兩人的對話。
閻炎很警惕,對話並沒有暴露什麼,路行遠隻是想著作為澄清的輔助而已。--
聽見這話,桌前的男人突然抬起頭,朝沈知歲看去一眼,他淡淡笑道:“不用了。”
為了方便,路行遠是用手機直播的,哈裡斯還借了自己的賬號。
“我流量大,你用我的號方便點。”
然而沈知歲還是遲疑,她知道路行遠對鏡頭的恐懼,雖然後來有幾次哈裡斯直播時偷拍了路行遠,然而那都隻是背影而已。
“你放心,我沒事的。”
唇邊浮起一個小小的酒渦,路行遠溫和彎了下眉眼。
客廳還是離開時的樣子,茶幾的洋桔梗還在。
頃刻間路行遠又改了主意:“我想換個地方直播。”
地點隻是從客廳換到了樓梯底下的鋼琴前邊。
哈裡斯幫忙調試好了角度,這麼久沒上賬號,哈裡斯剛開了直播間,人數已經成指數暴漲。
雖然都是進來罵他的。
哈裡斯乾笑了下,想捂著屏幕不讓路行遠看見,卻被對方往後拉了下。
路行遠拽著他衣角,輕聲道:“哈裡斯,我可以了。”
他沒說話,隻是靜靜掀起了琴蓋。
路行遠突然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學琴時,是母親牽著自己路過一家琴行,那時琴行的老板也隻是想要遊說路母買一架鋼琴罷了。
輕盈的黑白琴鍵貫徹了自己十幾年,有榮譽有追捧有掌聲,然而也有痛苦和惱怒。
手指輕碰上琴鍵的那一秒,路行遠已經看不見屏幕上那些不堪入耳的彈幕,眼中隻有鋼琴所在。
客廳被明亮光線所傾覆,陽光從落地窗照進,落在路行遠淡藍色的襯衫上。
“這是在乾嘛???”
“艸還以為是哈裡斯出來道歉的,點開我還以為走錯房間了?”
“科普下,這就是之前被曝光吸毒的那位,也是之前在哈裡斯鏡頭出現過的小星雲。”
“有一說一,我居然覺得有點好聽?”
“樓上腦子進水了嗎?吸/毒的臭腳也捧???”
……
彈幕各說一詞,路行遠卻依舊不為所動,隻是靜靜地將曲子彈完。
秦珩坐在車子裡邊,麵無表情地盯著視頻內的男人看,膝蓋上的手指緊了又緊。
茶色眼瞳死死盯著屏幕上淡定儒雅的男人。
路行遠好像永遠都是那麼從容,即便是麵對著最大的惡意,他也能冷靜將話講完。
秦珩緊緊攏著眉,他看見路行遠平靜地將所有證據攤開,證明了自己的清白。
看見了彈幕上的噴子緩緩退出直播間,彈幕都在哭“寶貝受苦了”“嗚嗚嗚我滴崽崽”,以及辱罵閻炎不是人。
倏然又看見了沈知歲突然出現在鏡頭裡邊。
雖然隻是一秒,然而秦珩還是認出了人,他瞳孔震了下,想要返回調進度條,驀地才發現這是直播。
沈知歲的電話依舊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秦珩眼中的光亮一點點消散了去。--
他目光緩緩從屏幕上移開,落到身側那份已經打包好的外賣上,睫毛輕動了動。
秦珩慢慢低下頭去,指尖在外賣袋上輕碰了碰,他啞聲道:
“歲歲,我給你買了粥。”秦珩唇邊露出一點苦澀。
“……但是它已經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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