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喜歡。”
沈知歲目光暗了下,微皺了皺眉,有點踟躕。
她突然想起了白時微,那時白時微就是在孩子和舞蹈兩者之間,選擇了後者。
秦珩像是看穿沈知歲的心思,又勾著眼角道:“但是我更愛你。”
秦珩麵色平靜。
“我隻是想,如果家裡能多一個人愛你,或許也不錯。”
“但如果因為孩子讓你為難了,那我寧願不要。”--
“生育對於女性而言是一個選擇題,而不是一道判斷題。用該生不生孩子去判斷女性的一生,去衡量女性所謂的功德賢良,是最愚蠢最自私的。”
“孩子應該因為愛意誕生的,而不是什麼所謂的傳宗接代、所謂的忠孝仁義。”
“我始終覺得,‘母親’隻是女孩子一生中眾多角色中的一個,而不是全部,她是最有權利選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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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演出還是沒能算得上第一次約會,秦珩在做了一大堆攻略後,最後卻還是一一放棄了。
沈知歲還想著秦珩可能會心儀某個海邊小鎮,直到被人領了上接,女孩眼中的異樣越甚。
她已經不是第一天過來,小鎮不大,沈知歲早就了如指掌如數家珍。
“秦珩,我們這是要去哪裡呀?”
沈知歲環顧四周,又半眯起眼睛。
陽光照得眼睛險些睜不開,沈知歲伸手擋住片刻的陽光,抬手間隙,秦珩已經先一步,和自己換了位置。
光線顯而易見減弱不少。
他輕語:“快到了。”
街兩邊的景色萬分熟悉,是沈知歲每天上課必經的路線。
噴泉附近,遊客依舊如潮湧一般。那家熟悉的手工作坊還在,是秦珩上次空手而歸的那家,沈知歲還以為秦珩要帶自己去那裡。
結果快到噴泉中心時,秦珩忽然停了下來,視線定格在某個角落。
“那,到了。”
他下巴稍向前挪。
沈知歲隨著人視線看去,卻也隻模糊找到一個老人家的影子。
這麼熱的天氣,難得還能見人戴著一頂貝雷帽,前邊還有一個畫板。
老人的袖口已經沾染上不少顏料,紅的綠的交織在一處。
探監腳步聲過去時,老人頭也沒抬,一直專注於手中的作品。
畫功爐火純青,技藝精湛。
沈知歲雙眼亮了下,有精光掠過。
直到秦珩出了聲,老人家才懶懶挑起眼皮,見是他,倒是愣了下,目光所及也看到了沈知歲。
“你……”
黑色邊框的眼鏡被他托了托,老人家湊近看見兩人牽著的雙手,倒是先咧嘴一笑。
朝秦珩望去意味深長一眼,嘿嘿笑了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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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
概是上了年紀,老人的聲音還摻雜著一點渾濁之意,沈知歲側耳細聽才聽清。
“你們已經結婚了嗎?我隻給夫婦畫畫的。”
白胡子掩蓋了老人唇角的揶揄,他說得正經,沈知歲信以為真,遺憾“啊”了一聲,失落之情溢於言表。
沈知歲又轉頭過去,輕輕拉著秦珩袖口,往下扯了扯。
壓低了聲音湊到秦珩耳邊:“秦珩,我們還是走吧,他……”
話音未落,就先聽見
了老人家渾厚的笑聲。
秦珩也彎了唇角,輕拍女孩發頂安撫,又側過眼去看老人,輕笑:“他逗你呢。”
話落又抿了抿唇:“我早就約好時間了。”
背景是自由選擇的,最後沈知歲選在了噴泉前邊,落日餘暉中,身後的水池被染上不同的色彩。
流光溢彩。
光潔的地板上正好過來一群鴿子,成群鴿子結對在腳邊。
沈知歲彎腰去喂鴿子,笑得明燦。
夕陽無限好。
畫紙記下了一切,包括秦珩看向沈知歲的那副溫柔繾綣的眉眼。
老人畫畫的速度很快,不到半小時,已經有了成品。
沈知歲好奇,先一步跑過去端詳。
秦珩在後邊笑著盯著人。
餘暉灑落在女孩後背,一切都好得恰如其分。
秦珩跟著過去時,忽然聽見兜裡的手機振動了兩聲,他狐疑了下,垂首點開鎖屏。
目光忽的頓住。
是一條轉賬信息。
沈知歲的聲音還在前邊響著,她正垂首和老人笑談著什麼。
秦珩抬起頭,緩慢眨了兩下眼睛。
轉賬的金額很熟悉,連小數點後兩位也一模一樣。
正好是當時他隨口說的,那個房租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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