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九九!”
蕭九九匆忙從一堆廢物中站起來,慌亂的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一邊說一邊打量他的表情,他會怎麼做呢?強製小黑屋?
聽上去還行……
景塵額上青筋亂跳,手指攥緊,甚至被瓷瓶割出血來,他就這樣滴著血一步一步走到她麵前。
男人的麵容憤怒到扭曲,他驀然伸手,攥住了蕭九九的手腕,用力之大,疼的她直皺眉。
蕭九九害怕的道:“師尊?”
景塵咬牙:“你怎麼敢……”
他捏的太疼了,樣子又陰沉冰冷,蕭九九害怕的掙紮道:“對不起……”
這一掙紮,衣衫便被扯開了一個小口,露出了瑩白的肩膀和細致的鎖骨。
景塵神情一頓,目光卻愈加冰冷,他將她推抵的手鎖住,低頭便去咬他的脖頸。
應該挺不錯的劇情,可蕭九九毫無觸動,究竟是哪裡不對?
蕭九九意興闌珊,不想被他觸碰,乾脆往後倒去,這一倒,連帶著景塵也倒了,書架再次遭遇重擊,幸存的瓷器也熬不住,壯烈犧牲。
景塵茫然的看著一片狼藉,所有的遺留之物皆已毀損,終於情緒崩潰,嘔出了一口鮮血。
他本就大病初愈,身體根本無法承受這樣的刺激,不但頻繁吐血,好不容易愈合的傷口也在這時裂開。
一時間白衣染血,觸目驚心。
蕭九九坐在碎屑中,看著慘白如紙,鮮血淋漓,悲痛欲絕的景塵,忽而來了感覺。
那是無法抑製的心痛……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虐在他身,痛在她心?
蕭九從未體驗過如此酸爽,一時欲罷不能,瞧著他搖搖欲墜,也沒有伸出援手的意思,隻冷眼旁觀他在痛苦中飽受折磨,細細品味那虐心的快、感。
直到景塵再也無法支撐,委頓在地的時候,她才回神。
她剛發現了景塵的新用法,他可不能死。
她正想爬到景塵身邊看看他有沒有事兒,書房的木門卻忽而被一腳踢開。
男人長腿一邁,從一堆碎裂的瓷片中走到她麵前。
蕭九九茫然抬頭,對上一雙微涼的眼,還有她看不懂的層層傷色。
是君澤。
他瞧也不瞧昏迷在一旁的景塵,當即半跪在她麵前,目光細致的檢查她的傷口,一絲一絲,一寸一寸。
蕭九九身上亦有很多血,不過沒有一滴是自己的,都是景塵的。
她知道按照人設應當斥責君澤,讓他滾開,可看著他這副樣子,忽而說不出口。
他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此刻的關心卻毫不參假。
君澤的目光最終落在她腕間的紅痕上,指尖輕輕摩挲。
“下次記得叫我。”
他顯然是誤會了眼前的狀況,以為景塵對她動了手。
不好解釋,蕭九九乾脆沒解釋。
君澤將外衫脫下,蓋在她身上,伸手橫過她的膝彎與腰背,將她打橫抱起來,準備出去。
蕭九九越過他的肩膀看向景塵,放著不管不會死了吧?死了她可怎麼辦?
於是她掙紮起來:“讓我去看看他……”
君澤手指一緊。
“就這麼喜歡他?喜歡到連這種事兒都能忍受?”
蕭九九想說不是,但又無從解釋,乾脆沉默。
景塵不過是吐幾口血,應該死不了吧?
君澤平日總要占些便宜,今日卻異常沉默。
她窩在他胸口,聽見他紊亂的心跳,他好像在難過。
難過什麼?難過她被景塵傷害麼?
蕭九九恍然間想起原劇情。
原劇情中蕭九九是十足十的戀愛腦,因為劇情的原因對景塵死心塌地,哪怕虐的再痛再疼也會選擇原諒與愛,摔碎瓷瓶這件事的後續便是景塵在震怒中失手傷了蕭九九,蕭九九一邊流血一邊哭著求他原諒。
蕭九九仰臉看著君澤尖削的下巴。
那時候君澤在麼?他在哪裡?原劇情中的蕭九九恨他,景塵又沒有昏迷,他不能進入書房,他會不會就一直站在門外,聽裡麵驚天動地的哭喊?
那時候的他,又會是怎樣的心情?
蕭九九忽而伸手,扯了扯君澤的衣領。
君澤茫然間低下頭來。
蕭九九看著他黑色的眼睛,輕聲道:“兩萬。”
君澤一愣。
蕭九九驀然抬頭,輕輕親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