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九九無意識的越湊越近:“你怎麼不聽話?”
雲朝眨著鴉黑的眼睫,忍不住微微向後退了退。
蕭九九被那淚痣晃的她心煩,於是她輕聲道:“彆動。”
雲朝突然被她靠近,整個人都僵住了,連呼吸都在這瞬間屏住。
蕭九九大腦一片空白,視線落在他紅潤的唇上,這就輕輕的靠了上去。
雲朝的眼眉一挑,宛若被施了定身術。
蕭九九醒悟的快,一觸即走。
雲朝臉頰的紅色開始四處蔓延,眼尾,耳尖,甚至脖頸都開始泛起薄紅。
他快速彆開視線,結結巴巴的道:“這、這、這……”
蕭九九從儲物袋裡取出一袋靈石,往他懷裡一塞。
“這是另外的價錢,我懂。”
雲朝:……
蕭九九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靠上去,反正錢給了,他也不像不喜歡的樣子,乾脆道:“現在信了吧?我不討厭你,下午真有事兒。”
雲朝頭也不抬,紅著臉“嗯”了一聲。
他不再說話,默默拿起筷子,將剩下的涼糕一顆一顆的全吃了進去。
咀嚼的時候,像一隻囤貨的倉鼠。
蕭九九笑:“好不好吃?”
雲朝腮幫子鼓鼓,害羞的點點頭。
待他吃完,蕭九九便帶著他出了包間,打算送他回去。
兩人一路出了競技場,沿著長街沒走多遠,便到了花間酒。
蕭九九正要同雲朝告彆,耳邊忽而傳來一聲慘叫,緊跟著一道灰撲撲的人影便飛出了花間酒的大門,狠狠的砸在地上。
蕭九九眼疾手快的將雲朝拽到一旁。
大門內緊跟著走出三四個男人,為首的那個年輕囂張,走到人影麵前抬腳就踹。
“拿了老子的錢不辦事,還敢跑。”
那人影被他踹著慘叫連連,隻能護著自己的腦袋,蜷縮成一團。
蕭九九瞧了一眼,這襤褸的衣衫,倒是有些眼熟。
那道人影掙紮的喊道:“陸成淵,我沒拿你的錢,我當時就拒絕了。”
那叫陸成淵的年輕男人又狠狠踢了一腳,罵罵咧咧的道:“你沒拿我的錢?你沒拿我的錢是怎麼進的競技場?”
“叫你輸你偏給我贏,害老子輸錢。”
他不解氣,同身後的人道:“給我廢了他的手和腿。”
蕭九九在這個時候終於想起了他,這被打的人正是她在交報名費時擠在最前麵的那個少年。
陸成淵的手下已經氣勢洶洶的衝向了少年。
蕭九九冷冷的望過去,忽而嗤笑了聲。
“他的確沒拿你的錢,他拿的是我的錢。”
陸成淵霸道慣了,屬實是沒想到還有人敢頂撞他,立即惡狠狠的瞪過來:“你是什麼……”
蕭九九截下他的話頭,冷聲道:“你是什麼東西,敢這麼跟我說話?”
被搶了台詞的陸成淵惱羞成怒:“你知不知道你麵對的是誰?”
那是真不知道,於是蕭九九問:“你誰啊?”
陸成淵臉一白,急怒攻心:“我父親可是克金宗的第一仙尊陸重。”
克金宗,與太華宗交界,就在太華宗不遠,也算是個大型宗門,兩宗常年因地盤歸屬發生爭鬥,關係不算融洽。
蕭九九想了想,問:“你父親厲害麼?”
陸成淵立刻道:“當然厲害,你要是現在跪下來向我認錯,我就……”
他話還沒說完,便被人一腳踹在胸口,他來不及反應,慘叫著跌倒在地,掙紮著想爬起來,一隻秀氣的靴子重重的又踩上來,他臟腑受損,噴出了一口鮮血。
突然出現在他麵前的正是蕭九九,她看著陸成淵驚恐的眼睛,笑著從他腰間抽出他的靈劍,在他蒼白無血的胖臉上拍了拍。
“你父親愛不愛你?”
陸成淵不明白她的意思,驚恐道:“當然愛我,你最好識相……”
蕭九九紅唇一揚,眼眸發亮。
“那就太好了。”
她雙手握住他的靈劍,懸在他身體上方,劍尖直指他胸口。
陸成淵失聲尖叫:“你們還愣著乾什麼,快把這個女人殺了,快……”
他的手下恍然大悟,這便朝蕭九九衝去。
雲朝在一旁安靜立著,指尖黑芒閃過,那幾人便陡然栽倒,身體仿佛被無形的絲線切割,很快滲出細小的血珠來。
蕭九九冷眼看著他,雙手陡然用力,劍尖便瞬間刺入他胸口的皮肉,一時血液噴濺而出。
陸成淵撕心裂肺的吼叫出聲。
蕭九九將自個兒的太華宗令牌砸到他臉上,在血霧中衝他笑。
“有種的話,記得來太華宗砍我。”
她鬆開手,搖搖晃晃站起身,一襲血衣宛若怒放的紅色薔薇。
“記得我的名字,太華宗……景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