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九九覺得自己發誓時過於魯莽了。
她沒想到一回來就遇到了這種事兒。
君澤的手指冰涼還帶著潮氣,輕鬆便扯開了她的腰帶。
她想反抗,可四肢都被蛇藤纏住,無法動彈。
這混蛋怎麼這麼理所應當啊。
你說他壞吧,他平日對其他師兄師妹瞧都不瞧一眼,你說他好吧,對她一個身陷困境的女孩兒乾出這種禽獸事兒。
離譜,就非常離譜。
尤其她剛剛已經捏碎了傳訊石,秋梨過一會兒就會帶著景塵過來,肯定還有瑤棠和許茶。
她這樣被看到,那不是完蛋了?
翻臉是不會翻臉的,隻會苦苦哀求增加氣氛這樣。
於是蕭九九急促的道:“師兄,不要……”
君澤指尖一頓,抬眸問:“師妹為何會在這裡?”
蕭九九見他停下,緊繃的神經略有放鬆,立刻道:“百腥草就在地淵,我想著提前踩點,看能不能探到準確位置,這樣師尊來的時候,能更快找到。”
君澤笑:“那你找到了麼?”
女孩兒小臉更紅了,她搖頭:“我修為低淺,還沒能探到,便誤入蛇藤,被困在這裡,始終無法擺脫。”
君澤垂眸打量她通紅的小臉:“困了幾天?”
蕭九九難堪的道:“五天。”
君澤道:“哦,那我今日要是沒出現呢?”
小姑娘想起方才那個乾瘦的男人,臉上閃過後怕,顫抖道:“那恐怕就要被那人……”
想到這裡,她抬眸看向君澤,雖然害怕但還是道:“方才謝謝師……”
她話尚未說完便被君澤打斷,青年緩聲道:“那師妹就當……我從沒來過吧……”
蕭九九不明白,疑惑的看著他。
君澤摸摸她的腦袋,看著她傻氣的黑眼睛,指尖重新握住她的腰帶,眼眸一彎。
“師妹在這裡被困了五天,總會遇到壞人的。”
“那這個壞人……為什麼不能是我呢?”
蕭九九:……
他話音一落,指尖用力一扯,打的活結這便鬆開,束著腰線的布料驟然跌落,沒了束縛的外衫也向兩邊鬆開。
小姑娘失聲尖叫:“君澤王八蛋,你混蛋,你放開我。”
君澤聽見她咒罵,笑的格外開心:“有活力是好事兒,經得起折騰。”
這話說的蕭九九滿臉通紅,她咬牙切齒的罵道:“你王八蛋不要臉,你欺負我算什麼……”
他卻不再理會她,手指從敞開的外衫伸進去,攬住了她纖細的腰。
蕭九九一顫,咒罵聲瞬間斷了。
君澤笑了笑,開始扯她裡衣的係帶。
他靠的太近了,她無處可躲,下巴隻能擱在他肩膀,她罵他他也不為所動,她隻好轉而求:“師兄,彆這樣,求你了,求你了。”
“你同那些人不一樣,你是好人來的,你不會做這種事兒。”
君澤手指一頓,嗤笑了一聲。
他往後退了一點兒,捏著她的小臉,慢悠悠的道:“那你就錯了。”
女孩兒可憐兮兮的望著他,濃密的睫毛上沾著水珠。
她與他相處時總是這樣,紅著眼哭著,不情願,求饒,滿心的抗拒。
她不願意,他從來知道。
他冷白的指掠過她的眉眼,將那些水珠拭去。
他重複道:“那你就錯了。”
“同那些人比起來,我更卑劣,更禽獸,更混蛋。”
聽見他這番話,女孩兒眼中的水汽又快速湧出來,止都止不住。
他低頭親了親她的淚濕的臉,黑眸深沉如最濃鬱的夜色。
“我承認……”
“我不是人,我隻想不擇手段得到你。”
女孩兒害怕的止不住的發抖,哭著道:“放開我,放開我,求求你放開我。”
“師兄你為何要如此,我做錯什麼了麼?”
君澤扯開她裡衣的腰帶,手指按上她纖細的脊骨:“你沒錯,錯的一直是我。”
“是我癡心妄想,肖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但又如何?”
“我早就做好了下地獄的準備。”
嗚嗚,大師兄好可怕。
蕭九九哭的更厲害了,她連聲道:“師兄不要……求你放過我……”
但男人隻是望著她,沒什麼憐惜之情,他輕輕拭去她的淚,低頭咬上她的嘴唇,她退無可退,躲無可躲,隻能被迫與他糾纏。
他的手隔著薄薄的衣料順著腰往上。
她一僵,眼淚撲簌簌掉下來。
被限製,躲不開……
想說求饒的話,口舌卻被他堵著。
隻能沉溺在他的掠奪中。
就在她毫無能力反抗,隻能任他亂來的時候,近處傳來了紛雜的腳步聲。
“師姐,師姐,你在哪裡?”是秋梨的聲音。
蕭九九混沌中驚醒,哀哀戚戚的看向君澤。
君澤眼眸一眯,十分不悅被打擾。
但腳步聲愈來愈近,他不得不將手撤回來,他伸手撥了撥她有些汗濕的額發,啞聲道:“下次再繼續。”
他靈劍出鞘,斬斷了束縛住她的蛇藤,她沒了支撐,虛弱無力的撲進他懷裡。
君澤替她整理好衣衫,將她打橫抱起。
秋梨撥開荒草,正巧進來,她驚喜道:“師姐,你在這兒。”
蕭九九將臉埋在君澤懷裡,不想說話,悶頭裝死。
君澤笑:“是的,彆擔心,你師姐被蛇藤纏住,幾日沒有進食,昏睡過去了。”
秋梨鬆了一口氣:“太好了,天要黑了,地淵不安全,我們快些回去吧。”
君澤抱著蕭九九便往外走。
一出去便撞上了景塵、瑤棠與許茶。
秋梨小聲道:“我怕自己實力不濟,就把所有人都叫來了。”
君澤微笑:“做的好,你師姐想必很欣慰。”
蕭九九裝死裝的徹底,一動不動。
景塵掃了一眼君澤,猶豫著想伸手,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隻道:“既然找到了,便回去吧。”
瑤棠卻笑道:“從蕭師妹失蹤的第一天,大師兄就沒日沒夜的找,不顧生死的下地淵好幾次,真是好心疼師妹啊。”
這話說的景塵皺了眉,狐疑的看向兩人。
女孩兒毫無戒備的歪倒在大徒弟懷裡,臉頰上隱有紅暈。
太礙眼了。
於是他道:“君澤,把九九交給我吧。”
瑤棠氣的差點吐血,她原本是要引起景塵對蕭九九的猜疑,可一點兒都沒想過要讓景塵抱蕭九九。
君澤卻理都不理他,抱著蕭九九自顧自的走了。
景塵:……
瑤棠:……
秋梨跑過來,立刻解釋:“我方才進去的時候,魔氣濃鬱,君澤師兄又是從地淵上來,一定是被魔氣影響的神智不清,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景塵略一思量,點頭:“倒也是。”
·
蕭九九躲在房間裡,待所有人都出去後,才悄悄睜開眼。
方才真是好險,若不是秋梨帶著人來,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然後她就稍稍設想了一下,剛一想,整個人都燒了起來。
她捂著臉害羞,好像也挺不錯……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當口,門被推開了,君澤提著一個食盒走進來。
蕭九九明顯嚇了一跳,一張臉紅撲撲的瞪著他。
倒是越來越怕他了。
君澤無所謂,挨著她坐下。
蕭九九警惕的望著他,不知道他又要做什麼。
君澤隻是將食盒擱在桌上,將內裡的糕點和吃食取出來,鋪了滿滿一桌。
蕭九九問:“你做什麼?”
君澤偏過頭,將一碟桂花糕推到她麵前:“你不是五天沒吃沒喝?”
蕭九九:……
那是她胡說八道的,她離開魔域的時候,小公子傷心欲絕,送了她好多東西,幾乎裝滿了她的儲物袋,裡麵全是魔域的特色小吃,她躺在獸車上,可是實打實吃撐了。
於是她欲言又止的看向君澤:“還好,也不是很餓……”
君澤自然伸手將她勾到懷裡,冷眸道:“怎麼,看到我吃不下?”
蕭九九:……
這家夥對自己的評價好低,而且一點想要提高素質的意思都沒有,簡直離譜極了。
蕭九九隻好道:“不是……”
君澤道:“吃或者繼續方才的事兒。”
要命……
蕭九九飛快的拿起一隻糕點,“吧唧”一口。
君澤稍稍滿意。
蕭九九便在他的壓迫下痛苦的吃著桌上的食物,表情實在算不上舒適。
君澤:“我就讓你這麼痛苦?”
蕭九九麻木的吃著桂花糕: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
幾日後,臨淵城的外來人明顯增加了,魔修靈修都陸續來了很多,餐館酒館時時爆滿。
應當都是為了地淵開放來的。
地淵被濃鬱的魔氣覆蓋,靈物與寶物常年被魔氣浸潤,比外界更富饒強大,引得無數人進入尋寶。
但魔氣濃鬱時內裡的魔物也格外強橫,進入九死一生,尤其最底層還有一位不可說的存在,驚擾之後,絕無生還可能。
經過漫長的觀測之後,眾人發現地淵每年固定的幾日魔氣會減緩,魔物實力大打折扣,修士們進入所受影響也最低。
而這個魔氣減緩的時機就在五日後。
在這期間,臨淵城的人還在增多。
臨淵城的物資幾乎被采購一空。
就在眾人的期待中,進入地淵那一天終於到來了。
蕭九九等人站在地淵的入口,瑤棠道:“請大家跟好我,我的聖靈木克製魔氣,可以生出源源不斷的護盾,保護大家不受魔氣侵擾。”
她這話說的不錯,進入地淵後,神智會逐漸被魔氣侵蝕,繼而變得混沌,成為魔物的口糧,而瑤棠的聖靈木卻可以驅散這種負麵。
景塵讚許的道:“全靠你了。”
瑤棠小臉緋紅:“這不算什麼,這都是我應該為師尊做的。”
蕭九九先前進過地淵邊沿,這裡的魔氣的確對修士影響巨大,就連她也不能長時間待在裡麵,瑤棠那寶貝的確不錯。
瑤棠轉過來看她:“師妹可千萬彆像先前那樣魯莽,一個人跑到地淵來,給大家添麻煩就算了,可彆害自己受傷。”
“要知道,這種地方可不是你區區一個煉氣期可以獨闖。”
蕭九九很乖:“知道了。”
沒想到她竟然不反駁,還想借題發揮的瑤棠隻好道:“我要開啟聖靈木了,籠罩範圍有限,大家靠近些。”
瑤棠的聖靈木與她血脈相連,隻有她可以激活,倒是不怕彆人搶去,她打入靈力,聖靈木便開始不斷的發出淺淺的如同螢火蟲一般綠色的光點。
那些光點在她身邊形成了一個方圓三米的屏障。
六個人自然綽綽有餘。
許茶立刻拍道:“不愧是仙子,也隻有仙子這種天之驕子,才能呼應如此寶物。”
周圍的修士已經紛紛結隊進入地淵,外圍的人少了一大半。
景塵站在瑤棠身側:“走吧。”
眾人這便向地淵進發。
魔氣漸漸濃鬱。
君澤走在蕭九九身邊,低聲道:“不要去地淵最深層。”
這是對她說的?
蕭九九仰起臉看他,君澤又道:“彆的地方可以去玩,最深層不要去。”
這個意思是說,彆的地方他都可以護她周全,但是最深層不行?最深層竟連君澤也忌憚麼?
等等,她忽然想起,先前瑤棠說君澤沒日沒夜找了她好幾天,還去了地淵……
這家夥該不會跑到最深層去了吧?
他那天的確從地淵的方向出來,而且她剛到地淵他就找到了她……
這家夥是混賬,但那偏執又孤注一擲的愛卻絲毫不摻假……
這讓人愛恨兩難的家夥,但到底為她出生入死,於是她輕咳一聲:“師兄。”
君澤略一沉默:“我知道了,我離遠一些。”
蕭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