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見血甚至氣的噴出了一口血。
瑤棠覺得自己精神都要崩潰了,這又是什麼?
花非非驚駭道:“是不是記錯了?赤陽鳥和魔紋蛛不是死對頭?你看他們多和諧……”
法隨指指離蕭九九最遠的魔紋蛛和赤陽鳥,那兩隻打的正歡,蜘蛛的網已經糊上了鳥的翅膀,而鳥也在不斷的啄蜘蛛的眼睛。
“他們兩就打的很凶。”
花非非跟著看過去,整個人都傻掉了。
不但那兩隻在打,其餘的蜘蛛和鳥還擋在前麵,將視線隔開,簡直就像是……背著蕭九九在打架……
而蕭九九看的見的地方,蜘蛛與鳥一片祥和。
這簡直太詭異了。
這個女孩兒究竟什麼來路?
·
蕭九九抱著滿兜的赤陽果,抬頭看天空的飛鳥,如一團一團的火雲,格外豔麗。
她吃著赤陽果,逐漸冷靜下來。
這一切究竟是什麼呢?林子裡的魔物對她都很友好。
她可從沒入過地淵,也從未同這裡有過什麼牽扯,若硬要說有什麼關聯的話,那隻能是十數年前的洛無了。
對了,她忽然想起來,地淵上空有個塔樓,據說洛無便是從那裡誕生,不知真假,但若是真的,倒是能對上。
洛無是魔神,又自地淵而生,她在十數年前同洛無有牽連,是不是因為沾染了他的魔氣,這些魔物覺得親近?
雖然這些魔物看上去沒那麼聰明,但這似乎是唯一合理的解釋了。
蕭九九將赤陽果交給身邊的蜘蛛馱著,人便往林子更深處行去。
那大蜘蛛帶著她,不知不覺愈走愈深。
周圍愈來愈黑,魔氣濃鬱,將一切的輪廓都籠的模模糊糊。
蕭九九回頭看,發現蛛群、鳥群和秋梨都不見了,她低聲問:“我師妹不會有事兒吧?”
大蜘蛛連連搖頭,又伸出前腿給她看。
蕭九九明白了,它的意思是,花臂會保護好她。
蜘蛛好像想要帶她去一個地方,蕭九九便也不問了,懶懶的坐在蜘蛛背上,任由它馱著走。
約莫走了一炷香,竟在一片黑暗中看到了一個小院子。
院中傳點著溫馨的燈火,將一切籠進暖橘色中。
地上是金黃色的落葉,四周圍著精致的柵欄,同四周的怪異詭譎格格不入。
顯的這個溫馨的小院子……更恐怖了……
大蜘蛛就停在院子外麵。
蕭九九便從它身上跳下來,略一猶豫,朝院子中走去。
腳掌踩在落葉上,發出沙沙的聲響。
院子裡一張石桌,桌上兩杯茶,看上去涼透了。
院子的裡麵是間不大的小房子,房門虛掩著,露著一條窄窄的縫隙。
房子忽然傳來“嗚嗚”的聲響。
裡麵有人?
蕭九九摸出自己的鏽劍,掐訣凝氣,緩步朝房間走去。
房間裡的聲音又斷斷續續的傳來,像是有人在掙紮。
蕭九九終於走到近前,她默了默,伸手大力將房門推開。
在她看清眼前一切的一瞬,瞳孔陡然一縮。
整個人都僵住了。
房間不大,但是布滿了白色蛛網,蛛絲粗壯黏密,像一張巨大的床。
而蛛網床的中心則捆著一個紅衣矜貴的小公子。
他雙手雙腿皆被蛛網纏著,口中塞著一團絲絹,半躺在蛛網床上,正在努力掙紮,因為用力衣衫淩亂,露出了大片的皮膚,白的驚人,即便在蛛網床上也格外清晰,叫人挪不開目光。
他精致的小臉布滿紅暈,襯的那顆淚痣愈發生動。
蕭九九說不出話。
竟然是雲朝。
被蛛網捆住的小公子竟然是多日不見的雲朝。
而雲朝也聽到了突如其來的聲音,他緩緩轉過頭,在看清來人時,整個人也僵住了,眼眸中滿是羞恥與窘迫,連掙紮都忘記,整個人開始逐漸發紅。
·
【片刻前·地淵最深層】
雲朝還在冥思苦想給蕭九九送什麼。
黑袍道:“送再多有什麼用?你得讓她知道是你送的。”
雲朝急忙道:“不行,她不要我的東西,被她知道了,要生氣的。”
黑袍:“那她喜歡你麼?”
雲朝想了想:“應該喜歡吧……可是我始終覺得不夠,要怎樣才能讓她更喜歡我呢?”
黑袍陷入沉思:“你性格不好,又笨,不會討女孩子歡心,唯一有點錢人家還不要。”
一席話說的雲朝都快哭了,他捧著臉:“是啊,我也知道,可這要怎麼辦?”
黑袍上下打量他:“就隻剩這張小臉了,身材瞧上去也還湊合。”
雲朝疑惑的看著他。
黑袍又問:“最近煉體了麼?”
雲朝道:“當然啊。”
黑袍道:“那就行,我幫幫你。”
雲朝問:“怎麼幫?”
黑袍:“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
【小木屋·地淵最深層】
雲朝快要瘋了。
那時黑袍說幫他,他想,黑袍一直待在最深層,知道什麼男歡女愛,沒放在心上,他遞給他一杯茶水,他想也沒想便喝了,沒想到,一醒來就變成了這樣。
這就是他說的等會就知道了!
茶水裡的藥短暫的壓製了他的修為,讓他連這區區蛛網都掙不開,還被綁成了這種羞恥的姿勢。
可惡啊!等他恢複,他一定要拆了他的老窩。
他拚命掙紮,可惜始終未能成功,還把自己搞的亂七八糟,更可怕的是,他發覺身體裡逐漸發熱,那熱讓他無法自控,隻想貼近一切冰涼的東西。
可這蛛網限製住他不能動,便讓他愈加痛苦。
那點熱逐漸蔓延到全身,讓他的身體變得……愈加的不可言喻……
他甚至不敢太過掙紮,就連手腕與蛛網的摩擦,都叫他忍不住發出聲響。
太難耐了……
他氣喘籲籲的躺在蛛網上,一邊想著隻要熬過去,等待藥效消失就好,千萬不要來人……
可那點熱卻越來越難熬,他攥緊手指,克製住自己的胡亂掙紮。
掙紮是一種痛苦,克製是另一種痛苦。
他覺得自己快要到極限了。
就在他承受不住的當口,小木屋的門在這時打開了。
門口的人逆著光,他看不清樣子,隻模模糊糊的看見她的白裙子。
她亦震驚的站在那裡,久久不動。
待得那光散去,他終於看清了她的臉。
九九……
九九!!!
他幾乎立刻驚慌失措起來,他不想她看到自己的這個樣子,可他隻是稍微一動,皮膚被蛛網摩擦,忍不住便發出聲響。
他眼眸中滿是水汽,死死咬住絲絹,視線一時不知該往哪裡放。
可惡的黑袍!
他可要怎、怎麼辦……
·
蕭九九情難自禁的咽了一口口水。
青年四肢修長,肩寬腰窄,不同於少年的薄弱,而是充滿了力量與線條的精瘦。
這樣豹子一樣的青年,此刻卻絕美又無助。
因為羞恥變得敏、感而脆弱,看向她的目光逐漸由恐慌轉為害羞又轉為了委屈。
漂亮的小臉蛋白裡透紅,淚痣動人心魄。
蕭九九被這美景所攝,無法動彈。
滿腦子都是一句話。
他已經準備好了……
蕭九九擦了一把口水,看向蛛網床的附近,那裡有一張小木桌。
木桌上放著幾隻散亂的小東西。
赤陽鳥羽做成的羽毛筆,看上去很柔軟,旁邊是一隻小羊皮鞭,還有一堆看不清屬性的或軟或硬的物品……
這都是些什麼……不堪入目的東西……
蕭九九收回視線,看著青年臉上不正常的紅暈,大概懂了,被人喂藥了,畢竟她也吃過,她熟。
她輕咳一聲:“雲朝,你這副樣子要是被壞人看到可怎麼辦啊。”
雲朝被她一句話說的整個人都微微發抖,一張小臉紅的滴血。
蕭九九目不轉睛的看著雲朝,著魔一般。
她緩緩走到他麵前,伸手輕輕扯下他口中的絲絹,垂眸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雲朝不敢看她,喘著氣,小聲道:“我不小心……”
女孩兒軟聲道:“不小心?你怎麼可以自己一個人亂跑呢,這裡這般危險。”
雲朝羞的整個人都想消失,結結巴巴道:“那你、你救我……”
女孩兒的手落在他柔軟的唇上,接著道:“當然要救你。”
她語氣又軟又緩慢,說著救他,視線卻有些走神。
而她看向的地方,正是他的嘴唇。
雲朝不敢說話,整個人備受煎熬。
女孩兒從他身邊走開,停在了一旁的小木桌上,伸手拿起那枚精致的小羊皮鞭,在指尖試了試力度。
小皮鞭的破空聲聽的他麵紅耳赤。
他忍不住道:“九九,你、你做什麼……”
小姑娘沒回應他,而是伸手將門關上。
木門合上,發出了“砰”的一聲。
雲朝心也跟著跳了一下。
緊跟著,他的下巴便被冰涼硬質的鞭柄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