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九九這才覺得他一身青衫很眼熟。
記憶中冬昀就喜歡這樣穿。
而君澤生著一張和冬昀一模一樣的臉。
蕭九九很混亂。
君澤走上前,扣住了她的手腕。
“叮鈴當啷”接連響起,她低頭一瞧,熟悉的鎖靈環。
一共十六枚。
好家夥,頂級待遇。
長夜漆黑,耳邊隻有枝葉的沙沙聲。
君澤的臉色如同這靜謐的夜一樣昏暗。
蕭九九不由自主向後退了一步。
君澤攬住了她的腰。
他沉默著帶著她往回走,蕭九九嘗試解釋:“我沒走,就是來這裡看風景。”
君澤不做聲。
蕭九九仰頭打量他,他沒像從前一樣望過來,他不看她,也不說話。
蕭九九想,君澤同冬昀的性格真是天差地彆,如果君澤真是冬昀,那他究竟為何會變成如此?還是說,君澤就是君澤,隻是長的像冬昀,或者是冬昀的孫輩什麼的……
長的像爺爺,聽上去也很合理……
蕭九九還在胡思亂想,人已經被帶回了寢室。
室內還是她方才走的樣子,浴桶裡還有靈泉水。
君澤直接抱著蕭九九上了床,他將她壓進懷裡,在她手腕上凝出細長的靈力鎖鏈,將雙手縛了,然後捆在床頭柱上,打了好幾個死結。
蕭九九:……
·
蕭九九睡得挺好,她睜開眼,發現身旁沒人,動手腕的時候才發現鎖鏈還在,仍舊鎖在床頭。
她沒辦法下床了。
她盤膝坐著,透過窗戶往外看,看見小木偶捧了本書坐在院子裡。
她大聲道:“冬昀,進來。”
小木偶將書一扣,“唰”的站起來,走到門前,平靜的道:“君澤不讓我進去。”
蕭九九便道:“你到底聽他的聽我的?”
小木偶略一猶豫:“我都聽。”
蕭九九道:“好,他現在不在,你得聽我的,進來。”
邏輯成立,小木偶推開門,看見她被鎖著,一點兒多餘的表情都沒有,隻淡淡的問:“找我做什麼?”
蕭九九開門見山:“我知道你是冬昀的小木偶。”
小木偶分明愣了一下,有些慌亂的道:“哦。”
蕭九九安撫他:“彆怕,我不會說出去的。”
小木偶鬆了一口氣,卻嘴硬道:“我沒怕。”
蕭九九沒拆穿他,而是道:“你喜歡君澤,是不是因為君澤和冬昀生的一模一樣?”
小木偶搖頭:“你們在我眼中看上去都差不多,我不靠相貌分辨人。”
蕭九九:“那你為何喜歡君澤?”
小木偶道:“他很熟悉,像是認識,不過不確定。”
蕭九九想了想,乾脆問:“你覺得他有沒有可能就是冬昀?”
小木偶頓住了,他很少思考,姑娘一提醒他,他開始產生了疑惑。
蕭九九又問:“或者,他有沒有可能是冬昀的孫子?”
小木偶搖頭:“不可能。”
蕭九九問:“為什麼不可能?也許是血脈或者繼承的關係,你才與他熟悉……”
小木偶嚴肅的道:“不,不是因為這個,是因為他是個單身狗,沒有孫子。”
蕭九九:……
小木偶認認真真:“他連媳婦兒都沒有。”
蕭九九:……
她問:“你怎麼知道他沒媳婦兒?你一直跟著他?”
小木偶道:“對啊,我一直跟著他,他隻喜歡一個姑娘。”
“可姑娘瞧不上他,叫他彆纏著。”
“他沒日沒夜的刻人家的樣子,抱著人家姑娘的木雕哭著入睡。”
“格外醜陋。”
啊這……
小木偶捂著腦袋,像是突然記起了很多,人都激動起來。
“明明是風光無限的大師兄,可沒出息了。”
“姑娘不讓他見,他就偷偷跑去人家家,被人家哥哥撞見,腿都被打斷了,瘸了一個月。”
“不消停,給自己做了個輪椅,還想偷偷去,被師尊發現,關禁閉了。”
“你不知道,喜歡他的姑娘可多了,宗裡都是水靈靈的小師妹,他非要去找一個愛搭不理的小姑娘。”
“嘖嘖。”
蕭九九問:“後來呢?”
小木偶沉默的片刻,搖頭:“不記得了。”
“我沉睡了很久,醒來人人都喊我冬昀,我發現他留給我的指令,就是替他守著天工宗,教授更多弟子,我就這樣活下來了。”
蕭九九想了想:“你是隻對你的主人熟悉麼?”
小木偶看向她:“不是啊,我對你也熟悉,你和他一樣熟悉,在我眼裡,你和他都是一樣的。”
蕭九九惱了:“那你為何每次都幫他?”
小木偶道:“沒有啊,我是在幫你們。”
“我覺得,你們應該在一起。”
蕭九九忽而明白了,因為他覺得兩個都是主人,所以主人應該在一起,小木偶能有什麼壞心思……
蕭九九又問:“除了君澤與我,你還有什麼人熟悉麼?天工宗裡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