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九九緊緊攥著君澤的手,盯著迷霧深處,很快,來人便穿透迷霧,出現在兩人麵前。
一張熟悉的臉。
蕭九九一愣,啊這,這不是雲朝麼。
不過雲朝看上去不太對,目光沉的可怕。
他緩緩走到近前,死死盯著兩人牽在一起的手,冰冷的問:“他是誰?”
蕭九九還未回答,他又問:“你們是要去成親麼?”
話音一落,靈壓驟升,身上黑線躁亂的浮動。
雲朝好像瘋的更厲害了。
蕭九九想,這時候解釋似乎沒什麼用,而且事態危機,她乾脆抓著君澤的手揚了揚:“這個是我的召喚物。我正要去找你。”
召喚物有些不滿,但姑娘安撫的揉了揉他的手心,他便沒有多說。
雲朝看看她,又看看木愣愣的骷髏,完全不思考的信了:“原來如此。”
這家夥還是又瘋又單純。
蕭九九問他:“你怎麼進來的?你不是同洛斐在一起麼?”
雲朝道:“我來找你,直接走就走進來了。”
直接走?
蕭九九:“這裡這麼黑,你怎麼看得清?”
雲朝道:“我常年待在地淵,這裡的霧氣同那裡的相差不大。”
對哦,雲朝可是地淵出來的,她忙問:“那可以帶我們出去麼?”
雲朝嫌棄的看了一眼骷髏,猶豫再三,還是道:“可以。”
蕭九九立刻道:“那還等什麼,走吧。”
雲朝看著兩人牽在一起的手,悶不吭聲。
蕭九九看了君澤一眼,君澤亦回望著她,小骷髏看不出表情。
蕭九九一狠心,鬆開他的手。
小骷髏立在原地沒動,仿佛心碎了。
蕭九九不看他,同雲朝道:“快走吧。”
雲朝還是悶不吭聲。
蕭九九知道他想要什麼,乾脆騙道:“你帶我出去,事兒了了,就跟你成親。”
先騙吧,等結束了再想辦法……
青年瞬間高興起來,朝她伸出手。
蕭九九察覺到淩厲的注視,回過頭,對上小骷髏黑洞洞的眼,她勸道。
“你格局大些,他瘋了啊……”
·
雲朝瘋了,但是實力已經恢複,隻要騙他,他就心甘情願賣命。
勉強算是不錯。
蕭九九想,結束了再給他找引魂燈,他就能好起來。
三人在空蕩蕩的城中穿梭,尋找有可能埋陣石的地方,但城中大霧彌漫,三人之力實在太微弱,蕭九九便叫雲朝去通知洛斐,叫洛斐組織留下的修士們去找。
雲朝不情願離開她,蕭九九牽著他的手故作不滿:“這點忙都不願意幫,心裡沒我。”
雲朝急道:“不是的。”
蕭九九:“那去嘛。”
雲朝猶豫會兒,同意了,依依不舍的鑽進霧氣中。
蕭九九沒有絲毫良心,見他離開,立刻拉著君澤的手:“走,趁雲朝把修士們聚集在一塊兒,我們去找青行。”
隨後她便聽見君澤倒抽了一口涼氣。
蕭九九奇怪的看向他,小骷髏一副見鬼了的表情。
蕭九九悟了,尷尬道:“我平時不是這樣的人,我不太撒謊,這不是形勢所迫麼。”
小骷髏一臉的不信,目光幽幽的看著她:“真壞啊。”
蕭九九:……
小骷髏問:“對我也這樣麼?”
蕭九九搖頭:“哪能呢,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小骷髏:“那可多了去了。”
蕭九九惱羞成怒:“你還走不走?”
君澤屈辱的妥協:“走。”
蕭九九拉著他往修士們聚集的地方去,青炎青羽帶著青行就住在城西的宅邸中。
原本守衛森嚴,但如今大半被洛斐召集走,蕭九九輕易便鑽進府內,她把君澤藏在牆角,獨自在府中尋找,很快便看到了青羽的身影。
青羽愁眉不展,心事重重。
蕭九九突然現身,嚇了她一跳。
蕭九九問:“怎麼了?”
青羽看到她,緩和下來,回道:“青龍殿的情況很糟糕,永眠地的囚犯衝進殿中,傷亡不小,尊上狀況也不好。”
“我聽說囚犯們同時攻上各大宗門,雖然族內高手都在永眠城,可囚犯的數量竟有這麼多麼?”
青羽心情沉重,悶聲道:“數量不多,可是悍不畏死,且目標明確,他們的目的便是殺掉族內的嫡係弟子。”
“那些囚犯像是中了什麼秘術,修為暴漲,即便死了還能發起進攻,極難對付,回去支援的修士還在半路,也不知道族裡能不能支撐到他們回去。”
蕭九九不懂這種自殺式襲擊的目的,哥哥究竟想做什麼?
蕭九九問:“各大宗門都是這種狀況麼?”
青羽點頭:“洛斐收到的消息與我們一樣,其他的也差不多。”
·
【太華宗】
秋梨一把將愣住的小師妹拽過來,大聲道:“往後麵跑。”
小師妹嚇得腿軟腳軟,哭著往後跑。
就在這個當口,一柄巨鐮轟然砍下,險險擦過秋梨的耳側,幾縷黑發悠然而落。
秋梨瞳孔一縮,急忙往後避開,同時回頭,看見了一團模糊的黑影,身形高大魁梧,目光透著嗜血的紅光。
這正是此次攻上太華宗的怪物,已經有不少弟子死於巨鐮之下。
那怪物的視線很快便落在秋梨身上,他略一沉默,很快便重新扛起巨鐮,朝秋梨揮下來。
秋梨咬牙抵擋,靈劍對上巨鐮,隻一瞬間便儘數崩碎,手臂發麻,差點骨折,她喉間一癢,噴出一口鮮血,不敢停留,飛快的朝外跑去。
怪物視線銳利的鎖定她,巨鐮重新收起,一個閃身,便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現,已到了她的身前。
巨鐮再次揮下。
秋梨飛快的抽出另一把靈劍,那靈劍上鑲嵌著紋石,散發著紅藍兩色光芒,她將全身靈力都灌注在靈劍上,拚命抵擋這一次的攻擊。
“砰”一聲巨響,巨鐮在她肩膀處被擋下。
她臉色發白,巨鐮的力量太過強大,壓得靈劍不斷發出“鏗鏘”之音。
太強了,她快要力竭,就在她思緒一陣模糊之後,靈劍在巨大的力量之下砰然崩碎,巨鐮沒了阻擋,一下子砍進她的肩膀,鮮血飛濺。
劇痛在這瞬間傳來,她覺得自個兒快要被劈成了兩半。
就在她覺得自己要粉身碎骨的當口,體內忽然湧現出一股溫和的靈力,迅速的護住了她的臟腑,有了這股靈力的幫助,她立刻飛遁逃走,逃走的一瞬,地上殘留了一些毀損的符篆。
她一邊逃一邊想,原來是師姐許久之前給她畫的符篆,沒想到這時候派上了用場。
這還是她之前在競技場打比賽時師姐給她畫的,好像沒幾張了,不知道能不能頂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