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蘅看他目光幽深灼|熱,死死地盯看著她,極力維持平靜的麵部表情,也有猙獰的趨勢,怕不是真要發瘋,咬唇不語。
皇帝道:“若夫人不肯賞臉,朕隻有‘動手’請夫人去了。”
溫蘅知道這一遭是避不過的,也不想避,趁熱打鐵,將此事一槌定音下去,今後才有消停安寧的可能。
她微微一笑,朝身前的天子屈膝一福,眸光微挑,“豈敢勞陛下‘動手’,臣婦隨您去就是了。”
驚鴻樓處在禦花園偏僻之地,經由幾座假山繞到那裡,越往深處走,越是清幽陰冷,溫蘅與聖上同走到驚鴻樓前,人還未跨過門檻,就被身邊的聖上,突然攥握住手,一把拉了進去。
樓內並未點燈,將
暗的暮光,透過窗欞灑落在地,一地殘影,是拖長的仙鶴紋樣,振翅欲飛,似將衝破牢籠。
皇帝的麵上,亦有殘影籠罩,半明半暗的光影中,他眸光漆亮,緊攬著她的腰,令她與他貼麵相望,嗓音幽沉。
“夫人可是想一腳將朕踢開?這可不成,雁過留痕,發生過的事,是抹不去的,朕幫夫人回憶回憶,就在這驚鴻樓內,朕送夫人生辰賀禮,陪夫人看煙火,還與夫人半夜情|好……夫人從不知自己在人身|下是何模樣吧?”皇帝以手背輕拂她的臉頰,幽幽道,“朕告訴夫人,那真是美極了,美得讓人一生一世,都不願放手……”
預想中女子怒恨的眸光,並沒有像刀子一樣朝他紮來,她仍是淡淡笑著,也不掙紮,由他這般抱著道:“臣婦知道,明郎告訴過臣婦……”
見他神色微僵,她輕笑著微一踮腳,在他耳邊輕輕道,“還曾抱臣婦看過呢。”
這幾個字聽得皇帝心頭一跳,他咬著牙正要言語,她已微退開身,靜靜望著他道:“陛下從不知自己在人身|上是何模樣吧,想來宮中的娘娘,都隻能婉轉承恩,也隻會大讚陛下龍威,可實情為何呢?怎麼陛下年已二十有一,後宮美人如雲,卻至今膝下仍無一子半女呢?”
她眸中的譏嘲不加掩飾,“實話告訴陛下,那避孕藥丸,我起先是吃了些時日,但後來,也沒有繼續再吃了,沒必要再吃呀,紅娘評張生之語,半點不假呢。”
皇帝隻覺額頭青筋直跳,胸中鬱氣翻湧,簡直要炸開,握著她肩臂的手,不自覺攥緊,正要發作,她又已斂了眸中嘲色,微沉了語氣道:“陛下說得對,發生過的事,自然是抹不去的,臣婦也幫陛下回憶回憶,昨天晚上,臣婦家中的澄心閣發生了何事,我是您什麼人,從昨夜開始,您心裡,就已經清楚明白。”
皇帝冷笑,“事情越過巧合,就越不可信。”
溫蘅毫不畏懼他眸中暗沉的風暴,亦淺淺笑道:“我與明郎本來相隔千裡,今生都無相見的可能,是陛下將明郎外放青州,彌補了這千裡之距;本來青州地域遼闊、人煙繁華,我與明郎雖在一州,也難遇到,是陛下賜給明郎的‘紫夜’,促成了我與明郎的初見,讓我們結下緣分;原本我與明郎雖相識相愛,但身份差距過大,又有容華公主與華陽大長公主兩位當朝公主阻擾,難成眷侶,是陛下親自賜婚,讓我們衝破了一切阻撓,得以結成夫婦……件件樁樁,說來都巧得很,可也,都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尖利的言辭,句句紮心,戳得皇帝心頭血直往上湧,衝得他腦中嗡嗡直響,他簡直疑心,他一張口,能噴出一口血來,咬牙忍耐再三,也不知自己是撿回了一絲理智,還是將最後的理智都已丟開,緊握著她肩的雙手,似已微|顫地把控不住力氣,梗著喉嚨,極力令嗓音沉著,不露顫音,“……事實,也可以為假,鐵證,也可以是偽證,朕可以讓此事作廢,讓母後都相信此事為假,朕同樣可以現在就把你納入宮中,讓楚國夫人是朕的女人,成為事實。”
溫蘅忍著肩頭的疼痛,冷冷對望著皇帝幽冽的目光,“陛下騙得了天下人,騙得了自己嗎?!”
攥握在肩頭的手,驟然一鬆,溫蘅毫不遲疑地用力推開身前的男子,邊一步步向門邊退去,邊望著他道:“陛下想知道臣婦得知此事後,回想與陛下的糾葛,心中作何感想嗎?”
皇帝僵站在原地,望著她離他越來越遠,將他一人留在昏暗無光的驚鴻樓內,倚站在門檻處,周身籠罩著柔和的暮光,眸波粼粼,朝他微微一笑,“其實與在知道此事前,感想相同,隻是這件事,讓這感想,更重了些。”
溫蘅越過門檻,不再看身後失魂落魄的年輕男子,隻輕飄飄地,擲下了最後三個字,“真惡心。”
<hrsize=1/>作者有話要說:狗子很神奇的是,明明是加害者,卻總搞得自己像被拋棄的小怨婦,對於狗子這種腦坑想法,我們應該
多捶捶,幫他把腦子裡的水倒出來,然後也不要扔,裹上雞蛋液,粘上麵包糠,下鍋炸至金黃酥脆控油撈出,隔壁明郎都饞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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