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2 章 元弘(2 / 2)

臣妻 阮阮阮煙羅 6087 字 9個月前

侯爺沉默片刻,自袖中取出一顆蓮子。

珠瓔見這像是一顆新剝不久的新鮮蓮子,輕道:“一般種植荷花所用,都是成熟蓮子。”

微黯的燈光中,侯爺的聲音有些沙啞,“……這顆,種不出花來嗎?”

“也不是”,珠瓔道,“隻是種成的概率,比成熟蓮子低上許多,需要小心養護,不然十有八|九會腐爛發黑。”

許是燈火緲茫,珠瓔看侯爺神色雖一

如往常平靜,但卻無來由地覺得有些悲傷,聲音也不自覺地放輕道:“……會種成的,隻要小心些就是,奴家幫您……”

但侯爺卻不要她幫忙,親力親為,夜色中,珠瓔手執燈燭,望著侯爺小心翼翼地將蓮子放入微溫的清水之中,似這蓮子,比天底下最耀眼的明珠,還要珍貴,忽地想起《西洲曲》中一句“低頭弄蓮子,蓮子清如水”。

……蓮子清如水,蓮心徹底紅……

她不知侯爺為何突然夜至種荷

,但猜想,這樣突然莫名的行止,或許與楚國夫人有關,自那一夜侯爺醉酒至此、微露心聲,她觸到這樁婚戀的邊緣,便知大名鼎鼎的武安侯,並非如世人所想,完完全全以楚國夫人為恥……

珠瓔知自己不該深想,可靜望著燈光下侯爺平靜的麵容,卻忍不住在心中暗暗思量,忍不住去想那曾有一麵之緣的楚國夫人,陪著侯爺在此,夜半不眠。

雖已夜深,但今夜卻多的是未眠人,同一張夜幕之下,萬般人有萬般心,宮殿之中,母親望著含笑醉夢的女兒,也忍不住跟著輕浮笑意,邊為她擦拭醉得酡紅的麵龐,邊想著是否要將她的婚事提前,深宅之內,坐在榻邊的父親,為睡不安分的女兒,蓋好薄毯,手握著一道新打的攢心梅花絡,諸多心事聚在心頭,如有沉鐵重壓。

青蓮巷溫宅書房,猶在這深夜時分,亮著燈火,溫羨邊手寫密折,邊再三思量陸崢其人,疑慮重重,正難以決斷,忽聽得一聲“吱呀”門響,是父親揉著眼睛、推門走了進來。

溫羨暫擱下筆,邊上前扶父親坐下,邊問父親怎麼醒了,溫父坐在窗下,十分憂愁道:“做噩夢了……”

溫羨安慰道:“夢都是假的。”

溫父仍是愁眉不展,“看起來好真的,阿蘅流了好多血,還和我說,她要走了……”

溫羨為父親倒茶的手一頓,輕道:“噩夢都是反著來的,阿蘅不會有事的,她說過要回家、回到您身邊,就一定會做到的。”

他說著將茶杯放入父親手中,問道:“阿蘅有騙過您嗎?”

溫父立時嘩嘩搖頭,溫羨含笑道:“所以,她一定會平安回家的。”

溫父聽了這一句,琢磨許久,終於心安下來,點點頭道:“你說的對,我等著,我等阿蘅回來。”

溫羨扶喝完茶的父親再次回房安寢,人走出父親房門,見原先為雲遮蔽的明月,又露了出來,清輝柔攏,照向大地,無聲仰望片刻,終忍不住在心中為阿蘅祈月求安。

……平安,萬事重中之重,是她的平安……

溫羨重責在身,對月禱畢,即再回書房奮筆疾書,月落日升,一日日時光飛逝,如東流之水不回,轉眼間,禦駕於紫宸宮避暑已有兩月餘,案件暗查終有重大進展,阿蘅身孕也有八月,離臨盆之期越近,關於龍裔男女的猜想,越是議論如沸,從後宮前朝,到民間鄉野,無數人巴等著聽聖上的第一個孩子,究竟是男是女,是何模樣。

<hrsize=1/>作者有話要說:文案說女主後期會放飛,就是真的會放飛,飛到可能會有讀者覺得有點太飛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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